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命铜雀送张mama出去,还给她包了个红包,张mama意味深长地朝屋内的如初瞥了一眼,破天荒没有收如初的红包。 “如初……你真的和九王爷不熟?”文氏看着如初,犹豫了片刻,问道。 如初将妆奁收好,放在柜子中,淡然道:“娘,我回来才多久,如何会结实九王爷那样的贵人。” “说的也是……”文氏幽幽一叹,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xue,“也不知道九王爷送礼,是福是祸啊。” 如初见文氏满脸疲色,从药柜里取出一瓶冷香丸来,倒出一粒让她服下。 这冷香丸真是神了,原本文氏满脸疲色,脸颊苍白,呼吸紊乱。服下之后,青白憔悴的脸,立刻浮现一丝淡淡的薄云,呼吸也渐渐平缓。 “这药还真管用,最近我每日服一粒,感觉呼吸比以前顺畅多了,就是走路也比以前轻了不少。比那人参养荣丸还好些。” 文氏薄霞浮现的脸,笑起来时,笑靥边似有霞光缓缓晕开,愈发显得温婉如水。 如初欣然一笑,冷香丸她也在服用,对冷香丸的药效可是有深切体会。 身体十分畏寒,常年多病的缘故,走几步路都喘。服用冷香丸这段时间,她明显感觉自己的气息比以前浑厚了,哪怕不裹厚厚的棉衣,也不会觉得太冷。 她原本因营养不良发黄的脸,似乎也褪去了不少暗黄,隐隐透住一缕白皙。 这冷香丸,果然是女性必备的丹药之一! 香菱院。 云清雪默默喝着药汤,方才韩夫人特地登门拜访,虽然态度倨傲,并没有多少歉意,但带来了惯清寺丹药师炼制的祛疤灵药“金蚕玄液”,此灵液乃是用金蚕分泌的汁液,佐以一百多种百年名贵灵草炼制而成,炼制不易,数量稀少,翻遍整个皇宫,也只有太后娘娘有三瓶。 韩夫人非但没有愧疚,反而还带着种施舍的态度,将金蚕玄液丢给林氏的作态,令林氏好生窝火。无奈对方后台太硬,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脸上强摆笑脸,心中暗骂:走着瞧!日后定叫你好看! 身材颀长的云程翰,双手负于身后,长身而立。他身姿挺拔,因长期习武的缘故,双目冷峻锋锐,更显丰神如玉。 “清雪,听闻你为四妹挡了鞭子?”他声音沉沉如水,干净利落,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声音。 云清雪秀气的眉,仿佛打结的线团一样皱起,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我是何等身份!怎会轻贱自己,去给那个卑贱的庶女做rou盾!” 云程翰见到妹子如此扭曲的模样,微不可见地皱眉,看向一旁的林氏:“母亲,你唤我来究竟所谓何事?” 逼近年关,府里有一大堆事,林氏忙里忙外,已是焦头烂额。再加上云清雪出了这等事儿,林氏只觉是雪上加霜,昨夜更是头疼的一宿未眠。 “翰儿,你meimei被韩沁月鞭笞一事,有些蹊跷。” “母亲请讲。” 林氏看了眼自己丰神如玉的儿子,叹了口气:“娘也知道,你素来心高气傲,对于这种后宅之中,一向看不入眼。只是……你meimei,是被人陷害的!” 云程翰面色不动,云清雪恨恨接口:“当时韩沁月打的是云如初,我根本就没有要为她挨打的意思。可是后来,我的膝盖好像给什么刺了一下,身上顿时失了力气,不知为何就挡在了那个贱人跟前!” 说到后来,云清雪已经气的身子发抖! 那一鞭子,本该是云如初那个贱人受的!每每看到自己身上,从脖子划拉到左胸,如同巨型蜈蚣般狰狞的疤痕,她就恨不得从云如初身上咬下一口rou来! 这是云如初欠她的! “针?”云程翰微微挑眉,总算听到点有趣的了。 林氏喊了一下夏竹,夏竹捧了一个银盘来,里面放着一枚细如毛发的银针。 云程翰在看到那根针时,冷峻的眸中,掠过一抹亮光。 他将那根细针,捻在指间,慢慢摩挲。 质地柔韧,纤细如发,若不细看,几乎无法发觉。只有修为高超的炼器师,才有这等手艺。 这银针太轻,若是没有足够的修为,就连扔都仍不出去,更何况是要打在云清雪的膝盖中。 “你知道这根针是谁的吗?”云程翰紧紧盯着与云清雪。 “哼,除了那个贱人,还能有谁会使这种龌龊手段?”云清雪恨不得见了这根针,心底怨气怒气又一鼓作气翻滚上来。 “贱人?”云程翰微怔,一时未反应过来,云清雪口中的“贱人”是指何人。 “大哥你莫不是练功练糊涂了!那贱人不是云如初,还能有谁!” 云程翰不置可否,他平素性子淡漠,心思都扑在修为和朝堂之上,和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甚少接触,因此也谈不上什么手足之情。只是他心高气傲,从不屑以卑鄙手段,与弱者难堪,因此对庶出的兄弟姐妹,也从不行那刁难之事。 对于自家妹子,口口声声称呼庶妹为“贱人”,他心里有些许排斥,摇头道:“这根针,绝不可能是她刺入你膝盖的。” “呵,当时在场的人虽多,可谁会冒着开罪韩国公府的风险,去帮一个低贱的庶女,除了她,还能有谁?” 云程翰并不答话,自家妹子没有修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这根针,只有修士才能使用。那个庶四妹,他也远远见过,文文弱弱,一看就让人提不起兴致,怎么可能有本事打出这根银针? “娘,清雪,这件事你们不用费心,交给我去查办。” 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打出此针,看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倒是让他起了一丝想要与其交手的兴致。 林氏点头,欣慰地望着云程翰:“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你了。” 出了香菱院,迎面便碰上了云清瑶。 云清瑶还是一身素雅,通身朴素的没有一点嫡女的派头,气质也温软无害,仿佛一只雪野里任人宰割的雪兔。她看到云程翰,腼腆地朝云程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