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大门守卫通知,先生比往常提早回来,祁伯率佣人在厅堂门口处等候,见车子到了,时景禹下车步入厅堂,两排佣人齐齐俯身,祁伯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 “她回来了没。”时景禹漫不经心问。 “太太刚回来不久,目前正在后园给花草浇水。”祁伯回。 “哪一片区域?” “薰衣草区。” “嗯。”他淡淡回应,吩咐:“备下午茶送过来。” “是,先生。” 时景禹往后园那边走去,让程诚不用跟着他。 祁伯拿起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吩咐厨房开始准备,嘴边的笑意减不去,自从有了太太,先生无论上下班问的都是关于太太的事,这不,提前下班回家找的还是太太。 就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突然有了人情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 后园里种植不少品种的花,其中有一片薰衣草栽植地,时景禹时常失眠,故这片薰衣草是专门为他的失眠而培植的。庄园中有专业的芳疗师用薰衣草提炼出精华,名为精油,薰衣草精油可以舒缓神经,对睡眠有很好的帮助。 时景禹和施染染住的房间有一片落地窗就是面对薰衣草区域,风起时薰衣草的香味随风吹进房内散落在每一个角落,令人心情很放松。 此时,施染染正在薰衣草旁边给前些日子种的蒲公英种子浇水,时景禹说以后会长出很漂亮的蒲公英,究竟会有多漂亮她还真心想不破,蒲公英不就是白色的,风一吹就飘啊飘像羽毛一样,还特别容易呛鼻子,不过他说将来会很好看就一定会很好看,她愿意精心栽培。 浇完水她索性蹲下来戳戳刚发出嫩芽的蒲公英,“蒲公英啊蒲公英,你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啊。” “放学了?” 时景禹迈进花区,朝着施染染走去。 施染染面上一喜,起身转过去又一派淡然,“你下班了?” “嗯。”他停在她面前,指尖撩过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今天怎么样,环境适不适应。” “嗯,还好。”这会风有点大,施染染眯着眼。 “放学就回家了?还是,去了什么地方。” 施染染以为时景禹这是查岗,马上回道:“没有,从学校出来我就回来了。” “嗯?是这样?没有去别的地方?”他装作随意的问,手指仍然在帮她理凌乱发丝。 “绝对没有。”她昂首挺胸,眼眸澄澈。 时景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心想一会再问也不迟,说不定她不好意思拿给他,嗯,应该是这样。 他执起她的手牵着往凉亭走去,“陪我喝下午茶。” “嗳!我的手脏!”她刚刚摁了土地,手都是泥土印,可没忘记时景禹的洁癖。 “没事。”他握紧她要缩回的手。 几步路到凉亭马上就有佣人送来湿布,时景禹没有松开施染染的手,接过湿布细心给她擦手,这只擦干净换一只握在手里擦,直到一双小手都白净后他才开始擦自己的手,并不是太脏。 手上还留有他手掌的余温,施染染脸热有些不敢直视他,佯装看天悄悄道了声:“谢谢。” “我不喜欢你跟我道谢。” “昂?”她低头看他。 “所有我为你做的事都是理所当然,不需要道谢,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后面他说得有点冷。 “哦,好。”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 隔了会,佣人送来了起司蛋糕和金桔柠檬茶,一杯黑咖啡。 施染染有些怀疑,时景禹真的是叫她陪他喝下午茶,还是为了她而准备。 时景禹喝了一口咖啡,见施染染不动在走神,问:“怎么不吃?不想吃让厨房做点别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大我几岁。”她胡口乱诌的,不过还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 “11岁。” “噗。”施染染没忍住一口茶喷出来,不过还好没有喷到对面的某人,一旁佣人正要上前帮施染染擦擦,时景禹已经先一步起身拿了纸巾帮她擦掉嘴边的水渍。 然后,喜怒不形于色沉声问:“难以接受?” “快一轮岁数了。” “嗯。”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时景禹看起来很年轻,就是稳重得很显得老成。 “你不是叫我大叔?”时景禹坐回位子,平调的嗓音听不出他是否不悦。 还记着呢,以前她确实叫过他大叔,不过结婚后就没再叫过,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好。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嗯,现在知道了,你怎么不叫?” “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喊你名字我有种没大没小的感觉。” “……”浓眉一蹙,想起有时候也有种长辈教育孩子的感觉,不行,他要纠正她的想法。 “夫妻之间,妻子该喊丈夫什么?” “老公。” “嗯,我在。” 施染染一怔,等反应过来才知道,丫的又被坑了!顿时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又放不出,羞赧又气鼓鼓! 时景禹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抓好时机问:“你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没有!”有也暂时不想给了,看情况他应该知道了。 “那我就要搜身了。”正好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亲近的理由。 “……” 腹黑!太腹黑了! 为了避免时景禹真的说到做到来个搜身,在佣人憋笑下施染染拉着时景禹回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高档气质的长方形盒子放到他掌心上。 “喏,给你的。” “我从不收别人送我的礼物。” “那就算了。”她从他掌心收走,便听到时景禹接着道:“但是你送到没有不收的道理。”他把盒子夺了过来。 施染染在心里大骂:矫情! 时景禹不止没打开看还转身走了,施染染简直醉了,在他身后喊道:“你不打开看看嘛?” “以后再看。” 只要是她送到他都会喜欢,是什么都无所谓,他想一个人的时候再看,怕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他不说施染染并不能想到这些,当场气得跺脚,失望又气愤。 忽然,时景禹停住脚步回头,施染染有点期待。 他用命令的口吻道:“以后叫我老公。” 她先是一愣,碍于气头上胆子肥了,“我要是不叫呢?” “不叫就吻你,自己看着办。” “……” 某人说完已经走了,而她咬了咬唇闷闷喃了句:“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