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的这段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止不住的震惊了。 当时沈易和白家的婚约,那可是巴不得全南城的人都知道,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南城三少被白家人收服的消息让无数的女人伤了心,只是…这解除婚约怎么就无声无息? 沈易是半年前便恢复了身体,开始执掌公司大权,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的,怎么这半年来,解除婚约这么打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要么就是假的…要么,可见沈家人手段的厉害。 大家心中若有所思,沈易则是牵着盛夏的手,见到她一脸担忧的模样,微微一笑,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倾身过来,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别担心。”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提问的记者继续开口。 “沈总,我们当然是信得过你的,只是这番解释并不能够让在场的各位信服。众所周知沈家在南城的地位,白家并不是能够和沈家比肩的豪门,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白小姐还躺在医院的时候,都不会与沈家解除婚约,白先生又怎么会同意甚至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呢?” 聚光灯一瞬间全部打到那个男记者身上,这个时候盛夏也朝他看去。那人面貌普通,单眼皮小眼睛,纯粹的路人脸。她只看了一眼便看向沈易。 沈易和白家解除婚约的事,她在嫁过来第一天便知道了。新婚之夜她和沈易打了一架,后来事情闹大了,把爷爷沈建章惊动。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就是那个时候沈建章说的。 当时她并不理解。 正如和这个记者的疑问一模一样,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抱着沈家这条大粗腿,就算是白若再也醒不过来,只要有婚约,吊着沈家,白家这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这…白光远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全场的人都在等着沈易的回答,有的显得漫不经心,有的则是眼巴巴的望着沈易,盛夏虽然也好奇,但是她只是盯着远处某一盏灯看,沉默的没有说话。 “呵……”他轻笑,“这位媒体朋友,你们想的问题答案,我也想知道呢……白叔放着沈家这么一头肥羊不好好宰一顿,反而在雪上加霜的处境时,选择解除婚约…究竟是为什么呢?” “……” “……” 这个答案,实在是任性的可以! 大家被沈易的回答弄得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尴尬无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提问的记者更是涨红了一张脸,进退两难。就在这个时候,沈易便再次发话了。 “各位媒体朋友如果还有其他问题,稍后我们会请大家到会客厅坐下,我会让人安排下,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来采访我和盛小姐的婚事等细节。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到时候赏脸。那么,接下来相信各位来宾朋友已经久等了,宴会开始吧。” 沈易说完这些,李情深立刻上前,主持大局,而沈易只是带着盛夏直奔游艇的包厢。 这个时候,谁还敢拦着沈易! 他刚才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不悦,但是过度的客套已经是一种生气的表现。再者,沈三少是什么人,从来都是别人高高在上的仰望他,他需要做的只是点头、睥睨芸芸众生就够了,什么时候自己屈尊主持过这种场合。 他肯赏脸回答问题已经是幸运之至了! …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沈易和盛夏,女人们时而看看沈易,感叹一声,时而又看看盛夏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怨恨一番。 沈易带着盛夏直接到了这座豪华游轮蓝鲸号的七楼。盛夏之前听说过沈易名下有这么一艘游轮,据说七楼是属于私人空间。 一艘船,无论造的多么豪华,总得有几处别人花钱也去不了的地方。这样才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更何况,今年把沈易的生日趴体办的这么豪华,并不是沈易的本意,因此蓝鲸号上只开放了一半。 盛夏不得不承认,沈易在捕捉有钱人的心理上,是很精准的,他好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一踏进顶楼的世界,盛夏就觉得有点冷飕飕的。 她穿着晚礼服,忍不住拢了拢外套。穿过长长的挂满各式名画的走廊,推开一扇玻璃镶金木门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左右两边大门紧闭的一处走道。 “怎么要走这么久?”她的双腿发软,闷闷嘀咕一声。沈易一笑,这次才不管她的抗议,自作主张的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盛夏确实是不舒服,这次倒是利索,抱住沈易的脖子,心安理得的歪在他的怀里。 走了没几分钟,他们二人进了一间房。 这屋子舒服的让人忍不住轻叹。 壁炉里正烧着炭,nongnong的暖意将人彻底包裹了起来。盛夏被沈易轻放在沙发窝里,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四周。 墙上挂着各种西洋画,颜色搭配的极为协调。盛夏是学美术的,对这些并不是一知半解,不过她站起身绕着这些画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看出来出自哪些名家的手笔。 于是她问,“你这些画是哪些大师的?” “大师?”沈易笑,“我喜欢的大师,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一个街头艺术家的作品。” 盛夏讶异的挑挑眉,“画的真棒!” “那是当然,你最喜欢哪一副?”沈易说话间,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上,盛夏接过,眼睛盯着墙壁,扫视一圈,“这幅,色彩虽然不如其它的明亮,但是你看…在这里,浩瀚无垠的水蓝色大海上,有一座昏黄的灯塔,看着是不是充满希望。在最不好的、绝望的境地里,有那么一丝忽明忽暗的光线……” “我也是。”沈易附和。 盛夏难得的朝他看过来,在她看来,沈易这些豪门公子买这些画大多数都是为了装点门面,哪里真的懂这些。 墙上的画,按照普通人的审美,应该喜欢色彩最明亮的那一幅,倒是没想到他和自己的见解一样。 “你懂画?”提到自己喜爱的美术,盛夏的眼睛都被点亮了,她笑容很大,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我怎么不知道?” 沈易笑着喝了一口茶,之后捧着茶杯走到她跟前,“我不止懂画,我更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