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 如果是在一年前,沈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仇人、敌对、奴隶、消遣、玩物…等一切可以侮辱到她的词语。 可毕竟不是一年前。 如今,他对这个女人爱的贪婪,连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深刻。他怕失去她,因此曾经变态的想把她豢养起来。 “你把我当什么?” 一遍没有得到回答,她又问了一遍。盛夏缓缓坐起身,看着沈易,明明像是注视着他,但偏偏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抱你去洗澡。” “我不去!”断然拒绝。 “一边洗一边说,你身体应该很不舒服。”沈易想到自己刚才粗暴的动作,视线躲闪。 盛夏冷哼一声,视线扫了一圈,抓过他的衬衫套在身上。 她蹭着到达床边,光脚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然后拿起那盒药,拆开,取出两粒,刚要仰头喝下,却被人半空中截断。 “不喝这个。”沈易把药从她掌中抠出来,丢到垃圾桶,连带着把桌上放的药盒一并丢进去。 盛夏看着他的动作,从头到尾都噙着一抹冷笑。 终于等他的视线迎了上来,盛夏懒懒一笑,吐气如兰,“沈易,你是不是有病?” “你没事丢我的药干嘛?是疯了吗?” 盛夏红着眼睛,又面带笑容,看着十分滑稽 。事实上,她确实要被沈易气笑了。 沈易不答,盛夏瞪了他几分钟,无语的蹲下身,想把药捡起来,谁知腰间一紧,她被他有力的臂膀扛了起来。 “沈易你有病啊!放我下来!”她本身就气,“沈易你是不是神经病!” 一路叫嚷,无论盛夏怎么骂他,沈易都不回答,把她带到浴室,嘭的一声关上门。 他把她放在盥洗台上,然后去放热水,刚一转身,就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便看见她噙着笑从上面跳了下来。 沈易抿唇,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又把她抱起来,放好,转身继续放水。 没过两秒,又听见扑通一声。 再回头,她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微微翘起的下巴,像是在故意挑战他的耐性。 他皱眉,把水打开,见盛夏转身想要离开,快速上前抓住她,这次她还挣扎个不停,沈易也不管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在了浴缸里。 “你说你跟我犟什么呢?”他把淋浴浇在她身上,温暖的水流贴着肌肤,她的衣服很快就湿了。 盛夏只套了沈易的一件白衬衫,在水里一浸湿,可想而知是何种诱人的场景。 她大大喇喇的躺在浴缸里,知道现在这副模样很危险,可是她还是不动,也不躲闪,任由沈易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怕什么,反正这么久的时间,她的身体他哪里没见过? 她才不至于那么矫情呢! 沈易见她不说话,鞠起一捧水撩到她身上,“夏夏,别跟我赌气,你得不到好处的。” “我没想得什么好处。” “你玩不过我。” “我没想玩过你。” “那你跟我闹什么?” “我哪有跟你闹?”她听到这里不赞同的皱起眉头,拧巴着一张小脸看向沈易。 “你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子,好,我听你的,你不做措施的时候,我吃药就是了。只是,我吃药哪里又让你看不惯了?”盛夏说起来便红了眼的瞪着他,“你担心我的药是假的?所以跟我扔掉?” “……”沈易听她越说越气人,沉吟着没吭。 “我猜不透你的想法,也不想去猜。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假,我曾经试图想看看你的真心,但是太难了。我以为你对我说的是真的,转头就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对我不满?” “不敢不满。我现在放弃去想那些无干紧要的事情。你说你爱我,那就当做是真的。” “什么叫当做是真的?”沈易觉得整个太阳xue都是发疼的,女人真的是种完全不能跟她讲道理的生物 因为越是想要好好跟她聊,她绕来绕去就会绕到“你这个骗子”、“你不爱我”、“你是玩我的”、“好吧随你吧”这些无聊又气人的话上面。 沈易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突然有点气馁—— 他为什么要跟女人讲道理? 他为什么要干这么愚蠢不讨好的事情? 他是个商人,从成本与利益的角度来看,明显和盛夏的沟通,纯粹是浪费时间。 虽然心里头明白,但是为什么看见她气鼓鼓的小脸,听着她故意气他的话,沈易却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复杂的喜悦呢? “你把我的药丢了,我待会还要出去买。”盛夏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屁话。沈易看着她,一个头两个大。 “我错了好不好?不闹了啊乖,现在我给你洗洗澡,有什么话待会咱们出去说。” 盛夏大概真的也累了,泡在热水里身体都变得疲软。她想她需要休息下待会才能继续跟沈易杠下去。 一会让她吃药,一会又不让她吃,她早就受够了这个善变的男人。 混蛋! 大混蛋! 沈易很快给盛夏洗完了,自己匆匆冲了遍水,捞过来浴巾从头到脚裹住盛夏,扛回了卧室。 一松手丢大床上去。 “你就不能轻点丢?” 盛夏滚了一圈,把浴巾滚散落了。露出她粉嫩嫩的肩头,沈易听她这么一骂,拿手摸了摸鼻子。 “我的药呢?” “什么药?”他坐下来自己擦头发。内心里不打算和盛夏杠下去,其实从今天回来发火到现在两个人斗嘴,就连他都不清楚一开始生气为了什么。 好像和这个女人生气…每次他都会被她带偏话题。 以至于到最后两个人争论的话题永远都是让他蛋疼无比。 可他决定息事宁人,盛夏却胡搅蛮缠道,“毓婷啊!” “盛夏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没事你吃什么药!” “你他妈才有病!”她坐起来,收了收掉下来的浴巾,瞪着他骂道。 “……” 沈易这是第一次听到盛夏骂他,竟然很贱的认为,这种体验很新鲜。 “好吧,我有病。”沈易放弃和她纠结谁有病的问题,因为他刚才忽然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有一天两个神经病争论同一个问题,那一定是病重的那个赢。 “药不吃了,你身体不好,吃那个更糟糕。要是中奖了,那就生下来。我还能养的起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