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陵默了默:“殿下,两个男人吃饭不会觉得太寂寞吗?” 萧君廷眼尾一挑,就着夹菜的筷子直接扔到了他脸上:“你怎么像动物一样整天只知道交配?” 严陵不敢躲,只好硬生生受着,复尔又听他道:“不过以后你吃饭再也不会寂寞了,因为爷给你牵了一条红线。” 严陵:“……” 他是否听错了?! “殿下……你你你是说给我牵牵牵了红线?”他磕磕巴巴地问。 “正是。”萧君廷抿了一口清酒,水波荡漾的桃花眼含笑看着他,“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喜悦?” “……喜悦得快哭了……” 严陵是真想哭,他从来没说过他要成亲啊!他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每天到处玩玩不好么? 干嘛要往火坑里跳? 萧君廷才不管这是不是个火坑,哪怕是个天坑他严陵也得往里跳,还得跳得喜气洋洋。 见他愁眉苦脸,萧君廷想了想,决定违心地夸奖一番:“爷帮你找的这门婚事,可是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对方……恩……年轻不大,十四了,那脸长得吧,像是修了千年的狐狸精似的,胸中有丘壑,为人也豪爽,会些拳脚功夫,正好也帮着严大人教教你们严家那上不了台面的功夫嘛!” 严陵听着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什么叫修了千年的狐狸精? 这到底是夸还是损? 到底是长得貌美还是长得寒碜? 胸中有丘壑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人家胸大还是说人家懂得多? 豪爽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为人大方还是泼辣? 以前他怎么不觉得萧君廷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呢? “你岳父常年不在京,你就算欺负了你媳妇,也不用担心被岳父找茬,多好的亲事。”萧君廷笑眯眯地又抿了一口酒,“多好的亲事啊。” “……”这么好你咋不娶呢? 而且怎么就岳父了?连对方是谁他都不知道呢! 严陵憋了半天,一肚子想吐槽的话一触到萧君廷的目光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他憋红了脸道:“敢问殿下这是哪家的千金?” 萧君廷见他满脸通红,还以为他害羞了,勾唇笑道:“宁舒尧的女儿,宁青莞。” 噗—— 严陵本想喝茶镇定镇定,听了这话却是喷了一桌。 萧君廷嫌弃地起身以袖挡脸,招呼人道:“撤了撤了。” 两个小厮快速把桌上的菜撤干净,萧君廷又重新坐下:“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我知道那宁青莞……咳咳,长得有点……咳咳,狐媚,但这样你省钱了不是?她长得比秦楼楚馆的女子还要艳丽三分,你就不用专程到品花楼来洒金了,就在家里洒吧,省钱,省时,还能博得好名声,多好。” 严陵快要翻白眼了:“殿下……之前宁青莞的小厮还踢得我内伤,如果我和她成亲,岂不是要被她打死?” 恩? 萧君廷眯了眯眼,放下酒杯:“你这人,迂腐。宁青莞再怎么厉害,终究还不是个女人,她人都是你的了,把你打死了她岂不是要守活寡?她是傻的不成?” 严陵没说话。 宁青莞长得是很漂亮,是男人都很喜欢的那种明艳的美丽,但他还是不敢娶。 没有别的原因,娶了宁青莞他肯定会被打死!肯定! 光天化日在翰林院门口她都让小厮攻击他,她还有什么不敢?! 连萧君廷都被她打了! 严陵面色凝重:“殿下,你到底为什么要叫我娶她呢?冷……冷涵不是挺好的么?” 萧君廷慢悠悠瞥了他一眼,一眼看出了他转嫁危机的意图:“冷涵不合适,他性子软,还不得被宁青莞吃得死死的,你性子强,肯定没那么容易屈服于她。” 严陵挠了挠袖子,不死心道:“可是殿下,还有其他人选不是?宋公子不也挺好?” “他就更不合适了。”萧君廷慢条斯理抿着清酒,“他身份高,宁青莞配不上他。再者,要是宁青莞把他拿下了,爷岂不是还要协调内部矛盾?” 严陵听得冷汗直冒:“听殿下的意思是不怎么喜欢宁青莞啊,那让在下娶殿下就不怕在下也被她拿下吗?” “你很喜欢她吗?”萧君廷反问。 严陵猛烈地摇头。 萧君廷满意地点点头:“你看,你这么不喜欢她,我就放心了,她回京都这么多天,你怕是唯一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了。” 严陵:“……”他都躺那么远了还中箭?他现在想喜欢宁青莞了行不行? 萧君廷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桃花眸一瞪:“我告诉你,你要敢说你现在喜欢她了,爷就逼着严大人明儿就去下聘。” 他又道:“其实么,爷也不用你太喜欢她,只要拖着她把局势稳定下来就行了。” 严陵眼眸一亮:“局势稳定是什么时候?” 萧君廷支着下巴想了想:“最少明年选秀之后。” 最少…… 严陵简直说不出话来。 萧君廷想来想去,觉得用一个严陵拖到明年甚是靠谱,心情立刻明朗起来,拍了拍手:“上菜上菜,你不是要姑娘作陪吗?闵一,给严陵抓两姑娘来作陪!” 严陵:“……”他现在难道还吃得下去?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殿下,以你看在下该如何出手?那宁青莞和我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的下人踢我,只怕没那么好糊弄。” “你玩过的女人比爷吃过的冰糖葫芦还多,这事儿你问我有什么用?”萧君廷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这明明是你的拿手活啊。” 严陵擦了擦汗:“殿下,后天我要去平阳侯府做客,不如那天我就试着跟她接触接触?” 闻言萧君廷蹙了蹙眉:“你要去平阳侯府做客?做什么客?” “宁青言和宁青锦下了帖子过去喝茶煮酒,平阳侯府在京都人缘一直不错,因此去的人不少。” “哦。”萧君廷眸光流转,“爷也要去。” “……殿下,人家没给你下帖子吧?” “爷可是为了你好。”萧君廷眯着眼看着他,“没爷你搞的定宁青莞?你不是说你搞不定么?” 严陵噎了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