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此,即使性子再冷清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大病一场,竟如此油嘴滑舌。该打!”娇嗔一笑,眉目流光微转。苏云若脸上竟也出现了十二三岁女孩子该有的娇俏。 她眉飞色舞,颊边梨涡醉人。让一旁看的卢钰,不饮自醉。 这模样,纷纷落入了一旁卢娆的眼中。不做提醒,只捂嘴轻笑。 看来哥哥是越发喜欢繁繁了。 一餐毕,卢钰没没吃几口。光是瞧苏云若就饱了五分。餐后,照理是喝水,放血,不过这一切都是悄悄来,卧房内。 这几日,黑血越来越少。说明体内的毒也在减少。 包扎了满是针眼的手指,苏云若开口道:“我在宫里日子长了,如果继续留下只怕流言蜚语满天飞。所以今日要出宫去了,阿钰你好好养身,有机会我就进宫来看你。” “别啊!繁繁,你可千万别走。你走了,我肯定吃不下去饭,喝不下去水。这身上的余毒的伤怎么好?而且我还会害相思病!书上说有人害相思病都死了…” “哥!什么死不死的!你乱说什么!”一旁卢娆气得跺脚,这死在宫里是讳字,轻易说不得。卢钰的性子散漫惯了,之前卢娆一般都不说,可下毒的事情让她如今觉得宫里处处如履薄冰,小心最好。 “这里就咱们三个,没关系啦。”卢钰哈哈一笑,紧接着又朝着苏云若,“繁繁,不要走好不好?” 可怜兮兮,瞪着一双水光通透的眸子。着实是软了她的心,不若再留一两日?也不碍事。 “好吧,不过阿钰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苏云若顺势开条件。 “你说,做什么都可以!”卢钰似是开心不已。 “日后必须学规矩,不得荒废,不得散漫。” 卢钰好似被鸡骨头卡了脖子一般,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答应否?”苏云若瞪着眼睛,作势就要走。这可着实逼坏了卢钰。万般无奈,强迫紧逼下,只得点头。 苏云若和卢娆纷纷露笑,卢钰知道自己着道了。 —— 朱雀殿内。 太尉王臻,京畿护卫胡啸以及翰林大学士宋晋站在下首。殿内气氛的焦灼躁郁,安静沉闷。 上官孓从外面疾步进来,瞬间打破了这沉默焦躁。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龙体金安!”上官孓抱拳跪地,卑谦恭敬。落落大方不失太子威仪。 “起。”上官百威开口说了一个字,伸手示意他站起来。他也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汉白玉阶下,缓缓说道:“今日召集你们几人来,是有要事商议。” “皇上请说。”王臻望着上官百威道。 上官百威深深叹息一声,才缓缓道来:“西北边关传来密保,说北临侯卢乾招兵买马,囤积粮草,频繁与雁北流民接触…” 皇帝说话向来点到为止,接下来就是臣子猜测。谁猜的准,谁就多得皇上青睐。 “北临侯种种迹象就是要造反呐!否则他好端端北临侯招兵买马作何用?皇上万万不可大意,须要防患于未然!才能保国之兴隆,边界之永安!”胡啸紧接着说,情绪激昂,胡子微颤,只差下一瞬就提刀霍霍向北临,与卢乾拼个你死我活才罢休。 上官百威眸子威严淡然,端茶轻啜一口,不做回答,脸上神色淡然,态度模棱两可。 胡啸心里微微忌惮,万不可揣测错了皇上心思。刚才鲁莽进谏,实在不该!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晋略一沉思道:“臣倒觉得北临侯如今举动只怕是另有隐情,否则凭北临的物资军马,趁当年关内大旱时,早就可以发兵。拖到今日,京都风调雨顺,民心向齐,此举实在冒险。臣窃以为,可以派遣使臣到北临探知一二,若是有误会,化解即好,否则发兵只怕是劳民伤财。”宋晋此言一出,上官百威手指轻叩桌面,眸底冷意乍现。 这一幕别王臻这个老狐狸瞧在了眼里。便急忙抱拳上前奏报,“既然如此,可派宋大学士前往,而且早前送大学时与西临侯交好。若是有误会,化解起来也容易一些不是?” “好!” 不等宋晋反应过来,上官百威便拍案定夺。只见他懒洋洋地站起来,望着上官孓道:“太子你随我入内。其余众人散了吧,对了…宋学士可准备准备,就这几日出发吧。” “可皇上…”宋晋急急要说什么,未说出来上官百威拂袖而去,上官孓也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少说为妙。 进了内室,上官百威直直问道:“你如何看北临侯招兵买马一事?” 上官孓微微沉吟,其实他所知道的消息说。北临侯惊闻幼子卢钰薨逝于钟安宫内。心中悲愤欲绝,又有人误传说是百威帝所为。北临侯爱子如命,便召集兵马要到帝都求一个说法。 “北临侯会反,一定会反。儿臣愿带兵前往剿灭,提卢乾项上人头来见父皇!”上官孓单膝跪地,抱拳坚毅说道。 上官百威忽站起来哈哈大笑,知己者莫若儿。看来,上官孓到底是承袭了自己,心思处处与自己想通,这几年也越发称心。 “太子,朕在这里册封你为征北大元帅,秘密调西南军前往北临,只要北临侯有一点点动作。便举兵诛杀,朕授你军符。”上官百威好似早有准备,从一旁的锦盒里将军符拿出来递给了上官孓。 这西南军符原属于西临侯苏家,可早就被上官百威夺了实权,顺道收了兵符… 上官孓捧在手中看了看,心中情绪波动,她说的,竟然全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