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外瑟瑟秋风刮过,远远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人一身道袍,年轻人却是穿着牛仔裤,夹克衫,正是周一仙和李谦两个人。 “啊,终于到京城了,小子,你记得你现在已经欠我二十两银子了。”周一仙对着李谦说道。 李谦摆摆手,随意说道:“不就二十两吗?小意思,也值得你念叨一路。” 两人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走进了京城城门。 李谦一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感叹:“真是古色古香,有这一趟也算值了。” 正感叹着,忽然旁边呼呼啦啦跑过去一群人,还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老头,老头脸色煞白。 李谦一把拽住最后的一个年轻人,拱手问道:“这位小哥,这是怎么了。” 年轻人一脸狐疑的看着拽着自己的奇怪年轻人,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我是前边四海茶楼的伙计,我们那里说书的老先生忽然昏倒了,我们正要往医馆去。” 说完急急的追着前边的一群人跑了过去。 李谦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捅了捅旁边的周一仙说道:“老道,走,我们挣钱去。” 周一仙一脸迷茫的跟着李谦一路来到四海茶楼,狐疑的问道:“你打算怎么挣钱。” 李谦高深莫测的笑着:“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走进茶楼正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胖胖中年人,身上穿着一身员外服。 李谦走上前,拱手说道:“可是四海茶楼的掌柜。” 中年人收起脸上愁容,一脸笑呵呵的拱手说道:“鄙人刘四海,正是四海茶楼的掌柜,小哥可是来喝茶的?” 李谦也笑着说道:“非是来喝茶,听说老板这里现在缺个说书先生,小子来试试。” 中年人一边审视着李谦,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小哥哪里听到的,四海茶楼这里已经有了说书先生,小哥还是到别处问问吧。” 看着抬手送客的刘四海,李谦不急不缓的说道:“刘掌柜,我们刚刚有遇到就医的说书先生,这样,反正你们这里这两天也没有说书先生,我先在这里免费试两天,两天之后我们再细谈如何,而且之前的老先生就算回来,因为身体原因也没办法长时间说书,到时候你们还是需要找人。如何?” 刘四海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小兄弟说的有理,那这样,你现在就来说一段,我先听听。” 李谦拱拱手:“小子李谦,那就多谢刘掌柜照顾了。” 刘四海抬手从旁边招来一个小二说道:“虎子,你到后台拿身褂子带这位李小兄弟上台试试。” 虎子长得虎头虎脑,也就十四五岁,对着李谦憨厚的笑笑说道:“李大哥,你跟我来吧。” 李谦收拾一番,套上蓝色直裰长衫,上到台子上。看着台下嘈杂的食客,深深吸了口气,前世小时候各种评书从脑中一一闪过。 心中拿定主意,拿起醒木重重往桌子上一敲,看到已经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拿起扇子开口说道:“ 春天萌芽出土, 夏天荷花飘飘, 秋天树叶被风摇, 冬天百草穿孝。 四字并成一字, 不差半点分毫。 暑去寒来杀人刀, 斩尽世上的男女老少! 隋唐演义说的是隋朝末年农民大起义,唐朝应运而兴的故事。。。。” 随着缓缓讲述,隋唐演义的故事渐渐展开,一众食客渐渐被吸引过来。 半个时辰过去,两节隋唐演义故事随着啪的一声醒木落下,已经结束。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李谦对着台下一众叫好的食客拱拱手走下台去。 李谦走下台刚刚喝了口水,李四海就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就哈哈笑着说道:“李小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兄弟在京师可有住处。” 李谦拱手回到:“刘大哥谬赞了,小子今日刚和周道长到京城,还未找住处。” 说着将旁边的周一仙介绍给刘四海。 刘四海拉着李谦的手拍着李谦的肩膀说道:“李小兄弟,我这后院还有两间空房子,小兄弟也不要麻烦找地方,就和周道长一起住下,晚上我为两位接风。” 看着拽着自己手的刘四海,李谦一阵恶寒,连忙趁势将手抽了出来,拱了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刘掌柜了。” 第二天,李谦正式走马上任,因为之前的老先生还没有回来,李谦每天说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一场半个时辰。 没过两天,李谦已经跟店里的人混熟了,一副和气脸的掌柜刘四海,不过经常不在。憨憨的赵小虎,是掌柜刘四海的远房亲戚。之前送说书先生去医馆的魏小五,说书先生何敬亭,厨师大师傅武三胖。 李谦每天不是说书,就是和赵小虎聊天打屁,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隋唐演义也很是受欢迎,掌柜刘四海还给李谦涨了茶水钱。就这么一晃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李谦上午说完隋唐演义之后也没有在四海茶楼待着,下午是老先生何敬亭的场子,老先生说的是西游记平话,虽然和西游记有些出入,但也很是精彩,李谦没事也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今日李谦没有在茶楼听书,昨天李谦用这些日子赚的钱租了个小院子,周老头也一块住了进来。昨天刚刚收拾完,今天李谦和周老头约好一块喝点小酒,算是庆祝下乔迁之喜。 李谦拎着找厨师三胖师傅做的几个小菜,还有两坛子酒,嘴里哼着从何老先生那里学来的小曲,一晃一晃地朝着自己租的小院走去。 李谦刚刚将酒菜摆好,就看到周一仙拎着自己那个铁口直断的幡子从门口进来。 看到周一仙进来,李谦揶揄道:“快来,刚见面时候你请我吃糙米粥,今天我还你酒菜,我是不是很厚道,有没有羞愧恨不得吊颈的感觉。” 周一仙黑着脸做到对面,伸着手说道:“你还欠我二十两,什么时候还我。” 李谦叹道:“别闹,你看你这人,谈钱伤感情。” 吃吃喝喝,开开玩笑,两个人喝的很开心。 看着已经喝到桌子下仍然嘟囔着还钱之类莫名其妙的话的周一仙, 李谦端着酒杯坐到房檐下的台阶上,看着夜幕下的星空,幽幽叹了口气:“比起前世的996,现在这样也不赖,轻松自在,反正自己也是个孤儿,也没有什么牵挂。” 李谦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放下了桎梏,看着无比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