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若烟和江宁站在院子里,月牙和杏儿带了家丁开始“抢救”小姐房中的东西,无论是古玩书籍还是桌椅家具,或多或少的都殃及池鱼,小院儿中放了一地,雨已然是停了。 看着院子中的东西,还有一些都被月牙和杏儿搬到了江宁的房中,二人的房间没有受到牵连,但王若烟的卧室已经不能再居住了。 一直收拾到了傍晚,确定今日是无法弄完了,江宁才叫月牙和杏儿去买了些吃食,家丁将东西先行归纳到了一楼的大厅之中,方才离开。 “小姐,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先搬到我和杏儿房中吧,夜里过了风,明日怕就找不到了。”月牙看着坐在一堆杂物中间的王若烟和江宁,忽然间笑道。 “恩?还有什么?” 还未等王若烟问起,月牙一把拉起疲惫不堪的杏儿一边朝着门口跑去,一边应道:“有的,有的,我记得还有些账目……” 杏儿皱眉气呼呼道:“你慢点儿……慢点儿……” 二人的脚步踏过院子,消失在耳边,气氛有些尴尬,王若烟身上仍旧湿漉漉的,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江宁起身:“去洗个热水澡吧,下午淋了雨,晚上着了凉染了风寒又该受罪了。” “可相公……这……”王若烟看着满屋的狼藉,缓缓起身。 “暂时就这样吧,今晚你先睡楼上吧,我上去收拾一下。”江宁微微笑了笑,王若烟的耳根骤然间发红,心中怦然跳动个不停。 “哦……”王若烟转身便朝着院中走去。 此刻气氛有些异常,江宁径直的上楼去收拾房子,王若烟出了门去厨房一边的浴室,月牙和杏儿饭前便已经稍好了热水,放在了澡桶之中,虽然说是下了一日一夜的雨,但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吃了饭去洗澡,水温倒是刚刚好。 江宁对于王若烟的尴尬,自是心知肚明的,他自然也记得当日王若烟在病榻之上说的话,结合今日王若烟的所作所为,便是少女怀春,拉不下面子的事情了,而作为男人,他多少还是有些心动的,至少经过这一年的生活,他与王若烟所经历的这些,比之他之前的人生虽然不值一提,但却是最普通的,最真诚的一段时光。 楼上的卧室不是很大,但应有尽有。 江宁将书桌上的书稍微整理了一下,掌了灯,到了床前,准备换一床新的被褥。 “啊……” 猛地听到楼下王若烟的尖叫之声,紧接着就是房门破裂的喀嚓声,江宁心中一沉,转身朝着门外奔去,顺着楼梯直接奔袭到了院中。 “啊……救命……”王若烟喊出这一声之后,被那黑影一掌拍晕,扛在肩上,翻身从墙头越过。 地上木门已成碎屑,可见此人力道之大,并非寻常之人,月牙和杏儿闻言,刚刚跑到二楼的平台上,刚好看见那黑一人背着王若烟翻墙而出,惊得大叫一声。 江宁眉头一皱,对着二人喝道:“去柳记,找徐宁。”一个箭步冲出了小院儿,眼前那黑衣人顺着小巷,朝前狂奔而去,速度极快。 江宁大喝一声,体内一股气息从小腹之处迸发而出,脚下的速度赫然提升到了一个他从未感受过的高度,只觉得两袖生风,一步跑出去竟跨出了三五米远的距离,眨眼之间便出了小巷,与那黑衣人的距离也明显缩短。 那黑衣人听闻这一声爆喝,回头一眼,瞳孔猛地一缩,脚下速度更快,又将这距离拉开。 “放下人,我饶你不死,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江宁爆喝道,不过三息,便追到了黑衣人身后。 这黑衣人哪里知道,身后这文弱书生修行的是程锦云的八荒六合心法,程锦云的师傅,乃是当世大家,传授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心法武艺,江宁修行也有大半年之久了,再加之一年雷打不动的锻炼,身体素质远非眼前所见到的样子。 但那黑衣人仍旧不为所动,咬紧牙关,左突右闪,仗着身法敏捷,与江宁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可这里是杭州城,江宁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大街小巷早已经转遍了,实验室的墙上还挂着他手绘的杭州舆图。 就在江宁几近要抓住黑衣人肩膀之时,那黑衣人猛地转身,双手抱住王若烟的身子,使其形成了一把武器,朝着江宁横扫过去。 江宁脚下急停,堪堪躲过这横扫,那黑衣人顺势将王若烟放到了身后的墙根,原来这是一死胡同。 “他娘的,你怎么会武功?”黑衣人破口大骂,右手从腰上拔出佩刀,银光闪闪。 方才二人一直都在胡同之中追逐,虽未到深夜,但已经追到了城西的“棚户区”,遇到这种夜行衣之人,一般人躲都躲不及,谁还会去招惹? 黑衣人心中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在他看来,江宁是一个文弱书生,是一个他伸手就能捏死的蚂蚁,他得到的消息也的确是如此的,但江宁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 手中的刀寒光一闪,朝着江宁砍去,带着破风之声,颇有气势。 江宁见状,急忙躲闪,侧身而过,刀光顺着眼前三尺之处而过,下一刻,刀锋却是一横,从下三路横劈过去,江宁右手猛的一抬,双脚离地,竟觉得身轻如燕,一个空翻,到了黑衣人身后,手中火铳顶在了黑衣人腰间。 “砰……” 二人之间形成了一个rou眼可及的拳头大小的火球,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直接扑倒在地,寒刀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腰,一股股粘稠的血rou沾满了双手。 “你……你……火器……你究竟是何人……”那黑衣人声音颤抖,这一枪直接将腰椎打断,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江宁捡起地上的寒刀,朝着地上猛地一挥,寒刀闪过,不偏不倚,插在了黑衣人脸前,一条鲜血从面颊之上缓缓渗出。 接着一脚踩在了黑衣人腰间,森森白骨已然是露了出来:“说,是谁?我只问这一遍……” “啊……” 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却骂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想得美……”江宁捡起地上的一个木牌,明显是挂在腰间的,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吗?” 黑衣人双目一闭,却是摇头道:“他娘的,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鸟粪话……” “当真要找死……”江宁提起寒刀,刀口对着黑衣人裆下…… “你……你……你敢杀我,定灭你全家……” “哦?那我倒要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