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乌勒孜骑在马上,逐渐逼近许昌,他看了看前面,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谋士勾宾感觉到乌勒孜的变化,轻轻提了提坐骑的缰绳,凑到乌勒孜身边,轻轻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心怎么拿下许昌城啊?” 乌勒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勾宾说道: “军师,你也看到了,许昌城大门紧闭,我们又孤军深入,据我所知,许昌屯粮颇多,我想绕过去。” “主公勿忧!镇守许昌的,是梁帝的亲侄子,任城王梁洛,其人自大而无谋,据内线所报,许昌驻军只有1800余人,拿下许昌,我大军即可快速获得补充!” 乌勒孜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深锁眉头,忧心道: “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许昌守备有序,护城河也是经常清理的模样,这一看就是出自兵法大家之手,怎么会像军师说得那般容易?呵呵,看来这次是绕不过去了……” 勾宾收敛了一下心神,冷静的回道: “此等布防当然不会出自梁洛那个草包,据我所知,许昌的军事实际上的是一个叫顾秉章的人负责。” 听到顾秉章的名字,乌勒孜如临大敌,他立即诚恳的在马上双手抱拳向勾宾拱手问道: “还请军师教孤破敌之策,军中粮草仅能维持几日,军心不稳,以至于孤会如此不自信,请军师莫要责怪!” 勾宾看到乌勒孜坦诚地说出了理由,看来乌勒孜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很容易就被困难击倒。 张宾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说道: “顾秉章出自淮南士族,并不是梁洛真正意义上的心腹,而且我听说梁洛此人嫉贤妒能,刚愎自用,经常感情用事,做事全凭感觉,若是真的将城防交给顾秉章……” 勾宾捋了捋山羊胡,眼睛却在转着圈,不怀好意地笑道: “若真如此,我料定顾秉章并不会真正得到梁洛的信任,他容不得比他有才的人存在,尤其自己还是名义上的一军主将!” “话虽如此,可是……” 勾宾得意地指着许昌城,道 “主公不必担心,我早就派人盯着许昌的一举一动。破敌之策,已经在我胸中,哈哈哈哈…” 尽管勾宾从没让自己失望过,乌勒孜依旧很担心: “许昌是帝都洛阳的咽喉要道,城墙高大,如果没有足够的步兵,光靠骑兵是很难攻下的,而且是孤军,没有办法团团围困许昌!” “那如果梁洛杀了顾秉章,城防大乱,守军士气极低呢……” “任城王再愚蠢,应该也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举动吧!” “那我们就给他添把火,让他犯蠢!” “想必军师心中早就有了计策吧?!” 勾宾不答,只轻轻靠近乌勒孜耳边: “主公,我是这样安排的……” 乌勒孜听完一惊,随后开玩笑道: “幸亏你没有做我的敌人哈,如此歹毒的计策,也只有军师才能想出啊!” 乌勒孜狡黠一笑道: “许昌城中可都是汉人百姓,城破之后少不了屠城,军师是汉人,可有些时候孤总觉得你的残忍比孤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勾宾连忙作态道: “微臣生是主公的人,死亦是主公的鬼,勾宾此生只知有主公一人而已!而天下也早晚必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乌勒孜对勾宾拍的马屁很满意。 勾宾抬头看到乌勒孜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乌勒孜吩咐大部队撤出,只留小部队,准备依计行事。 等到大部队不在视野之后,乌勒孜亲自领兵,来到许昌城外叫阵。 “任城王何在?久闻大名,鄙人天公大将军乌勒孜,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得见呐!” 梁洛从城楼里有点惊慌地看着。 不就是一个自封天公将军的杀人魔吗,至于让梁洛这么惊慌地偷着看,连话都不敢答? 想到这,顾秉章的脸上泛起了杀意,他挽起强弓,缓缓瞄准了乌勒孜。 梁洛看到顾秉章的脸色不善,马上站出来大声解释道: “乌将军到我许昌城下,究竟有何贵干!”转头叮嘱顾秉章道,“顾兄,休要鲁莽!” “我早就听说任城王光明磊落,才能兼备,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乌勒孜聊聊夸奖道。 勾宾也在一旁附和着。 许昌城上。 顾秉章脸上满是愤怒,但不止一次地想挽弓杀掉乌勒孜,但都被梁洛挡了下来。 他的身边都是梁洛的亲信,梁洛已经沉迷在乌勒孜的吹捧中。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乌勒孜居然居然开口想买点粮食。 顾秉章知道乌勒孜在耍心眼,许昌这才稍稍安定,守城的士兵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实力还是不错的。 只要坚持守城,周围的部队快速到达许昌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乌勒孜用的是骄军之计,他心里对许昌的担忧就更浓了…… 大多数士兵也知道乌勒孜在搞阴谋诡计,就悄悄商量如何一箭射死他,就可以做到擒贼先擒王! 可就在这个时候,梁洛这个草包已经慢慢沉沦在敌人的夸赞中,他阻止了所有的行动和想法。 还美其名曰“光明正大!”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个狗头军师勾宾开始精准拿捏起来,他甚至读书人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圣人,而圣人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仁义。 于是乎,他开始夸夸其谈: “任城王放心,我等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兵戎相见,要不我们也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实在是想买点粮食,学学耕种,只求自食其力,不再为祸一方了!” 顾秉章听得火冒三丈,大声骂道: “你们没下一城,便屠尽城中老少,如今尽敢来此大言不惭,说什么自食其力,你们实在是禽兽不如,居心叵测!” 乌勒孜却开始演起戏来,哭道: “我不知这位将军心肠为何如此狠毒,我们只不过不忍心百姓过得太苦,就想买点粮食给让他们耕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何错之有,百姓又何错之有?” 顾秉章听不下去了,他搭起长弓,只听“嗖”一声,“老子射死你个杀人魔!” 可惜被梁洛手下推了一下,这箭射没射中乌勒孜。 勾宾急忙下马,边哭泣边作可怜样。 “将军,虽然我们两军常年交战,但是百姓是无辜的呀,任城王以仁义出名,如今我主公为了百姓前来买粮,你们不卖也就罢了,还想取他性命!” 正当梁洛犹豫着是不是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勾宾的话让他确信顾秉章做得太过分了!难道这些人想为百姓买点粮食有错吗? 他往城楼下一望,发现这些人虽身穿匈奴服饰,但面容却是汉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 只一瞬间,梁洛动了恻隐之心。 “乌勒孜将军,且慢,你们的善意打动了我,因此,你们可以以正常市价购买一些口粮和种子,但是我不保证你们能买到足够的数量!” 乌勒孜和勾宾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窃喜,偷偷对眼一望,随即城楼下的众人也一起下了马,朝着梁洛的方向,磕了个头。 “任城王大恩大德,我代替百姓多谢殿下!” 顾秉章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墙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