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但是张居正依旧在等着他回来,张云一入府邸便被管事通知,张居正叫他去书房,说有要事要相商。张云立马朝着张居正的书房走去,推开门,看见张居正依旧在写奏折,内容的大概意思,就是劝解和勉励万历皇帝。张云见状心中暗道,唉,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当别人家长呢,人家小皇帝也快20岁了吧,张居正一直把他当个小孩一样,难怪死后被抄家。 张居正看见张云走了进来,放下笔,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张云说道“贤侄今天在皇上面前,真是好威风啊”还故意把威风二字拖长,引得张云头皮发麻。 张云见状,也只得连忙拱手道歉道:“侄儿有错,还望叔父惩罚。” 张居正听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张云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不该在陛下面前顶撞您。” 张居正听罢,重重的把手拍在桌子上,怒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今天对皇上的阿谀奉承,喜欢说皇帝喜欢听的话,你要是掌了权,与那刘瑾有什么区别?”张云听得张居正给他扣这么大的帽子,不由嘀咕道:“刘瑾可是太监,我又不是太监。” 张居正听见他的嘀咕声,气得胡子都歪了,厉声呵斥道:“想想你父张仁,还是何等的傲骨,作为臣子,首先就要刚直不阿,否则,如何能够做好臣子呢?” 张云害怕张居正继续唠叨,赶忙求饶道:“侄儿知错了,侄儿以后在皇上身边,一定谨遵叔父的教诲,谨言慎行,好好做陛下的臣子,如果陛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定给他指出起来。”张云内心则是另外一种想法,鬼才去顶撞自己的顶头上司呢,也只有你这种一根筋的才敢。 张居正听到张云的话之后,也不再继续追究张云白天的表现。转而对着张云问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留在皇上身边,有没有想过继续考取功名?你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金榜题名,如今他已经死去,这个遗愿还得你来完成。” 张云听后不禁一阵头大,自己虽然经历过高考,但是这个时代的八股文,可是一窍不通啊,别看他现在是个秀才,要是敢去考试,立马就露馅了。张云只得先稳住张居正,无奈的说道:“叔父,小侄如今家道中落,家中就剩下寡母和一个jiejie,如今还需要养活自己的母亲和jiejie,恐怕难以有精力再继续求学了。”说罢,便低着头,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张居正本还想这说些什么,看见张云这幅模样,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无奈的叹道:“也罢,求学一事,也不必急于一时,你还年轻,你现在是皇上的伴读,日后有了足够的家底,再继续求学吧,但是切记,不要彻底荒废学业。” 张云连连点头回应张居正。 张居正见状,便挥挥手,让张云下去,然后又继续完善他的新政。张云看着张居正这幅模样,心想,要不要告诉他一些,他新政的问题。 张居正见他没有立刻离开,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张云见张居正问他,也从愣神中回来,只得咬咬牙说道:“叔父,你可知道,你的新政中还有不少的问题?” 张居正听得此话,自己也是一顿,笑着问道:“哦?你来说说我这新政,还有哪些问题。”. 张云得到张居正的许可之后,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说了起来:“叔父的新政,本意上是好的,10年来,我大明的国力也算是有所提升,但是叔父有没有想过,您对于官吏的考察,是否有些问题,如果把一个县的税收当做几乎唯一的考核标准,那么对于那些贫穷的县,是不是不太公平,他们为了升迁,就得去狠狠的压榨百姓。其次我大明的正经官员太少了,一个衙门里面除了县令,主簿,县丞等官员,其他的胥吏,都是由当地人担任,他们的收入是没法保障的,所以不得不继续去朝百姓搜刮,百姓们忌惮他们官府的身份,一直敢怒不敢言,叔父何不挑选他们中的一部分转为正式的官员,这样他们就会好好为国家办事。其三,我大明还是太穷了,哪怕叔父您呕心沥血的实施新政,但是百姓还是过得不够好。” 张居正听到这,也不由得脸色一红,没错,大明还是太穷了,哪怕是经过新政之后,大明的老百姓还是得看天吃饭,一旦有天灾,就得卖儿卖女。 张云见到张居正的模样,笑着继续说道:“其实解决我大明的穷还是有办法。”张云说着便带着张居正走到地图边,指向海边,张居正疑惑着问道:“你是说海上?” 随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我大明朝祖训,不得开海,就算老夫是首辅,要是敢开这个先河,一样有很多人弹劾我,不行。” 张云见张居正这个模样,心里暗自嘀咕道,你现在干的这事情,弹劾你的人还少吗?张云只能继续说道:“叔父,我当然不是要开海,只是组织几艘渔船,让人出去打鱼,毕竟鱼打了之后,用盐腌制可以存储很久,可以充当百姓口粮。” 张居正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接下来张云的一番话更是让张居正震惊不已,张云看着着张居正已经上钩子了,笑着继续说道:“我大明改革,还是首先要从农业开始,毕竟农为民本,民为国本,我大明何不选拔有经验的老农,给予他们农学的官职,让他们指导整个大明的农民,进行合理的种植?” 此话一出,张居正在震惊中久久不能恢复,良久,张居正才颤抖开口说道:“贤侄果然大才,只是自古可没有农民,当官员的先例啊,此举恐怕有些不妥吧” 张云想了想,也觉得对,毕竟虽然说士农工商,但是士人们还是非常瞧不起农民的,至少现在的观念是这样的。张云只得采取折中的办法,采取应聘的方法,给钱,也就是所谓的合同工,不给他们编制就行了。 张居正听完张云的话之后,立马回到座位,拿出纸笔,把张云说的都写下来,准备在走之前,就给小皇帝过目,张云看着他这幅模样,便悄然的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