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灵根之后,由金木水火土元素组成的双灵根乃至五灵根,修行速度就逐渐减慢,其中五灵根,甚至被称为伪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堪比龟速,乃是废柴之中的废柴。 眼前之人,并没有灵根,应该只是普通武修。 所谓武修,乃是没有灵根之人,锤炼自身rou体,提高修为的方式。这片大陆上的修真之人,基本都是武修,大概是因为灵气稀薄,很难孕育出怀有灵根之人的缘故吧。 对面的男子,亦是一惊,他杀气释放,若是换了寻常武夫,恐怕已被他的杀气震得口吐鲜血,此人竟然毫发无伤?! 男子轻笑:“看来公子也是个中好手。” 谈笑间,身上的杀气再次加重,迎面逼向如初。如初轻轻一挥手,就将那股杀气拨回! 但见街道之上,尘土飞扬,四周众小厮的衣袍被这股罡风撕裂,男子长身玉立,由着那股罡风杀到。 直至逼至面门之时,手中折扇才徐徐展开,带起清风阵阵,那股罡风便消失于无形,只余扇上的水墨山水,写意蕴藉。 男子漫不经心道:“公子身手不错,又生了一副好相貌,真是一个可人儿。” “多谢赞赏。” 如初不咸不淡。 几番交锋,如初对此人的身手也有了个大概了解,要杀此人并不难。 可她并非好杀之人,与此人也无冤无仇,不过有些口角之争,实在不必为自己种下孽因。而且此人看起来出身不凡,杀了他,恐怕会招惹他身后的势力。 “公子不必太过警惕,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好奇问一问公子罢了。” 如初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降下瓢泼大雨,恐怕不利于公子出行吧。” 男子望了望晴朗的碧空,阳光明媚灿烂,丝毫看不出下雨的征兆,缓缓勾唇,但笑不语。 那小厮叫道:“公子真会睁眼说胡话,这朗朗乾坤,碧空无云,连傻子都知道不会下雨!公子还是再找个借口,求公子饶你一命吧!” 如初对小厮的话,充耳不闻,道:“一个时辰后便会降雨,巳时三刻起,午时三刻停。城中降雨三寸半,城外降雨三寸。是真是假,一个时辰后自然见分晓。告辞!” 语毕,如初转身离去,那男子喊道:“站住。” 如初头也不回:“公子方才与在下交手,应该知道,单凭公子之力,恐怕杀不了在下。” 男子潋滟的目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异光,随机又隐没在玩世不恭的眸光之中。 的确,方才与她一番交锋,她甚至都不曾回击,只是将他的杀气举重若轻地挡回罢了。若是回击…… 男子眸光一沉:“找人跟上去,探探她的底细!” “公子,那这批货物……” 男子道:“运到城郊的晒药场去,前几日阴雨连绵,这些药受了潮气,若是再不晒晒,恐怕这批药会折损不少。” “是!” 脚夫们赶上马车,正欲启程,男子的眉心却紧蹙不展。方才那少年的模样话语,像一朵乌黑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公子……” 小厮唤了他一声,男子心头一震,喝道:“不用去城郊了,立刻将所有的药都收回仓库!” 小厮惊道:“公子,莫非您真信了那小子的胡话?” 男子淡淡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批药材太过重要,不能冒险,巳时三刻之时,若我看到有一株药材在外头,当心你的狗命。” 那小厮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卯足了劲儿呼喝这脚夫们,将运出去的药材,一一放回仓库。 巳时三刻,铅云滚墨,雷声隐隐,天地间陡然暗如黑夜,而后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珠,没有任何征兆地降临,将整个城市笼罩在雨幕之中! 城郊的晒药场。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药堂,都在此处晒药。 因为连绵了几日的阴雨,各大药堂唯恐将仓库里的药材潮坏了,纷纷拿了药材出来晒,哪知,这场大雨来得这样突然…… 大雨倾盆,晒药场上的各色草药,犹如雨中浮萍,被打得凄惨衰败,许多药材被雨水冲走。 看着积累了一年多的草药就这样打了水漂,各大药堂的掌柜皆是满脸戚容,有的哭天喊地,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哪里还管什么大雨! “快些收!再磨磨蹭蹭,小心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百草堂的掌柜李成,一手举伞,一手扬鞭,呼喝着众小厮将晒药厂上湿透了的药,装回布袋。 这些药淋了雨,一来药效会流失,二来会生霉发臭,就算是收了回去,只怕也是再也不能用了。 仓库里的药,几乎都搬出来晒了,想到这里,李成心口上就像给人生生剜下一块rou来。 李成身旁站了一男子,样貌英俊,气质不凡,乃是百草堂的少东家百里苏。 李成见百里苏俊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心里扑通乱跳,唯恐自己的饭碗不保,强笑道:“爷,天公不作美,咱们这次是亏大了,好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整个京城的药堂,都着了老天的道儿,没有一家幸免于难。京城的药堂都折损惨重,咱们百草堂还是能在京城保住优势的。” “优势?”百里苏轻声一笑。 李成听出里面的讽刺意味,老脸蓦地一红,但事关自己的饭碗,他可不想失去这个高薪工作,正欲再强辨上几句,百里苏冷冷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看看,在此的各大药堂里,唯独缺了谁?” 李成一震,仔细看着雨幕中手忙脚乱收拾药草的各大药堂。 因每个药堂的小厮,都有各自统一的服装,再加上他当了这么久的掌柜,早就将各大药堂的中流砥柱人员,摸的七七八八了,辨认起来,轻车熟路。 神农堂、回春馆、悬壶馆……唯独没有仁医馆! 百里苏神情冷峻:“偏偏是那个仁医馆!” 仁医馆与百草堂两家素有世仇,两家医馆都是有口皆碑,医馆中的坐馆大夫水准皆为一流,在京中名誉声望亦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