黄信楞在原地,心血上涌:“不,不可能,我明明听见……” “听见?你可曾亲眼看见?”朱武咬了咬牙:“燕青此刻就在船上,要杀了那江宁,我二人是来救你的,可没想到,你竟然……” “朱武大哥……”黄信坚持的信念在一日之内坍塌两次,此刻已经是心神俱疲,一个踉跄,竟跪倒在地:“我中了那贼人的jian计了……” “说这些无用,先回去再说……”张顺坚持要把黄信带回去。 “酒拿回来了,人呢?”门外响起了士兵说话的声音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快走……”张顺拉起黄信,已经率先夺门而出,朱武此刻也已经是骑虎难下,提着朴刀便冲了出去。 “贼人来了……”那士兵见到二人拉着黄信,便知道是梁山贼寇又回来了,二人扔了手中的酒坛,朝着通道一侧飞奔而去。 朱武赶上二人,两刀解决,可门外已经有人察觉到了。 三人出了通道,到了甲板之上,已经有十几人围了上来,霎那之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四楼之上,江宁与第二千寻看着甲板之上被围攻的三人,默不作声。 狄青手持钢枪,越过士兵,一枪刺来,朱武左挡右闪,却是势均力敌,张顺在身后带着黄信且战且退。 “公子,要不要出手?”第二千寻问道:“直接都留下来岂不更好?” “不,把他们都留下来,后面他们就会改变计划,只要杀了黄信就好,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有机会说话,看黄信的样子,应该是反应过来了。”江宁道:“让他们把计划进行下去,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杀几个人而已。” 第二千寻作为杭州事件的亲身经历着,对于此事是丝毫都不会留情的:“明白……”旋即从四楼飘然而下,落到了包围圈之内,与张顺战在一处,可张顺哪里会是第二千寻的对手?不过数个回合,便已经落了下风,而第二千寻也不杀他,朝着黄信刺去。 “你这厮,当真是不老实,所言皆是假的,当真该死……”第二千寻喝道,一剑割破了黄信的右臂。 黄信面色大变,这一日他都说了什么,想了什么,经历了什么,现在已经全然记不清楚了,自他落入江宁手中六个时辰的时间里,只有最后这一个时辰不到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身体还未恢复,身上的伤也让他疼痛难忍,他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可为何要这么说?不杀张顺,反倒来杀他? 张顺听得明白,心中知道定是黄信假意投诚,给了假情报,心中大喜,一刀挡开第二千寻一剑,便要带着黄信跳河而逃。 江宁骤然间眉头一皱,体内六合八荒的功法运转开来,身形一扭,侧到了一边,而一把长刀,却在这一刻贴着江宁的前身一刀砍在了船帮之上。 持刀之人,正是燕青。 一击未果,燕青直接弃刀,双手朝前一抓,一把抱住江宁的腰,自己的后腰向后一弯,重重的将江宁摔倒在地上。 江宁亏得身体的强硬程度教之前有极大的提升,否则这一摔之下,便失去了战斗力,不得不承认,这燕青的确是有一手。 “啊……” 听得楼道内的声响,花有容打开了窗子看向了走廊,却见燕青与江宁已经厮打在一起,船帮之上赫然嵌着一把长刀。 “到底还是来了,当真不争气。”花有容嘟囔道。 而燕青和江宁也都看到了花有容的所在,周围的官兵也朝着这边围了上来。 楼下的众人听到四楼的动静,朱武和张顺便知道燕青已经动手,此刻想去帮忙也是分身乏术,二人交换了眼神,卖了个破绽,各自挨了一拳一脚,趁着冲击力,跃出包围,到了船体之外。 下一刻就要坠河,第二千寻抽起身边一人腰间的匕首,朝着空中扔了出去,继而拽着楼梯的外沿,朝着四楼而去。 黄信却觉得后心一凉,下一刻便落入了水中,巨大的撞击感直接将他击昏,几乎在同时失去了意识。 燕青听到下面的源源不断的水花声,知道二人已经跳河,长廊前后都被士兵堵住,而且在以极快的速度推进。 江宁挨了他一摔,竟然还能站起来,也令他大为吃惊,缠斗几个回合之后,江宁也只是躲闪,并未反击。 燕青双手挥舞,从袖中飞出两把飞刀出来,朝着江宁射去。 江宁也伸出双手,使劲一握,对着两把飞刀,袖中也飞出两束钢钉,一共六枚,与那两把飞刀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下一刻,一声爆炸声从江宁手中响起,紧接着一枚铁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过了一束钢钉,撞在了飞刀之上,而那束钢钉,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燕青。 燕青双脚如同吸盘一般牢牢的抓住地面,腰肢扭动,那三枚钢钉直接射穿了他飞起的长袍,在眼前划过,噔噔噔三声,钉入了门柱之上。 右手触地,身形一转,转了四圈,烟气还未消散,燕青落地,朝后一蹬,赫然朝着花有容的房间奔去。 江宁暗叫不好,左轮转动,射出了第二发铁丸,谁料这燕青脚上功夫甚是了的,右手一抓,已经抓到了花有容房间的窗户,身子一侧,一个鱼跃龙门,进到了花有容的房间里,而那枚铁丸直接将窗户洞穿,木屑飞舞。 “啊……”花有容此刻却真的是花容失色,眼前的这玉面书生模样的,再不是什么小乙哥,而是梁山贼寇浪子燕青。 花有容此刻即便是躲,也没有燕青的速度快,只见燕青反手已经将花有容绑住,右手顺势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在花有容脖颈之前,左手扣住花有容双手,将其拉到了窗前,一脚踹开窗户,楼下尽是官兵,一边的河水中,也有不少人,防止燕青跳河出逃。 江宁一脚将门踹开,第二千寻也已经跟上,到了屋内。 “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燕青喝道,匕首已经放在了花有容白皙的皮肤之上。 花有容大气不喘一声,身边的丫鬟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杀了她?燕青,你怕是不知道她是谁吧。”江宁面不改色道。 “花有容,京城的花魁而已……” “燕青啊燕青,你若是敢动她半根汗毛,你和卢员外的那点儿事儿,我可以让天下人都知道,而且速度很快,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江宁忽然话锋一转,说的话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江宁,你在信口胡诌些什么?我与我家员外乃是主仆……”燕青话道此处,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看着江宁眯起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然是中了江宁的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