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先喝粥吧。” 她记得这个身体的记忆,当时原主人大病,是铜雀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省吃俭用给她请大夫。 既然她占了原主人的身体,原主人的这个恩情她便不能置之不理,再者铜雀衷心耿耿,她现在身边缺的就是心腹,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不能让铜雀出事。 “小姐,这粥真好喝!” 如初点点头,这个水果粥营养丰富,清淡爽口,很适合早上饮用。喝完之后,就连如初也觉得精神了不少。 “四小姐,您该去族学了。”李mama毕恭毕敬道。 “嗯,去把老太太赏的那条八宝金手串取来,老太太的一片心意,做孙女的可不能不领情。致使手串蒙尘那可就是不孝了。” “是。”李mama恭敬地下去了。 李mama这一去就是许久,如初一点也不着急,悠闲地品着茶。这茶品质不行,味道太涩,她记得空间里好像有茶树苗,下次种些茶树吧。 李mama回来时,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打颤抖:“小、小姐……手串、手串不见了……” “你再好好找找,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给老太太的,要是弄丢了,可是对太后大不敬,不仅咱们得掉脑袋,还会连累老太太、母亲、甚至整个云府。” 李mama吓的魂不附体,这还了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小、小姐……饶命!奴婢已经上上下下把屋子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手串。” 青萍众人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如初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是做不了主,还不快去请老太太和母亲,让他们来主持大局。” 很快老太太、林氏就赶到了兰馨苑。 老太太身边还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正是那个毒舌三少爷。 云琛挑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出闹剧。 妈扶着老太太到正座坐下,老太太的眉心没有舒展过:“怎么回事?好好的手串,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如初啊,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训你。”林氏叹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也没个收拾。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你怎么能弄丢呢!” 林氏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经她这么一说,手串丢了就要全怪在如初身上了。 如初委屈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和母亲赏赐的首饰衣服,都是紫烟在看管。” 紫烟一惊,这是在说她监守自盗了?急忙跪下:“老夫人、大夫人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老太太皱眉,目光落在如初手腕上的那只劣质的玉镯,若有所思:“来人,把下人房给我里里外外搜一遍。” 桂mama带着下人杀气腾腾地下去,很快就回了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绸布。 桂mama恭敬地将红绸布呈给老太太,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如初遗失的八宝手串和林氏送的手镯。 老太太厉声喝道:“果然是你这个贱婢!” 林氏见状,立刻转变口风,冷声道:“紫烟!你好大胆子,不仅偷主子的玉镯,就连太后赏赐的八宝金手串也敢染指,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林氏果真是铁石心肠的狠毒女人! 一见势头不对,立刻舍弃紫烟这枚弃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紫烟总算是慌了,嘴唇不停发抖:“老夫人明鉴!奴婢是冤枉的!是……” 她仿佛是明悟了什么,一双眼睛仿佛电光一样扫向如初,迸射毒汁一样的光芒:“我知道了!是小姐冤枉我!她想除掉我……老夫人,您是家里最公正的人,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不得不说,紫烟比周mama红云聪明太多了。 她看明白了林氏是要舍弃她,再求林氏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求这个家里真正的掌权人,才有一线生机! 如初眼圈红红的,像是给谁欺负似的: “紫烟,你说这话可是真真昧着良心。你是母亲赏的丫鬟,平日里有什么差事我都尽量让铜雀去做。我也是待你不薄了,没想到你如此贪心!上次母亲赏赐的玉镯丢了,你真当不知道是你拿的么?……我也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这次你竟然会动皇家之物,我真的无法再纵容你了,这可是关系到云家满门性命的大事!” 如初这一段话里的信息含量太大,表面上说紫烟胆大妄为,奴大欺主,可谁都知道,紫烟可是林氏千挑万选的好丫头!所谓狗仗人势,没有林氏默许,紫烟敢如此嚣张? 林氏脸都气绿了,自己好不容易在云府上下面前营造出了一种慈母形象,没想到给这么一折腾,竟然消失的一干二净!这等没用的奴才,林氏恨不得把她乱棍打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氏皮笑rou不笑:“如初,这丫鬟虽然是我挑的,但在我手底下时,手脚也算是干净。怎么到你这儿就变得偷鸡摸狗了?你总归也是云府的小姐,以后嫁人也要持家,总不能老是这么文文弱弱,让丫鬟们欺负到你头上来吧?” 林氏当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紫烟偷东西的事,怪在了她调。教不力之上。 “都给我闭嘴!”老太太狠狠杵着手中的貔貅拐杖,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主母,和庶女争执,像什么话!” 林氏惊的说不出话来。 向来公正严明的老太太,竟然会在感情上袒护云如初!这令她感到不悦的同时,对云如初生出了一丝忌惮。 老太太会偏帮如初,并不仅仅是因为如初那一晚美味的鸭汤,鸭汤仅仅是一个导火线罢了。 这些年林氏在云府的所作所为,老太太都一一看在眼中,很多事都挑战了老太太的权威,如今只不过是借着如初这个机会,适当敲打一下林氏,让她收敛一下罢了。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拖下去!”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紫烟拼命磕头,满额头的鲜血,在地上磕出一朵血花儿,“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却是看也懒得看一眼,在她的眼中,这些奴婢的性命,如同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