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不知谁喊了一声,四周嗖嗖飞出了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 手中利剑起落之间,跟在队中的太监无论好坏瞬间毙命。 上官孓面色不变,眸子淡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处置了,不要被人发下。此事不准宣扬出去,你们二人去调查吧。” 话音落下,手中缰绳一勒便转身策马而去。 身后的几个侍卫也紧随其后。 上官孓直奔苏云若的大帐。 苏云若刚睡得迷迷糊糊,猛然之间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锦婉的惊呼声:“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正在休息,容奴婢通报一声!” 可上官孓的性子哪里能这么听锦婉的话。 身边的侍卫将锦婉推到一边去,为上官孓开了一条路。 苏云若急急取了披风披在身上,刚站稳身子。上官孓便一阵风地冲到她身边来。不由分说,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什么来头?妖女!?”那双眸子里有对苏云若深深的怀疑,紧张,甚至是一丝丝颤抖的害怕。 如果今日没穿软甲,若是今日早有防备让两名暗卫跟着自己,若是有丝毫偏差。今日自己就成了剑下亡魂! 上官孓一直深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深深地惧怕。自己尽然被一个深闺女子所紧紧捏着命中定数。 “你还知道什么?”上官孓逼近到苏云若身边,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好似要要了她的命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了。”她喉咙被掐的很疼,呼吸也渐渐地急促起来。 苏云若总算知道了,泄露天机是要遭报应的。只求自己千万不要死在上官孓的手中。 上官孓恨红了眸子,真相杀了她。可他又不甘心,还有第三个预言。若是第三个也兑现了,那时候再杀了她不迟! “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我倒要看看我会不会成为大将军!”他狠狠地将苏云若甩在床上,愤愤然离开。 锦婉脱了控制便冲了进来,一看苏云若脖子被掐的淤青,还在被甩在床上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心肝肺都吓软了。直奔过去,紧张问道:“小姐可好些了?” “我没事,放心好了。”苏云若笑了笑,可才一张嘴便是一阵干呕,咳嗽两声后,一滩血便喷出口。 “快处置了那污渍!”苏云若惊慌,推了一把锦婉。 锦婉慌乱,正要拿着帕子去收拾。帐子被人一把掀开。 “繁繁,我刚听见这里动静很大,你怎么了?”一掀开便看到锦婉跪在地上,身边一滩血。而苏云若的嘴角挂着嫣红得几滴。 心好似被一只手紧抓住,卢钰三两步窜到跟前。 一凑近才看到苏云若脖子一片淤青,好似被人掐了。额头上也红了一片。 “你怎么了?刚刚是谁来了?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和他拼了!”卢钰起气红了眸子,挽袖子看起来就要和人打架。 已经够混乱了,为何他偏偏又来添乱。真是乱上加乱! “我没事,世子不要担心了。”苏云若笑着,不动声色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什么没事!你肯定是被人欺负了,我要保护你的!你和我说是谁?”卢钰气得眸子红得和兔子,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苏云若太阳xue都在突突作响,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拉住了卢钰的衣袖,嘴角微微一扁,十分委屈地道:“你万万不可冲动,真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噩梦掐了自己,还摔下了床。你若是惊动了皇上。这次春狩我恐怕不能玩了。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若是不能好好玩…我会很伤心。呜呜……” 低头抹泪,娇柔可怜。 卢钰道行到底是底,三两下就被哄信了。 “我的好繁繁,你不要哭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有人欺负你。既然没事,那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人参和雪莲来。反正我父亲送到东阳帝都很多。”卢钰笑眯眯地说,一边说还一边拉着苏云若的手,“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 说完脸颊绯红,急匆匆地走了。 走远了,苏云若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真是上辈子造孽了,所以这辈子才遇到卢钰来让自己过不去。 不一会儿,卢钰就让人送来了涂抹淤青的药,还有几支人参,几朵雪莲。每一样都是珍品,放着实在怕惹人眼光,平白招惹了事端。于是,苏云若便让锦婉研磨成了粉末。装入了罐子,每日添在水中喝。 春狩其实是男人的狩场,男人打猎,女子在狩场看看热闹,或者拉拉弓不外乎如此了。 苏云若不喜欢在何种阿谀奉承的场合,来不过是想看看这狩场风光,感受一下有限的自由。 于是在狩猎大会那日,趁着人多纷杂,便一人溜了出去。 兜兜转转便走到了坤白山下的坤白河。 河水清澈,顺着南潺潺流走。高山,峭壁,密林葱葱。阳光灿烂怡丽,微风习习,带着冬日未完的料峭之意,也带着大地回暖的舒服劲儿。 苏云若索性脱了鞋袜,躺在草地上昏昏然地休息。 许久过去了,她舒服得都不知所以然了。忽然觉得水中的脚丫子被什么缠住了,好似是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身子也不自主地被带入了水中。 苏云若大惊,下意识地抱紧了河边的青石,可奈何身子小力量更小。没挣扎过,便被拖入了水中。 孟灌了几口水,苏云若挣扎了一下出了水面。可才喘了一口气又被拉入水下。 挣扎之中,苏云若看清过了对方。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好似受伤了,无意识地漂,结果抓住的了自己的脚踝。 苏云若知道自己暂时挣脱不开此人,所以只能自救。远远看到下流有一处木桩子。挣扎调整了一下位置。借着河流的力道,她便拉住了木桩子,也顺势将少年一脚踹开。 用尽力气爬上了木桩子,苏云若才算是喘息了一口。在抬眼看那少年,竟然三下两下冲到了一处沙地浅水处。 她远远看见,便直奔过去。自己身子力气小,勉勉强强地将少年拉到了岸上。 试探了一下,竟然还有呼吸,再摸摸脉搏,又十分虚弱。看来是命不久矣了,不过好歹是一条命。苏云若思来想去,左右一看。正好看到一处柴垛麦草,拖着少年过去,将他放在柴垛洞中。 扒了他的试衣服,用柴火棍撑起来。扯了麦草,盖在他身上,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冷。希望他能熬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