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逃离佛殿,正想回房,却迎面遇见史行之。 求“曲”心愿已解,韩易说道:“行之,我平素最爱吹笛,先前为《凤求凰》此曲,已借用这琴多日,今天就把它还你吧。” 史行之本想说这琴就当礼物送与韩易,但想到meimei,忽然接了拿在手里。说声:“也好,近日吟雪心情好些,我就将此琴拿回去,给她消遣一番。” 说完,把琴抱起,与韩易作别,寻史吟雪而去。 没走多远,史行之忽然见到一个绿衣少女,一双可爱眼睛,时而盯着他看了一会,时而看看他怀中的琴,没有说话。史行之正想要开口询问时,那少女却已飞身走了。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来到吟雪屋内,只有侍女阿莲在,史行之交待一番,放下琴,出门去了。 午间,史行之正在练武打坐。忽闻沙弥匆匆来报,七松禅师有请,忙忙跟去。 只见禅房内,护卫院的七灵和尚,正和七松说着话,一旁立着许多僧人,皆是罗汉棍紧紧握住,似乎寺里来了大敌一般。 见了史行之,七松起身说:“行之,快快坐下,七灵师弟有要事相告。” 见那和尚神情,史行之也郑重几分。 “史公子,今日寺里来了个浪荡子,竟在佛殿中、佛祖跟前弹奏yin邪之曲,只怕会对吟雪小姐不利。” “yin邪之曲?”史行之听闻一愣。 “有弟子听到,佛殿中传出琴声,引得吟雪小姐痴迷。还有另一不速之客,也是一名女子,被那琴音吸引,也如入魔般。故而,我召集寺内护卫院弟子,加紧防卫。告知史公子一番,近日多多照看吟雪小姐,以免不测。”七灵和尚语重心长的说。 史行之听了,心下疑惑,虽然猜到那弹琴之人多半就是韩易,可此时也不便说出。只道了声:“烦劳各位大师。”对韩易与史吟雪的琴曲之谊,多了一些好奇。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一人来报,太子派使者前来拜谒主持,史行之听了,如临大敌,一阵紧张。 七松听闻,倒也不惧。这天童寺,是当今圣上钦赐的佛家圣院,七牧与皇帝还有些渊源,料想太子不敢明着来寺中闹事。可既然派了使者,倒是难以推脱不见,就起身迎接。 史行之也心怀不安的跟随前去。 只见一个清秀年轻人,穿一身青绿衣服,在一群官军簇拥之下,坐在殿中,翘着腿,悠闲的喝着茶。全然没把一众僧人放在眼里。 那年轻人说道。“大和尚,我听闻这佛家清净地,藏了一绝色女子,请出来我瞧瞧···” 那声音尖细悦耳。史行之听了,细看这人身影,竟有几分熟悉。 那人见了史行之,也稍微停住唇边茶杯,多看他几眼。 “大人说笑了,天童寺乃南朝佛家胜地,怎会藏女子呢?”七松说道。 “大师出家人,怎么倒打了诳语···” “我天童寺内绝无女施主,大人不信,可以派人搜查一番。”七松禅师朗声说道。那声音,似要宣告全寺一般。 年轻人一听,笑着放下茶杯,撤下头上发簪,秀发一落,嫣然一笑,说道:“大师,难道我不是女子不成。” 众人闻言皆是愕然。 史行之见这女子,恍然道:“你就是今早闯入寺中的女子。” 那女子听了,也不反驳,只是说道:“小女子奉太子殿下命令,前来寺中送信。见山寺晨景美妙,也就忍不住早早进了寺内,不想撞见寺中有人谈‘琴’说爱。倒真教我见识了。”说完又多看了史行之几眼。 七松和七灵听了,不知该如何答话。 那女子随手拿出一封信来,扔给七松,说道:“信已带到,本姑娘也懒得管你们寺内破事,走了。”说完迈着步子离开,经过史行之身边,略微停了下。随即带着一众官军,离去了。 见太子使者离开,七松众人松了一口气。拆信一看,却是一呆,这建安色王还真是贼心不死,竟公然来信恐吓。 史行之见七松神情,抢过信来一看,大怒道:“这恶贼,来日我定要杀了他。” “行之息怒,一封信而已。陛下健在,太子不敢乱来的,这信不用放在心上。寺内众人都是出家人,若能舍身饲虎,也是我佛慈悲,修心修行。何足道哉!” 七松神色轻松,拿了那信,收在怀中。 史行之心忧更甚,却无计可施,不由得苦恼着走向meimei房间。 太子府邸。 “什么?有人对我的吟雪弹奏《凤求凰》,不行,不行,要抓紧把她请回府来。”那胖太子听闻,有人在和他抢女人,心里焦急。 “四哥,要不请师傅出马?”慌乱的胖太子,对刘四谨说道。 为这等事请师傅出手,刘四谨心中好笑,可他也知道师傅对太子宠爱,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听闻一旁青衣少女说道:“我的太子殿下,请江湖顶尖高手‘商’,去为你抢一个女子,这事传出去,我素封门,不要在江湖混了。” “伊恋meimei,我的好师妹,哥哥我不是一时着急嘛。呵呵···”胖太子尴尬的,挤一脸肥rou,对女子笑笑说。“meimei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抱得美人归,将来我如登天子之位,一定给你也找个好夫婿。” “呸,谁稀罕···”女子啐了一口。 “师傅派我过几日去西夷,meimei我身边正好缺个琴师,太子殿下抓不来吟雪姑娘,何不将那情敌给抓来呢。”那青衣少女说道。 胖太子一听,恍然大悟。一旁刘四瑾,也忙站出来,一拍胸脯,说此事教他办。 少女交待一番,说可别下手太重,让人弹不了琴。说着就随手画了副“太子情敌”画像,交给刘四瑾去拿人。 胖太子自然是乐见其成,一脸笑呵呵的亲自送师傅爱徒、伊恋meimei回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