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也是小赌了一下,见赌赢了反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敌意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这么大! “我好歹救了你两次,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老想着逃跑是怎么回事?”说着,宋域借着桌子挡住视线,直接从背包里取出绳子,将小七牢牢的捆绑结实。 自从大部分的武器、道具都受到等级限制无法使用之后,他背包里就被堆满了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从吃喝用度到各种他觉得能起到作用的物品。 阿翰见这小孩已经被捆好,不会再给他家大人造成任何困扰,便退出宋域的房间,顺手帮宋域关上了门。 宋域这才空出精力好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孩,他看起来不过十多岁,倒不是十分瘦弱,比起寻常流落街头的孩童还是要健壮一些。洗干净之后模样还挺清秀的,就是脸颊上有一道伤疤,估计当时没有好好处理过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打量了一会儿便坐回桌子前,看着满桌佳肴忍不住也咽了一下口水,只能看不能吃,他这也算是自我折磨了吧? 宋域拿起筷子将菜挨个夹了一遍,又放了回去。这么一折腾屋里的菜香味就更浓郁了几分,他都听到了那小孩咽口水的声音。 有人跟自己一样看得到吃不到,宋域的心情rou眼可见的好了几分。他故意夹起一块红烧rou蹲在小七面前,诱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小七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直接将向前一扑张口便去咬那块rou。好在宋域眼疾手快的避开,同时退回到安全的距离。 他刚刚可是看到了,这小孩牙口相当的好,这要是一口咬实了,还不得给他咬掉块rou? “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宋域将红烧rou扔回到盘子里,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凳子上。 小七硬气的扭过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宋域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告诉我为什么有异鬼追杀你,这桌子的菜你随便吃。” 小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但还是挺着脖子说道:“我哪儿知道那些鬼玩意为什么追杀我!” “你真的不知道吗?”宋域瞥了一眼小七,这小孩心眼是真的多,但这可都是他玩剩下的。“既然不知道,那你躲我做什么?” 小七依旧嘴硬:“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会不会抓小孩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奇奇怪怪的事?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宋域一瞬间哭笑不得,但面上却故作凶狠:“是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就拿你去喂异鬼。” 谁知道小七闻言却翻了个白眼,还在那小声嘀咕:“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就送啊。” 这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宋域无奈了,他刚想再问点什么就听到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许洲的声音:“大人,州主派人来府上,还送来了贺礼。” “哦?先给人上茶,我这就来。”宋域眼睛一亮,他早就好奇此地州主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上一周目直到异鬼里应外合、攻破永熙州,自己跟随门派离开此地,也没见到州主出现过。这一回周启年还说过州主在闭关呢,居然也会来做礼。 宋域刚想起身,就想起屋里还有个小孩,又吩咐道:“还有把云琅叫过来。”他说着目光看向小七,却发现对方神色有些呆愣。 刚刚看着还挺精明的,这怎么突然就呆了? 宋域想了想,这其间的变化就只有提到了州主,莫非这小孩和州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州府主人,一个是街头乞讨的小乞丐。 宋域心存疑惑,但是今日确实不是探查的好时机。眼看云琅鼓着脸跑进来,他在后厨吃的正开心,一点都不想离开。 云琅自觉是要成为修仙者的人,对宋域这个虽然披了一层官皮的人并没什么敬畏之心。但他目前吃住都在人家,而且目前拜的时候也是人家的手下,该干的活他也一点不会少做。 他云琅是个很有原则的修仙者! “找我什么事?”云琅推门进来,刚一进来就看到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小七,当即吓了一跳:“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全府只有云琅一个小孩,所以阿翰在得了命令将小七带下去洗干净后,自然换了云琅的衣服。 他追问完,视线又越过了宋域,看向他身后的一大桌子菜:“这么多菜!” 可以说云琅这个关注点从头到尾都很偏了。 宋域哭笑不得:“别管是谁,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看住他别让人跑了,菜你随便处理,自己吃或者给别人都可以。” 他想了想虽然自己没问出来什么,但这俩小孩年岁相仿,或许能问出更多呢?“再打听一下这小孩的情况,叫什么名字。” 这算什么任务?云琅听到菜随便吃的时候就已经两眼放光了,只是问个名字而已,能有什么难度?当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包在我身上。” 宋域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剩下两小只,在屋里面面相觑。 “喂,你叫什么名字?”云琅跑到小七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对方的额头。 小七撇过头压根不看他。 云琅原本以为只是随意问一句的事儿,小七这个态度反而激发了他的兴趣,摩拳擦掌的说道:“我还不信我问不出来了!” 小七抖了一下,有种再次被怪物盯上了的错觉。 是值得的。 “动手吧。我只是不想让这里的动静招惹太多人。事情既然解决了,就没必要做那么多了。” 杜安辰也没废话,单手将巨剑猛地指向了天空。剑气割断了七哥的一缕肮脏头发和天空。 此时宋域已经溜达到待客的正堂当中,一个中年蓄着胡须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品茶,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肌rou饱满的魁梧壮汉,显然是他带来的护卫。 见到宋域过来,中年男人放下了茶壶,起身拱手拜道:“在下廖昶知,永熙州奉事,奉副州主命令前来给宋大人恭贺乔迁之喜。” 对方的礼数周全,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但是他提的头衔却让宋域愣了片刻。只是……副州主? 宋域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谢,并在对方提出离开时,诚邀对方参加晚宴。 廖昶知推迟了两句,便应了下来。这也是自然的,虽然有等他这个主人到来的成分,但是要是真不想留下来,一开始送完礼可能就离开了。毕竟他只是奉事而已,这个世界当中奉事相当于一个州的杂务官,类似于一州长官的秘书长。 替主人家送完礼后,即便不进门直接离开,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既然留下来,就代表对他这个宋大人感兴趣,正巧……他对州主府的事情也十分感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可以说相谈甚欢。可惜这廖昶知明显是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而宋域也一向惯会耍滑,什么话都回答,但是答不答到点上。两人一番套话,也算是废话文学了。到后来,宋域就开始疯狂往家常上扯。 “劳烦副州主惦记,本官至今未婚,家中倒是也未曾催过,但我自己很急。”宋域主动倒了杯茶,神色中全是真情实感。“廖先生见多识广,若有合适未婚女子,可否……” 廖昶知面露尴尬神色,甚至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副州主早已经查到宋域和陈国公有些许关系,他奉命打听宋域的具体情况,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他想要知道的是他的来历!不是他有未有过婚约! 廖昶知神色僵硬,宋域当他为难认真表示:“其实我不挑的,只要性别没问题,性格温柔贤良一点,个嘛别太高也别太矮、年纪跟我相似最好,小一点也不是不行,大的话就得综合考虑,还有啊本官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主要还得看眼缘……对了廖先生婚配了否?” 廖昶知已经听得麻木了,下意识应道:“家中已有妻儿,就不劳宋大人惦记了,时间不早了其他宾客……” “应该都还没到。”宋域又怎会听不出这人已经放弃了打探情报,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宋域也不想继续打太极了,语气一转骤然问道:“不知道州主人如何?” “副州主……”刚刚宋域的问题一直围绕在副州主身上,廖昶知也下意识提了一个副字,转而才反应过来,这一次宋域询问的人是州主。他神色中浮现了一丝不悦,却又很快隐藏起来:“州主一心修道,且已有小成,我等平日里亦是很难见到,不敢妄作评论。”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州主平时不在,他也不清楚、不了解对方。可他是永熙州奉事,不了解顶头上司?这说得过去吗?不敢评论倒可能是真的。 宋域面上含笑,心里却在盘算着等这波忙完,就去州主府上拜访拜访,看看能不能探出点消息来。 这两人打听了半天,最后都没什么结果,很快变成了大眼瞪小眼,光茶都灌了好几盏。宋域琢磨着再灌两盏,他就可以用出恭作为借口暂时告辞离开了。 这时一位家丁进来通报:“大人,外面有一位姓解的先生想要见您,对方没有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