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潜就要浇开水,村上隆一惊恐的连连摇头发出嗯嗯的声音,周潜把毛巾拽出来,把水壶交给王庆年说道:“刚才好言相劝你就是不听,多挨了这一刀何苦呢。” 村上隆一长叹一声说道:“周潜,你是个狠角色,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上线,但你要答应让我死个痛快。” “光交代上线可不行,还要告诉我在杭州站你们的内线或者卧底是谁。”周潜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如此了解杭州站,还说不知道,看来你还是不想招啊!” “不,不是的,你们杭州站里大多数人我们都知道,尤其是杭州站里的重要人物,他们的资料和照片都是上线给我们的,真的。” 果然,怪不得村上隆一和小田浩二能认出周炳良和他的手下,周潜继续问道:“你上线叫什么?” “我的上级叫谢友林,我们行动小组直接受他指挥。” “谢友林,他的日本名字和伪装身份是什么?” “他是诚恒洋行的总经理,日本名字叫中岛康夫,周潜,我们小组只是个行动小组,平常没有行动就是利用伪装身份潜伏,所以其它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允许我们知道。”村上隆一担心周潜不相信自己话态度很诚恳。 “你的上线只有一个吗?” “在杭州只有中岛康夫一个人,只有发生重大事件联系不上他我才有权联系上海的岩井公馆。” “原来你们属于岩井公馆,你跟中岛康夫是如何联系的?” “有人会打电话用暗语通知我,具体行动任务内容我去死信箱取。” “死信箱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上的那个大众浴池里,那里有我的专用衣柜。” “你在浴池里还有专用衣柜?” “我都是洗单间浴盆,在单间里我自己花钱弄了个小柜子,里面存放着我洗澡用品,平时都是上着锁的,谢友林有钥匙。” “这就是你理发店要安装电话的原因?”在民国安装个电话很贵,一般像这么小规模便民理发店根本不会安装,这个细节周潜早就想到。 “是,我想问问,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地窖的吗?” “周炳良他们一到就把理发店完全控制了起来,正是因为你们手里有杭州站的资料,所以你们很快就认出了他们,但你们也发现想走已经不可能,我来之后也发现你根本就不可能离开,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你并没有离开,就藏在这院子里的某处,我们已经翻遍了这里,唯有水缸下面没找过,之后我又在外墙找到了地窖的透气孔,这个办法是你们万不得已的备用方案对吗?” 村上隆一哀怨的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杭州站还有你这样厉害的人。” “你发现暴露有没有通知谢友林?” “还没来得及,电话肯定被监听我也没敢打。” 周潜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十点,还来得及,于是就给赵龙文打去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明之后说道:“校长,这件事挺大,我想听听特派员的意思。” 周潜见过戴雨农几次,都是他来学校视察,现在直接问他意见是担心刘长东还会坏事,现在可以肯定杭州站有鬼子眼线或者卧底。 周潜一到杭州站就有此作为赵龙文当然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答应马上联系戴雨农。 过了半小时,戴雨农亲自把电话打了过来:“周潜,我是戴雨农。” “特派员好!” “以后叫处座吧!” “是!处座!” “跟我详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周潜就详细的把情况说明,包括刘长东截胡,杭州站有日谍眼线或卧底,然后说道:“处座,我也是感觉此案关系重大,担心会走漏消息耽误大事,所以才会拜托赵校长向您请示。” “周潜,你说的这个谢友林我早就知道,此人生意做的很大,他几乎垄断了江浙一带的水陆运输,他结识的人也都非富即贵,甚至还有南京这边的政府要员,我们也怀疑他跟几起刺杀案有关,但就是缺少证据,今天你证明了我们之前的怀疑,非常好啊!也由此也可见此人的危害。” “看来此人手底下不止村上隆一这一个行动小组。”周潜说道。 “我们之前盯过他一阵子,但此人办事严谨没有丝毫破绽。” “处座,那您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 “这样的人我们想找到他的破绽应该非常难,但此人存在一天对我们的威胁都是巨大的,应尽早除掉才是。”周潜说道, “可是杀他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此人影响太大,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即杀了村上隆一,决不能让他再见到其他人,谢友林的事情更不能再有别人知道,以免走漏消息,刘长东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讲。” “是!处座!” “周潜,干的非常好,继续努力!” “愿为处座肝脑涂地!”周潜恭敬的行军礼说道。 在一旁的王庆年和蔡正文这时候已经猜到处座是谁,被这位组长的背景震惊到,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牛逼的人物,能直接跟力行社的戴处长直接对话。 周潜见王庆年和蔡正文看自己腰板都直不起来,说道:“今天这里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及,听明白了吗?” 周潜的语气实际上很柔和,但这二位听的心里发毛浑身冒冷汗,赶紧发誓保证:“组长放一万个心,打死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周潜点点头走到村上隆一跟前,说道:“村上,我刚才答应给你一个痛快,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来吧。”村上隆一说完闭上了眼睛。 周潜过去一掌把村上隆一打昏,让王庆年和蔡正文把他解下来,带到地窖前,周潜已经把剃刀上缠着的毛巾条解下来。 周潜让王庆年和蔡正文把村上隆一脸朝下平放在地窖边上,他上前用膝盖顶着村上的后心,抓住他的头发把头往后拽,然后用剃刀划开他的咽喉,这一刀割的很深,血如涌泉喷到了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