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痛……呜呜…… 安静娥杀猪般悲惨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划破寂静的长空,惊的枝头的积雪似乎都抖落了一些,挥洒一片雪白,宫内养的白鸽也被惊吓的四处乱窜。 安佑笙觉得叫声太过刺耳,向旁躲开一些,皱眉看着安静娥捂着骨折的胳膊,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豆粒大汗珠在原地跳脚乱转。 视线瞧向旁边一身黑衣的迟帅,这厮看着安静娥痛苦的样子很是开心,嘴角含笑,眼眸里没有丝毫歉意,却捏着嗓子佯装抱歉惊讶道:“呀,不好意啊四小姐,杂家一激动,力气使大了。” 那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感同身受地痛苦皱眉。因而待迟帅朝她看过来时,钳制住她的安静香立即惊恐的松开手,一下跳到离她三米开外的距离。 似乎很怕迟帅也对她动手。 迟帅见此只是轻轻一笑,不动声色走过来将她护在身后,挡在前面恭敬的朝脸色同样惨白的徐凤霞行了个大礼:“小的一时失手错伤了四小姐,还望凤霞郡主见谅。” 安佑笙站在后面能感觉到徐凤霞气的火冒三丈,额头青筋暴起如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山脉盘绕在上。咬牙切齿,紧握拳头,凶神恶煞的模样更像是红脸关公。 眼里的震怒,憎恨似一把把锋利闪光的刀剑,若不是畏惧于迟帅不凡的武功,她想徐凤霞此刻定会毫不犹豫将她二人千刀万剐,大卸八块。 不敢动手,只得用言语叫骂:“哪来的狗奴才竟敢多管闲事?” 徐凤霞说出狗奴才三字,安佑笙明显感觉到迟帅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冷气,不似天气的寒冷,那股冷风就像午夜走在漆黑的墓地所感觉到的阴森恐惧,让人不自觉想到死亡二字。 迟帅没有回话,到是一旁的安静娥哭哭啼啼指着迟帅嚷嚷:“母亲,我认得他,他是那个寒王的贴身侍卫,是令狐靖麟的人!” “寒王的贴身侍卫?”一听令狐靖麟,徐凤霞一下子来了底气,露出阴狠的杀意,愤然大声叫道:“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敢伤太尉府的小姐!今日定要你不得好死!” 说着转头朝安静香吩咐:“去,派人去前殿寻你父亲,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伤堂堂太尉府的小姐,真是反了他了,本郡主今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就地正法,以正天威!” 安静香得了命令即刻提裙匆匆离开,所过之处衣裙带起一片尘土,可见焦急。只是那慌不择路的凌乱跑姿,怎么看都像是吃了败仗落跑的敌寇,一点也没有官家小姐该有的仪范。 徐凤霞似乎一点也没有把令狐靖麟放在眼里,刚刚还有所顾虑不敢对她贸然出手,现下有了他们先动手伤人的借口,安佑笙想,徐凤霞怕是已经起了杀意。 一边安抚哭泣的安静娥,一边对他们横眉冷目,愤然道:“原本还打算留你些时日,既然你自己不识好歹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本郡主心狠送你去阴曹地府见你那同样下贱的娘!” 原本徐凤霞激恼安佑笙还可以理解,但千不该万不该,徐凤霞不该提及她娘亲。 想起娘亲的死因,安佑笙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恨意染上墨黑的深眸,握紧拳头,额头,脖颈处皆浮现青筋,语气冰凉刺骨,凛冽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怨念:“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提及我娘!” 凌厉的眸光摄人心魂,似雪藏万年的冰川突然爆发消解成无数冰锥刺入心蛊,徐凤霞一震胆颤,无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气势上还不肯示弱,抖着手指着二人嘟嚷:“你……你们别嚣张!等下……等下有你们好看!” 闻言,迟帅终是忍不住笑出声:“世人皆传凤霞郡主是因英姿聪慧,明事理才得太后赏识,宠信。”嗤笑:“今日一见,看来外界盛传的佳话十之**都是谣言。” 句句讽刺让徐凤霞皱紧了眉头,迟帅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直言道:“郡主及太尉大人能有今日地位,说白了全是仗着太后娘娘厚爱。但郡主可曾想过,您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外戚,杂家爷再无权势,那也是天家骨rou。” 侧身一步,让开安佑笙的位置,接着道:“杂家奉劝郡主一句,爷选中的女人,郡主最好以礼相待,不若……” 后面的话迟帅没有说出来,只是双眸在一瞬间,忽然一扫之前痞气温和的笑意,转而染上浓郁的墨黑,阴冷狠戾的眸光宛如来自地狱里的修罗,让人看着头皮发麻,后背冒凉风。 迟帅说完话,并没有再停留,回眸,眼里又恢复了戏虐的笑意:“姑娘,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 一行人步履稳健,谈笑风生走在白色玉石阶梯上,男人间的谈话总是看似随意温和,实则却都是在彼此试探,针锋相对间谁也不能弱了气势。 安立峰跟在后面,正在思衬着刚刚令狐靖东与太子的谈话有何深意,突然来了一个侍卫,在他耳边低声絮叨几句。 顿时,安立峰神色惊变,不自觉转眸瞧向令狐靖麟的位置,而对方银辉面具下的双眸也正好瞧向他。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神色温和平静,淡淡问:“太尉大人是有急事?”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太子敛眉:“怎么了?” 安立峰瞧着令狐靖麟眼里越发懒散惬意的笑,眼眸沉了沉,抱紧拳头拱手,公式化道:“刚刚侍卫来报,内人身体突感不适,下官恐要先告辞一步。” “哦?”令狐靖东轻笑挑眉:“刚刚在宫门外凤霞姑母可是神采奕奕,风姿卓绝,怎么突然身体就不适了?” 安立峰颦蹙着眉回话:“刚找到二女,情绪不太稳定哭闹不已,内人许是被气到了。” “哦,这样啊!”令狐靖东笑的更深:“那这可就是静佳表妹的不是了,怎么能把从八弟那惹来的气撒到自家母亲身上?太不像话了,太尉大人日后可要好生教导!” “是!是!”安立峰连连应下,眼神不自觉瞧了眼令狐靖诚与令狐靖彬,心里真是恨不得给这个总挑事的令狐靖东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