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下来的苏莫蜷在宽大舒服的真皮沙发上，声音低下来，低眉顺眼：“对不起，我应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钱多多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冰袋，边走过来边叹气：“苏莫，咱俩是不是互生互克啊，你一遇着我，就没好事？”

“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也去泡吧喝酒？”苏莫抬起眼盯着他。

钱多多咧咧嘴，不吭气，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双手，将冰袋敷上去，又拿条毛巾盖上，方问她：“是不是疼的轻了？”

苏莫的眼神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却深邃的眸子，脸一红，将目光移开，人也往旁边挪了挪，点头。

钱多多拿起剩下的一个冰袋按到自己脸上，苏莫才有勇气抬眼去看他。

他的嘴角渗着血，左眼下面乌青一片，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臂弯处，也是伤痕累累。

“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对不起。。”苏莫嗫嚅着一连串说着对不起，鼻子有些塞，声音听起来哽咽。

钱多多咧咧嘴：“复读机呀你，不过大姐，你真是太可怕了，那一阵的爆发力，牛哄哄，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要跑么？我怕你那一棍子打死人家啊。”

苏莫盯着自己的双手，心里也疑惑，难道是自己一直生活的压抑，心中积累的怨气太胜，所以才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她现在想想也有些想不通，那根棍子上全是一排排的钉子，她就那么上前抓住就抡，如果是现在，给她一万块钱，她也不敢那样做罢？

“我给你放水洗澡，好好睡一觉，已经两点多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钱多多起身对苏莫道。

苏莫红着脸，小声哼哼：“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自己来就好。”

钱多多伸手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回来，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给我顺顺毛，jiejie就能原谅你！为什么一回来就避着我，不肯见我？为什么报纸那样污蔑你，你竟然都不去告他们？你有受虐狂吗？你这个臭小子。。”忽然反应过来的苏莫，在他身后开始絮叨。

钱多多眸子里带上一丝欣喜，进洗手间放水。

待他出来的时候，苏莫蜷在沙发上又瞧着了。

钱多多拿条薄毯给她盖了，坐到她的身边，定定瞧了她一阵子，叹口气，双手抱住脑袋垂下头。

良久，方轻轻吐了口气，去洗手间拿条湿毛巾过来给苏莫擦脸。

苏莫没有化浓妆，却因为在小巷子里那一场忘乎所以的激战，搞了一脸泥土灰尘，又加上流汗流泪，脸上便沉积一条一条的灰渍。

钱多多仔细的与她擦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不断涌动的喉头能看出来他的悸动。

苏莫睡的很熟，紧闭着双眸，轻轻的打着鼾。

钱多多把她的脸擦干净，盯着看了一会儿，甩甩头，起身去洗手间，拿冷水冲脸。

好像不管用，他烦燥的脱了衣服拧开冷水龙头，冲着冷水澡。

苏莫揉着眼睛冲进洗手间，她想上厕所。

“啊！”钱多多捂着下身惊叫一声，一脸惊慌。

苏莫本来睡意朦胧的没注意浴缸那边还有个人。

钱多多这一叫，倒唬得苏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本能的向后退两步，因为地上有水，苏莫又赤着脚，一个滑步，嘴里尖叫着，身子向后仰去。

钱多多见势不好，顾不得身上如此干净的一丝不挂的模样，一步抢过去，搂她的腰。

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还好，钱多多的手臂垫住了苏莫的头。

否则，苏莫非磕着后脑勺不可，就此变成傻子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