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公主?”黄公公不解。 太子颔首。“虽然孤也不明白为什么,但现在这丫头明显比以前那个好玩多了。现在政务繁忙,孤身边正巧缺些乐子,所以偶尔逗逗她,看看她的反应,就当是闲来给自己找的一些打发,没什么大不了的。” “殿下您真的是这样想的?”黄公公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太子淡淡抬起眸子:“不然呢?你觉得孤该如何想?” “奴才不敢!”黄公公赶紧低头,“奴才只是觉得,您似乎……” “似乎对长公主用心过多?”太子冷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论身份,她是孤的meimei,孤这个当哥哥的关心meimei也是理所应当。你觉得呢?” “是,奴才多虑了。殿下您深思远虑,想的比奴才深远多了。”黄公公赶紧闭嘴认错。 太子低哼一声:“黄公公,孤早和你说过的。你的忠心,孤心知肚明。但是孤的事情,孤心里也有分寸,这些还不用你提醒!” 要是其他事情,他自然没有话说。可是事关长公主……黄公公好想哭。 凭着他过人的第六感,他总觉得长公主对太子不安好心啊!而太子殿下……他对公主也似乎动机不纯。这两个人…… 为什么他越想得多,心里就越担心了?要知道因为这件事,他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但这种话他又说不出口,便只能咬咬牙,无奈低头,只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他要盯牢了太子和长公主。一旦发现事情不妥,就赶紧出来阻拦。不管怎么样,太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那边,太子已经又在脑子里将郑家的事情过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郑家那些人实在是太闲了,竟然有心思管起长公主房里的事情来了。这样吧,孤来给他们找点事情,免得他们太过穷极无聊,又不知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 我的天! 一听这话,黄公公的小心肝又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了几下。 为什么他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郑家,只怕是安宁不下来了! 他猜得一点没错。别说太子这边,那边颜新好容易赶走郑青明,自己在房间里翻来覆去许久,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这郑老夫人绝对比郑青明和他妈还有郑青苒三个加起来都难对付。既然她想要郑青明和自己圆房,那么自己即便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难了。所以,她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转移注意力才行。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颜新连忙唤来柳儿:“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柳儿出去一会就回来:“公主,奴婢听人说,表小姐刚才上吊了!” 哇,真不错!颜新立马欢快的跳起来。 她正愁没地方下手呢,没想到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不得不说,这个王蕙娘也还真有几分脑子。知道出了今天的事,她要真想再在郑家立足必定千难万难,就干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这下,郑家那一家子肯定又傻眼了吧? 活该!叫你们天天想着算计别人,现在可算是被人给算计了! 而且还是你们曾经以为的自己人……哈哈哈,想想她就开心得不行! 颜新笑逐颜开:“怎么样?她人肯定没事吧?其他人那边如何?都是什么反应?” “表小姐自然是没事的。不过夫人和老爷那边都惊动了,两人都往表小姐那边去了。” “那郑青明呢?” “姑爷……姑爷今晚上不在府上。”柳儿有些扭捏的道。 颜新一看就明白了。“他又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吟诗作画去了?” 柳儿点点头。 颜新撇撇嘴:“我知道了。这样也好,他出去一晚上,等明天回来,只怕这事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到时候看他什么反应!不过——”顿一顿,“唯恐有变,咱们再往上头添一把火,务必要让事情赶紧定下才是!” 说着就招手叫柳儿过来,附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郑青苒自然也听说了王蕙娘上吊自尽的事,顿时一张脸变得分外难看。 简单洗漱一下,她去母亲那边请安,就看到母亲一脸憔悴的坐在那里,那里还有往日的精神焕发? 她拼命的劝了又劝,好容易让母亲心情好点了,却迟迟没有等到父亲过来。母女俩一起用了点早饭,她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但怎么想怎么心情都不爽利,她便道:“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可谁知花园里也不太平。走到半路,她听到路边的假山后头有人在小声议论。 丫头连忙要去将人赶走,但郑青苒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表小姐’这三个字,立马拦住了丫头。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她侧着耳朵,就听到假山那边两个丫头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小声问:“昨晚上表小姐投缳自尽了!这消息你听说了吧?” “这个还用说吗?昨晚上老爷夫人可都去了,整个府上也惊动了大半,能不知道才怪!再加上白天那件事……呵呵,只怕咱们老爷和表小姐好事将近了!”另一个冷笑不止,言语间明显的带着一丝鄙夷。 一个看似很是不解:“可是,表小姐是表小姐,和老爷差着辈分呢!又都是亲戚,这事怎么能成?” “嗨,我说你傻,你还真就傻了!昨天老爷的话你没听到吗?表小姐虽然说是夫人的娘家亲戚,但其实是出了五服的,也就是说其实那点亲戚关系早没用了!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女嫁男娶的不是理所应当吗?更别说我可是听说,昨晚上老爷在表小姐房间里呆了半夜。说是表小姐害怕,一直拉着老爷的衣袖不放。老爷也就真的留下了!今早上我去花园的路上亲眼看到老爷从里头走出来的!” “啊,这么说那是真的了?那公子怎么办?他和表小姐……” “所以我说你傻呀!咱们公子什么身份,老爷又是什么身份?跟了老爷,只要能生个儿子出来,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宰相之子。又是幼子,咱们老爷哪有不疼的?公子呢,虽然是年轻有为,但毕竟已经尚了公主不是?即便长公主脑子有些……呃,但人家身份摆在哪里。你觉得哪个人敢和皇室血脉一较高下?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原来是这样! 郑青苒恍然大悟,顿时胸口的怒气更加澎湃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