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云真的和景阳伯世子喝了个酩酊大醉。· 景阳伯世子喝醉了,礼教也喂了狗,跳到桌子上去学青楼女子跳舞,屁股扭得跟像头猪,萧临直接把他砸昏了拖下来。 “姑爷。”严落的丫鬟扶着他往里走,温声道,“夫人等了姑爷好久了。” 她的指尖轻轻的勾着他的手臂。 “呵”卢景云冷笑一声,一把推开那丫鬟,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怎么?和你家小姐学的?想来伺候我?” 丫鬟面色绯红,不胜娇羞地道:“如果……如果姑爷不介意的话……奴婢……啊!” 卢景云一脚把她踹开,理了理袖子,冷冷吐出一个字:“脏。” 严落脏,她的丫鬟也脏。 可是自己最脏。 卢景云又笑了起来,笑声冰冷。 罢了,程序还是要走的。 他扶着墙来到新房,房间里一片红色,他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坐到桌前,刚缓了一口气,那边披着盖头坐在榻上的严落就道:“快点掀盖头,我等你好久了,肩膀和腰疼死了。” 她的声音委屈,带了几分嗔怒。 喜婆撞门而入,兴高采烈地道:“哎哟姑爷,可就等这一刻了,快来!” 说着一篮子花生、核桃等等冲着卢景云洒了过去。 核桃壳坚硬,撞到卢景云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仿佛浑然未觉,等喜婆折腾完才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这……”喜婆愣了愣,虽然眼前的男人眉眼含笑,可见过无数场婚礼的她没由来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对这门亲事并不热衷,喜婆迟疑了一下,“那交给姑爷了。看·” 说完就缓缓退了出去。 卢景云站起身,丫鬟端着玉如意过来,他拿起那柄玉如意挑开那火红的喜帕,恍惚间那张明眸皓齿的笑脸缓缓抬起头来,用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声音欣喜地喊道:“夫君。” 卢景云神色一松,温柔地笑道:“喝交杯酒吧。” 他眉眼温柔,眼里都是柔软盛着爱意的光。 严落羞涩地低了低头,片刻,又大胆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当然也是想和卢景云好好过的,爹说了卢景云前途无量,而他原本也是美男子,她会过得很好的。 卢景云坐在床边握住女子的手,示意丫鬟把合卺酒端上来。 双臂交错,这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卢景云安静地坐着,严落的丫鬟过来伺候她取下那头顶的沉重。 “姑爷喝醉了。”丫鬟小声告诉严落,“被景阳伯世子灌醉的,景阳伯世子也醉了。” 严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坐着不说话,让红菱和红纱去打水伺候姑爷沐浴。”顿了顿她又笑道,“不对,该是少爷,从今天开始,要叫我少夫人了。” 少夫人? 卢景云坐着未动,听得心里发酸。 他想问她怎么就是少夫人了?以这种姿态嫁进来还觉得很得意么? 可是他不能问。 红菱和红纱伺候他沐浴,卢景云换了衣服,身上的酒气稍微散了些,待到严落沐浴结束,她坐到他身边,声音温柔:“夫君,我们休息吧。” 卢景云缓缓点了点头,眉眼重新染上笑意。 是该休息了。 他吹灭了灯,一寸寸摸遍这个女人的身体,可是他知道,她不是她。 “锦儿……”他喃喃道,心里终于有东西碎裂得再也捡不起来。 外面的月亮是那样的圆。 可是宁青莞和萧君廷两人都睡不着。 “然后你掉到坑里去了。”萧君廷躺在床的最里面,陈述道。 “绝无可能。”宁青莞斩钉截铁。 “怎么就没可能了?那时候你都病得神志不清了。”萧君廷反问道,他轻嗤一声,“宁青莞,你是不是很后悔自己生病了然后让我见证了你这一丢脸的时刻啊?” “比起掉进茅坑,把殿下当成我爹亲了一下才是真正的丢人。”宁青莞声音平稳,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啊啊啊啊啊! 萧君廷愤怒地翻了个身,他本来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让他记起来?! “殿下,我们得离开这里。”宁青莞又道,她又两天处于没有任何记忆的状态,太可怕了,那药大概会摧残神经系统,如果不是萧君廷偷偷给她停了药,估摸一直吃下去脑子会彻底坏掉。 萧君廷早就想离开这破地方了! 他又转过身:“宁青莞,爷打听过了,那个什么谷主功夫高的很,要想出去只有靠你。” “靠我也不行。”宁青莞瞥了他一眼,“你不说那老头子年龄好大了吗?” 萧君廷缓缓点了点头,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内功高深,据说手一挥还可以把人给吸回来。 宁青莞略一沉思,淡淡一笑:“殿下不用怕,好歹我还是会两招。” “爷就指望你那两招了。”萧君廷闭上眼,有些困乏了。 宁青莞看了他一眼,这个二世祖居然照顾了她两天,真是令人惊叹的转变。 她挽起袖子,手臂上还有小红点,因为他照顾不周导致的意外就不告诉他了吧。 “你手怎么了?”萧君廷突然问道。 宁青莞挥了挥手,桌上的油灯噗嗤一声熄灭。 萧君廷噌的坐起来:“宁青莞!你给爷说清楚!” 宁青莞拉了他一把:“你先躺下来,吼得我头晕。” 她身体又还没好,被发烧和那破药给折腾得有点伤根本了。 萧君廷又躺下来,伸手去摸她的手臂,冷冷问道:“痛吗?” “痛倒是不痛,有些痒。” “过敏了?”萧君廷狐疑地问道。 “只是小问题。” “小问题就可以不重视?”萧君廷冷声道,“宁青莞,你这身子骨,活该被你折腾差了。” 宁青莞精神力不好,不想跟他争执。 “明天爷找梁寅拿药去。”萧君廷翻了个身。 宁青莞静静听着,突然笑了笑:“殿下说了算吧。” “宁青莞,别偷乐,爷就想给梁寅添麻烦,你就是个借口。” “是。” “用你病了的借口去找梁寅麻烦,看爷不折腾死他。”萧君廷咬牙切齿地道。 “殿下说的是。” “宁青莞……” “殿下想听睡前故事了么?”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