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大朴刀,纵马而来,斜削田疆脖子。 刀风呼呼,迅猛凶狠。 田疆冷笑一声,不闪不避,握刀由下往上斜划又横扫,既格又挡还杀。 他的青龙大刀挥舞起来,令人眼花缭乱,但是,刀法密实,寒风凛凛,刀光冷咧异常。 “咔嚓”一声,他刀削蒋谯两段。 砰砰! 咴咴! 蒋谯尸分两截,各倒一边,血水横溅,也染红了马鞍。那战马嘶鸣一声,往小巷里侧窜而去。但在小巷尽头,被王垌麾下一兵截住,将此马牵走。 战马难买难训,需要花费不少的金银珠宝、粮食和盐铁与胡匈交换啊! 所以,不能让敌将的战马跑掉。 …… 司马炎吓得哆嗦一下,顿时吓得脸色泛青,喃喃地说:“久闻田豫三子九孙,为边关猛将,常杀胡匈,威震北疆,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可惜,如此虎将,竟为曹髦小儿所用,苍天无眼啊!” 他麾下门牙将姚伯君策马挥甩着流星锤,扑向田疆,呐喊着要为蒋谯报仇,要杀田疆全家。 田域大吼一声:“大哥,小弟手痒,让小弟试试。”他策马奔来,忽然侧身马腹,侧身之际握刀斜削。而姚伯君的流星锤也从田域背部上空一掠而过。 咔嚓! 咚! 砰砰! 田域一刀从姚伯君左肩削下,至姚伯君右勒而出,将姚伯君削成两半,尸分两截,各倒一边,马鞍染血,只是,姚伯君被削得不是很均匀。 他的流星锤在地擂出一个深坑。他的战马因此受惊,也跑入一条小巷,被王垌的兵牵走了。 司马炎的兵将,其战马受惊,纷纷扬蹄而起,有些将士被掀翻马下,摔得头破血流。 那些战马又跑开,又被王垌的兵牵走了。 王经、王垌的治安军缺战马啊! 他们几乎都是步兵,那可不行。 得借此机会,多捞些战马。 …… 此时,司马亭、司马英策马而来传令,让司马炎回去,司马亭握着司马昭的龙泉宝剑一扬,司马英也高举着令箭。 眨眼间,自己的两名将领被田氏兄弟斩于马下,司马炎也有害怕,此时有人来传令,他也找到了台阶下,无奈地下令退兵。 田疆吩咐士卒打扫战场,命人将姚伯君、蒋谯的首级悬挂于河南尹衙大门前,并命人四处张贴告示,如有干扰商贾者,抄家灭族,没有轻判,只有死罪。 此时,郭方率部而来,将三十余颗人头扔在了姚伯君、蒋谯的首级下面。 田域惊问何事? 郭方朗声说:“这是姚伯君、蒋谯家人的首级。陛下说了,谁敢干扰田渊的六条新举措,就是死罪,全家处死,首级示众,其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家仆、丫环一律遣散。陛下还说了,抄家灭族之事,由宫中侍卫来办。请田大人尽管放心实施新六条,万事有陛下担当。”他说罢,率部而去。 消息传开,大街小巷又盛赞田渊公平公正,铁脸无私。老百姓还纷纷颂扬说,陛下圣明,乃是千古一帝,不可多得的仁君明君德君豪主。 田渊父子和王经更是挺直了腰杆。 司马氏极其震憾。 司马昭急急前往洛水畔南面军营,坐镇中军,以防万一。其二十多万大军,也整装待发,刀出鞘,弓上弦,马上鞍,将被甲。 司马昭麾下将领纷纷高嚷着开战!开战! 他们无不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一场大魏内卷,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钟桧急急阻拦。 他躬身对司马昭说:“主公,在京都开战,我等皆无胜算。道理很简单,我等数十万大军无法展开,京都民众全会支持曹髦小儿。” 司马孚也是战战兢兢地说自古以来,师出无名,必败。他还颤声说田渊有恃无恐,是因为曹髦一直在积极备战,严阵以待,且有曹髦、田豫、百姓三重撑腰。曹髦小儿那里,水太深了。 司马望一边举起衣袖抹拭冷汗,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现在我等开战,是与田渊开战吗?岂不是与田豫执仇?边关数十万大军就那么好惹?是与曹髦小儿开战吗?他现在乃是仁君明君德君豪主,咱们向其宣战,便是弑君之罪,天下百姓就会怒骂我等。 恐怕我等尚未擒杀曹髦,亲曹将领及无数民众就会从背后袭击而来。尤其是诸葛诞,恐怕还会借此机会,把东南地盘独立出去。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与东吴那边暗通曲款,有后援,届时,就是东吴天下,而不是大魏天下了。” 司马昭无语,走出中军帐,来到洛水畔,看看对岸的张传兵营,皆是乌灯瞎火,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张传和张新等人在捣什么鬼。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平定诸葛诞再说。不然,与田豫、诸葛诞、曹髦同时开战,己方即便有胜算,也讨不了多少便宜。 于是,他决定忍下这口气,先冷处理此事。 司马昭背手回归中军帐后,吩咐麾下将领严阵以待,不可出击。如果曹髦小儿敢派兵来,就灭了曹髦小儿。如果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静,此事暂时冷处理。 司马炎说如果不出兵,将士们会寒心的,会以为我等无能的。司马昭没有吭声,也没有打他。 他摆摆手说:“酿成今天这场祸事的罪首乃是司马脸,都是他心肠太坏,教唆炎儿。来人,将司马脸拖出去打三十军棍,以正军纪。” 司马脸吓得跪在司马昭身前,哭丧着脸说:“主公,饶命啊!小人也是为了主公,为了打击曹髦小儿。主公,小人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打小人啊!主公,饶命啊!”众刀斧手随即一拥而入,将司马脸按倒在地,又将司马脸拖出去,挥棍狠打一通。 中军帐外,传来了司马脸的鬼哭狼嚎之声。 众文武只得离开中军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司马孚回府,病倒了,虽然虚惊一场,但是,好不惊险,确实吓人。他吩咐司马望,他病倒之事,一定要保密,切莫让人知道,即便大夫来此看病,也得乔装。 司马望便亲自伺候司马孚,严守秘密。 岂料,翌日一早,曹髦领着郭晓文、典刚、徐霸、青素、青荷、御医乔装来看望司马孚。 司马望吓得赶紧跑出府外去观望,没发现有其他侍卫,便跑回来,战战兢兢地问曹髦:“陛下,您就带这么点人来呀?” 此时,御医在为司马孚把脉。 曹髦潇洒地说:“怕啥?司马昭作贼心虚,此时肯定以为朕如厕都会带着三千甲士呐!再说,他能带二十万大军到贵府和朕打起来?”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司马孚都笑到咳嗽起来。 司马望也尴尬地笑了。 御医把脉之后说:“长乐公得的是心病,肾虚、脾虚、肝火旺,虚旺相冲,所以病倒。这是一般人都容易得的病,尤其是夫妇吵架,作为家翁家婆的都很容易得这种病。” 郭晓文、典刚、徐霸、青素、青荷急急伸手捂嘴,生怕笑出声来。 御医的话,很显然是指司马孚既担心大魏安危,也担心司马昭兵败。 御医的话还是很委婉,很有水平的,没有直率说司马孚就是担心司马昭会战死在京都城内。 司马望脸红耳赤。 司马孚急忙咳嗽起来,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曹髦又握着司马孚的手说:“老爱卿,朕谢谢您昨天在司马昭军营劝说司马昭不要大动干戈啊!不然,京都的百姓会很吃亏的,生灵涂炭啊! 老爱卿对大魏之忠诚,对朕之忠心,真是日月可鉴啊!您老人家为此担惊受怕,病倒了,朕良心不安啊!但盼老爱卿尽快病好,多入宫辅佐朕处理朝政啊!” 司马孚赶紧侧身道谢,还想翻身起来,下跪道谢,但是,被曹髦按住了。司马望激动泪下,趴在地上,磕头谢恩。曹髦安抚几句,便率众人离去。 司马望送走曹髦等人,小跑回来,趴在其父床前说:“父亲大人,如此说来,曹髦小儿,哦,陛下在敝府有斥候,在司马昭中军里也有斥候,咱们一举一动的消息,都会传到他耳朵里。不然,他哪能知道您老病了?哪会知道昨天司马昭军营里发生的事情?” 司马孚长叹一声说:“唉!毌丘俭帮了陛下一个大忙啊!从司马师率部出京平叛毌丘俭开始,司马昭就输了。陛下抓住机会,更换了禁军,又抢速度从傅嘏那里夺取了兵权。 现在,谁也撼不动陛下了。至少,他保京都没问题。他保住京都,诸葛诞和田豫率部来援,如此,陛下还能率部出京都。他是法定的皇帝,天下州郡有些还是会听他的。最重要的是,百姓会全听他的。 所以,望儿啊,你以后不能一口一个曹髦小儿,要称呼陛下,咱们家,可是大魏忠臣,至死都是大魏忠诚。你跟着司马昭,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之前,你申请去西北掌兵,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俩不是又把你调回京都来了吗?你跟司马昭再紧,他也不会给你兵权。因为父亲掌过兵权,也打过大仗,而且打赢了,所以,司马昭也怕父亲。他怕父亲变成了另一个司马懿。” 司马望点了点头说:“父亲教诲的是,孩儿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