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声马蹄嘶啸,慕白好像听见童王爷的高声呼喊: “慕老弟别慌,你岳父大人来也!” 慕白这边三人定睛看去,前方火把闪烁,除了马蹄声还有兵甲列阵的声响。 阵势浩大! 救兵终于赶到。 孙千军和宋万马二人不禁疑惑,慕大人的岳父是谁啊? 当童鼎卓的身影出现之时,二人直接惊掉下巴。 什么情况? 童王爷是慕白的岳父? 如果二人没记错的话,童王爷只有一位千金,那便是童彩蝶,人送称号“霹雳铁锤”。 人家是霹雳娇娃,她是霹雳铁锤。 二人一脸佩服地看着慕白,心说慕大人真不挑食啊,能吃山珍海味,也能吃糠咽菜。 童鼎卓和周浦见慕白安然无恙,总算松口气。 “怎么样?没缺胳膊少腿吧?” 童鼎卓飞身下马,上前仔细检查,发现慕白全须全尾才安心。 慕白拱手谢道:“多谢王爷,下官无恙。” 童鼎卓气得眉毛直抖动,把成文豹叫到跟前训斥: “逆子,还不过来向慕老弟赔罪?” 成文豹耷拉个脑袋,侧着脸向慕白赔礼: “慕大人,是本将鲁莽失察,还望恕罪。” “什么态度!”童鼎卓一记扫堂腿蹬过去。 慕白也不想成文豹太难做,忙替他说情: “王爷,成统领先前对在下也诸多维护。只是没想到范琦如此恶毒,天子脚下也敢草菅人命。对了,那位柳姑娘呢?” 成文豹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替自己说好话?对慕白的好感增加几分,说道: “柳姑娘已经放了。” 又凑上前问道:“小子,你也喜欢郡主?” 慕白一时间没听懂,郡主?童彩蝶? 等等,为什么是“也”? “成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 “刚才我义父说……是你岳父?” 慕白差点晕死:“王爷只是好为人父,成将军放心,在下对郡主只有无比的尊敬,要是有任何非分之想,天打雷劈,劈了再劈。” 成文豹憨憨笑道:“那就好。我就说嘛,彩蝶岂能看上你小子。” 慕白眯着眼睛:“会不会聊天?” 这时,童鼎卓觉着地上躺着的几人,有点异状,忍不住上前多瞅两眼。 见他很快揪一下浓密的须髯,神情凝重。 俄顷,对成文豹下令: “把范琦等人,押到顺天府。你给那个鸟府尹,叫什么来着?” “卫哲。” “对,你跟他捎句话,这几个人要是不重惩,明儿个早朝,老子一定参得他哭爹喊娘。” 成文豹后背一凉,义父是不是喝假酒了? 至于为一个慕白动这么大肝火吗? “孩儿领命!” “诶,等等……” 童鼎卓又把成文豹给拽回来: “你再跑一趟范松鹤的府上,就说,他儿子是本王给收拾的,有事直接上门找本王清算。” 慕白心里暗爽,王爷这人能处,有锅是真背啊! 成文豹是越发看不懂。 往日糙汉形象的义父…今日为何头脑如此清醒? 还处处替慕白考虑周全。 对您义子我也没这么上心啊! 成文豹心里吃醋。 此间事了,童鼎卓派人护送慕白回宫。 今晚算是祸中有福,机缘巧合之下练成《吞星诀》这等神功。 想来那位前辈定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可惜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往后一定要勤加修炼,像今晚这种任人宰割的局面,慕白不想经历第二次。 头就是再铁,小命也只有一条! 慕白回到储秀宫西院,两名侍女已经恭候多时,准备替他沐浴更衣。 “请公子沐浴。” “好!” 慕白仰面躺在浴桶里,锁心柔软无骨的小手,力度均匀地给他揉肩搓背。 而芙蓉则是站在一旁,将剥了皮,挑了籽的菩提喂到慕白嘴里。 “公子今晚去哪儿消遣?” 锁心性格比较大大咧咧,跟慕白相处下来,发现这位公子没什么架子,待下人亲切,也便胆子大了一些。 反倒是芙蓉心细如发,在jiejie问话的时候,留心观察慕白的脸色。 慕白嘴角上扬,后脑勺享受地枕着锁心的小腹,慵懒地说道: “你们猜,猜出来,公子我有赏。” 锁心眸子锃亮,好奇问道:“先说好赏什么?” “你想要什么?” 慕白闭着眼睛,很随意地伸手抓住锁心的纤葱玉手。 锁心瞬间整个人僵住,脸颊红得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 “公……公子,奴婢不敢讨赏……” 锁心内心小鹿乱撞,话都说不利索。 芙蓉见到这一幕,内心竟然十分羡慕jiejie。 公子不会喜欢jiejie吧? 良久,慕白一直没有动静。 “公子……” 锁心轻声唤一句,原来公子累得睡着了。 锁心轻咬红唇,缓缓将手掌抽开。 芙蓉故意逗她:“jiejie,你的脸红得跟熟虾一样。怎么,被公子牵个手就吃不消?” 锁心赶忙转过身,娇嗔道:“芙蓉,你……你也取笑我?” 锁心嘟嘴的模样呆萌又可爱。 “jiejie,我可不是取笑你,我是说……”芙蓉笑嘻嘻的:“牵个手你就受不了,那……还如何帮公子更衣?” 锁心这才意识到慕白还没穿衣服。 姐妹二人犯难: 公子他这副样子……是我们能看的吗? … 辅国公府。 “啊……” 吏部尚书范松鹤大半夜的也不穿便服,而是一身正一品的紫色官服,双膝跪地,哭天抢地: “侯爷,二公子,您们救救犬子啊,我们范家九代单传,您们救救他,下官愿意以命报答。” 见到范松鹤涕泪横飞,魏谦和工部侍郎魏常林父子相视一眼,都是疑惑。 “范大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魏常林上前想要搀扶,可范松鹤死活不起来,一抹鼻子一抹泪。 “范琦他怎么了?” 范松鹤抱着魏常林的大腿,完全不顾当朝一品的尊贵身份:“呜……二公子,犬子现如今被童王爷关在顺天府大狱,身受重伤,只剩下半条命。那府尹卫哲,说是王爷交代过,死活不肯放人啊……” 范松鹤一想到自己五十多岁,也没体力再生一个,气得捶胸顿足。 魏谦老眉一皱:“童鼎卓?他至于跟范琦一般见识吗?” 魏谦跟童鼎卓缠斗多年,互相是知己知彼。这范琦无官无职,就一个京中纨绔,两人压根没有交集啊! 范松鹤趴在地上往前挪动,来到魏谦面前: “据禁军的人透露,犬子是跟慕白在雪月楼争风吃醋,最后才被慕白打成重伤。童王爷为了维护慕白,所以才如此针对犬子。” 范松鹤随后来一句杀人诛心的话: “侯爷,下官在王爷眼中,就是只臭虫,他犯不着打压下官。他这打的是您魏氏一门的脸啊!” 魏谦依然不动声色。 可魏常林显然没有父亲那般老练沉稳,一下就被范松鹤激中。 凌厉的小眼泛着狠劲,恨道: “爹,一而再,再而三,他们这是想骑到咱们头上啊。婶可忍,叔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