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当道:满朝jian臣扛不住了正文第92章朕杀不杀人,就看有没有必要楼之敬! 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看,温文尔雅。 实则獠牙内敛,杀人不见血! 他一出手就是杀招。 直接将象郡匪患变成了征税危机。 要知,当前局面,国难危机,百姓水深火热。 一旦开征兵税,立时就会激起滔天民变。 皇朝覆灭就在顷刻之间。 用心够毒! 手腕够黑! “好一匹杀人不见血的老狼!”江离心中默默闪念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此时。 就听楼之敬继续说道。 “我朝大军大半都在西境边疆,要征象郡,十万大军一时之间,恐怕难以集结。” “仅此一项就虚耗费数月。” “依臣之间,不如直接征募新军,以备战用。” 征兵! 又是一招狠棋。 连年征战之下,凤凰一朝原本就民力不足。 现在征用新兵,无异于釜底抽薪,抽干民力。 如此一来,不出两年,粮食危机降临。 到那时,甚至无需动兵,整个凤凰一朝就会轰然倒塌。 楼之敬步步为营,目的就是要掏空皇朝最后一丝底蕴。 杜衡身为宰辅,眨眼之间,就已经意会到他的险恶用心。 “陛下!万万不可!” “征兵!加赋!都是釜底抽薪之策,必会动摇国本,加重我朝危机。” “臣以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楼之敬打算。 “杜阁老!” “大军出征之事,是您竭力推进的。” “君子无戏言,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您的一朝宰辅,在煌煌朝堂之上的进言,岂能当做儿戏!” “怎么,您难道要出尔反尔。” 一语即出,杜衡语塞。 的确! 大军征伐正是他的献策。 现在,楼之敬以他之矛攻他之盾。 杜衡登时无言以对。 无论天子、宰辅,统统掉进他的陷阱之中!楼之敬的眸底闪出一丝冷笑。 “臣奏请陛下!” 他轰然一跪,语调铿锵。 “边陲安定乃是我朝国威大事,不可轻视。” “请陛下下旨,加赋,征兵,征伐百越匪患!” 狼行千里吃人! 楼之敬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jian佞们纷纷会意,应者云集。 呼啦! 朝堂上,瞬间跪倒了一片。 “臣等恳请陛下,加赋!征兵!” 轰声响彻,震颤着殿宇。 危机就此转嫁。 顷刻之间,江离就被架在到刀山火海之上。 若是应允,就等着国破家亡。 可要是不允,又众意难犯。 朝会瞬间陷入僵局。 这无异于一场变了形势的逼宫。 更狠辣! 更阴险! 宰辅杜衡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一刹那,额头被冷汗所沁透。 白起的目光瞬间一厉,大手一动,啪的按在了刀柄之上。 如果逼宫事件重演,他就要不犹豫,血洗朝堂。 几乎同时。 江离一个眼锋扫过来,示意他冷静。 随即,就听皇帝嘿然叹息了一声。 “众卿冷静!” “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难道就为这点小事吗?” 此话一出,群臣错愕。 小事? 这都变相逼宫了,还能算是小事! 群臣茫然地互望了一眼,不知道这位荒唐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离继续悠悠道来。 “豹房才只建了一半,宫中美姬宠幸了不到一半。” “朕这日理万机的,哪有心思管这点小事。” “此前,动刀动枪的这种事,一向是又冠君侯做主。” “他现在统帅大军,要灭这点匪患,岂不是举手之劳。” “传旨下去,此事交与冠君侯全权处置。” “楼卿所奏,去与冠君侯商议即可。” “至于来往奏疏,交与内阁酌意决定即可。” “朕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 “这点小事,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众卿退潮吧!” 没等群臣反应过来,江离已经拂袖而去。 只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皇帝这是几个意思? 放手不管了? 就连宰辅杜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将了楼之敬一军。 在他原本的设计之中,这就是一个死局。 无论江离答不答应,朝局都会乱,天下都会乱。 可是万没想到,江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这口偌大的黑锅,重新踢给了他。 山野匪患这种蝇头小事,真若报到西疆大营,冠君侯非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况且,江离明发诏令,此事要走朝廷程序。 一封奏报从京城到西疆,再从西疆到京城,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 还要交与内阁审批。 如此一来,此事要想搞出眉目,至少要一年半载。 那时候,别说匪患了,黄花菜恐怕都凉了。 江离这一招,什么都没做,就用朝廷公务程序,活活拖垮了楼之敬的阴谋。 “娘的!这一劫,又被他躲过去了!”望着江离渐渐远去的背影,楼之敬的心中狠狠咒道:“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闪念间,他心底忽然冒出一个阴险的计划。 他坚信,只此计一出,无论江离真傻还是假痴,都要露出原形。 楼之敬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冷笑。 “管你是昏君还是明君,都得给我下地狱!” 一念至此,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朝会不了了之。 群臣也渐渐散去。 直到大殿之上,空无一人,才从天子御座的后面幽幽踱步出一个身影。 正是江离。 此刻。 他神色凝重如水,一扫刚才的戏谑,目光死死地盯向空洞的朝堂大门。 “楼之敬!” 江离嘴唇翕动,徐徐吐出一口气。 “这只老狐狸藏的够深。” “此前,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楼之敬是冠君侯党徒,此事他早就心知。 但是此前,他一直以为,此人不过是冠君侯的拥趸而已。 完美想到,竟然是骨干。 户部尚书百里苟倒台之后,他就第一个上位。 “白卿,你觉得此人怎么样?”江离仍旧目不转睛,盯向朝堂门口。 可是话却是说给白起听的。 白起一躬身。 “此人阴险狡诈,心思深沉。” “要论心机,还在百里苟之上,绝对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他要上位,冠君侯党恐怕会更难对付。” “陛下!” “要不要……” 他神情阴冷,起手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白起的意图已经很明白:对付这种人,最好除之后快,哪怕不择手段! 但是江离却断然摇头。 “绝对不可。” “如果斩杀大臣,就能解决朝堂危机。那么前一次逼宫之时,朕就已经痛下杀手,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他的语气冰冷的好像结了冰了一样。 那一瞬,白起不禁寒颤了一下。 他坚信,皇帝此话绝对不是在玩笑。如果有必要,这位残忍的陛下会毫不犹豫,将满朝文武赶尽杀绝。 江离那阴沉沉的声音继续着,仿佛从天边飘来的一样。 “像百里苟、楼之敬之流,朽木禽兽,狼子野心。他们是死是活,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朝堂不能乱。” “一旦暗杀的口子一开,人心惶惶,朝局动荡。” “到那个时候,才是冠君侯的可乘之机。” “所以,朕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一旦大乱,冠君侯手中有兵有权有钱。” “他可以随时改朝换代。” “但是朕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对于群臣,朕只能威吓为主,屠戮为辅。只要这样,才能勉强维持局面。” “不然的话,一旦乱势一起,群臣倒戈,朕第一个就会被碾成rou泥。” “冠君侯要的是乱,朕就要镇之以静。” 他的语速愈来愈快。 至此,忽然煞尾。 白起浑身一震,终于从那激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此时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