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苏寒来了,淡紫色的对襟上衣,月白色襦裙绣着紫色的鸢尾花,绣鞋上也各自绣了朵精致的鸢尾花。 苏寒脚步急促的向老夫人走来,头上的凤纹鎏金步摇琳琅作响,容貌略微苍白。 苏寒站在老夫人面前,咬着朱唇轻轻喊了声:“祖母。” “你娘怎样了”老夫人看向苏寒,眸中带着丝丝的紧张。 苏寒摇了摇头,“得祖母庇护,我娘她母子安好,刚刚我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大夫说就是身子虚弱了些,其他的都还好的。” 老夫人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来,听到苏寒这么说她也放心,若是陈姨娘有个什么差错,她自己都不会饶过自己的:“身子还好就行,可把我担心坏了,那大夫可说过陈姨娘腹中胎儿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寒低声抽泣,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她哽咽着说:“大夫说并不会留下什么毛病,若是调理得当,那孩子定会和普通孩童一般。” 老夫人奇怪的看向苏寒,若是不会有什么毛病,那苏寒为何这般哭哭啼啼 “寒儿,既然如此,你怎么哭了”苏寒尚且年幼,又见到生母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难过害怕,这些老夫人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见苏寒这样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 苏寒抬头看着老夫人,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水光一片,她轻轻的眨了下眼睛,泪水涟涟的落了下来,“我是为我娘感到不平,为了让腹中胎儿平安,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上天偏偏还戏弄于她,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身子虚弱的坐都坐不起来,若不是用参汤吊着,怕是难以度过。” 老夫人听闻也是怒气四起,也为陈姨娘鸣不平,只是苦于找不到凶手,她也不能奈何。 苏紫在老夫人身后静静的打量苏寒,苏寒今日的作风可着实奇怪。苏寒一向是嚣张跋扈的作风,今日却这般让人怜惜,定是受了她人的教唆。这个教唆之人怕是陈姨娘,看来陈姨娘也是恨惨了景莲,不然也不会走此险棋。 苏寒说完怯生生的看了眼景莲,却也是很快就转移回了目光,好像是怕景莲一般。 老夫人顺着苏寒的目光看了过去,“寒儿,你娘她可是听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苏寒不好有所隐瞒,“我娘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她的命不值钱,不会让做了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情绪太过于激动,险些昏了过去。” “胡说我定会还她公平”老夫人面色一沉,狠狠地瞪了眼景莲。 苏寒偷偷瞧着老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已经赌赢了,老夫人现在是偏向她们的。她来到老夫人这里之前,陈姨娘就曾这般教过她,她虽然忐忑,可是陈姨娘却保证她们一定能赌赢,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苏寒看向老夫人,眼中的悲伤让老夫人觉得心疼不已,使得老夫人不得不柔声说道:“好了,哭多了眼睛就不漂亮了,这件事情我会还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现在事情真相还没有出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会等太长时间就能够真相大白。” 苏寒面色犹豫,道:“可是我听闻事情的真相已经出了,那木偶娃娃分明是从母亲院中搜查出来的。” 老夫人觉得头疼,苏寒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景莲死不承认,她又能拿景莲怎样景莲身后可是有着整个魏国公府。 景莲冷哼一声,苏寒被吓得抖了抖,景莲声音似乎有些怒意,“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你娘” 苏寒不敢看向景莲,她急忙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景莲也是有些做贼心虚,此刻也有些不退让的感觉,苏寒不说话不代表她不会出声,便冷声道:“虽然那木偶娃娃是从我院里搜查出来的,然而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难道别人贼喊捉贼的陷害于我,我还要坦然接受吗” 苏寒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她望了眼景莲,“母亲,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更不知道你说的贼喊捉贼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是从你院中搜查到的,那你也要给个说法,毕竟这件事情也牵扯到了你。” 苏寒清楚老夫人的性格,老夫人更倾向于弱者,景莲虽然说的都挺对自己有利的,可是景莲她的态度越强硬,就越得不到老夫人的偏向,偏偏景莲性子急,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意图。 景莲虽然心肠狠毒,可她性子太急也是一致命的弱点,苏寒刚刚说完,她便怒意十足的说:“说法原来陈姨娘居然如此大的姿态,居然还需要我堂堂苏府主母给她一个说法” 苏寒不再说话,而是无声的啜泣,老夫人眉头紧皱,对景莲的态度极其不满,“寒儿并无恶意,她不过是在心疼她娘,你身为长辈为何要出言不逊再者说了,寒儿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木偶娃娃确实是在你院子里搜查到的,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也逃不了责任” 老夫人的话让景莲眼红起来,尽管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可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母亲,儿媳只是为自己鸣不平,陈姨娘的事情我也觉得很难过,可我同情陈姨娘并不代表我要替那凶手背黑锅”景莲也不愿退步,她认为退步便是默认。 老夫人拿出自己的手帕为苏寒拭去泪水,看都不看景莲一眼,便道:“寒儿并非是让你背黑锅,是你自己太敏感,人家不过是心疼生母,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贼喊捉贼,成了让你替别人背黑锅。” 景莲的作为让老夫人看来倒是向欲盖弥彰,本来老夫人已经打消了对景莲的怀疑,可是景莲这几番话,却让老夫人疑心四起。景莲那些为自己辩护的话,更是漏洞百出,若是这样老夫人都不怀疑,那她倒是瞎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