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蚁站于家蚁的身前,道:“相国,你勾结西南域的兵卒反叛,攻下石滩城,在石滩城起兵。若你的阴谋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辛有白枫将军平定了叛乱,才粉碎你的诡计。”家蚁道:“一派胡言。”又面向白蚁王,道:“大王,臣定是受此等jian佞小虫的诬陷,大王,不要听此谗言。”白蚁王起身,道:“它是jian佞小虫,你是什么?是忠臣吗?”随后拿起案桌之上的锦帛,道:“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又扔下,道:“你好好看看吧。”随后拿起锦帛,打开是一封书信。白蚁王提醒道:“这可是你的字迹。”家蚁看着这封书信,确实是它的字迹,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令他简直不敢相信。白蚁王站于家蚁的身前,道:“你不是要逼孤禅位吗?想玩孤就给你。”家蚁磕下头,道:“臣不敢。”白蚁王走上,望向跪于下的家蚁,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谋反都敢做,敢做就别不敢承认。相位是不会满足你的私心的,还有,你不是要斩杀贾蚁吗?”随后拔出长剑,扔下,道:“现在贾蚁就在孤的身旁,你在孤的面前一剑刺死它,索性将孤的性命一并取去。”家蚁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臣诚惶诚恐。”白蚁王道:“为何孤不杀贾蚁?孤将心里话说给你听。你们总是把孤捧的很高很高,孤不是你们膜拜的神,也不是古之圣贤,同样也不是像尧舜那样至明的君主,孤和你们一样,是一条虫,是虫都有七情六欲。你们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苦口良药能治病,但是忠言听久了是会烦的。贾蚁没有像你那么的聪明,经常会犯错成为你们弹劾的把柄,但是它会琢磨孤的心思,能够知道孤想的是什么,要做什么,哄孤开心,去取悦孤。我也在看孔子写过的春秋,它和其它大臣一样,结党营私了吗?没有,去想过造反逼过孤了吗?也没有,你总不会想让孤的身边连一个说话的虫都没有吧。如果孤如你们所愿斩杀贾蚁,那么孤可就真成了孤家寡虫了。”随后传进御林军,道:“将它带下去吧。”家蚁被两边的御林军带下,下了大狱。 白蚁王转身面向贾蚁,道:“贾蚁,你可以下去了。”贾蚁走上跪下,道:“父王,儿臣还有一事启奏。”白蚁王坐于案桌之前,道:“有何事奏上来吧。”贾蚁抬头望之,道:“此次谋反相国已生异心,赐温君死,可断了相国的谋反之心。”白蚁王惊起,道:“你是要孤去杀自己的亲弟弟吗?”白蚁王开始犹豫了,贾蚁又道:“父王,温君不可留啊!”随后又道:“儿臣愿替父王行万难之事。”白蚁王挥挥衣袖,道:“你去办吧。” 贾蚁端着白蚁王所赐下的鸩酒走进温君的寝宫。贾蚁推门而入,行礼道:“温君。”温君起身走上前,道:“怎么,王兄没有前来,臣弟要见王兄。”贾蚁道:“大王忙于国事,御赐之酒,派臣来问候。”温君答道:“替我传个话,臣弟安好,王兄好好忙于国事,不用担心臣弟。”又移向贾蚁端在怀中的御赐之酒,道:“将它摆上来吧。”又坐于案桌之前,望向站于一旁的贾蚁,道:“你上前来与我同饮吧。”贾蚁道:“这是大王御赐之酒,臣不敢与君同饮,怕大王责怪。”温君倒也很热情,道:“我独饮此酒也就没有什么意思啦?”贾蚁只有坐上前来,温君为其斟酒,而后将酒斟于自己身前的酒爵之中,一饮而尽,道:“好酒,好酒啊!”又望向贾蚁,道:“你怎么不饮?”贾蚁犹豫不语。温君忽然感到腹中绞痛,道:“此酒有毒。”望向贾蚁,道:“你,你。”温君捧腹艰难的起身,强忍巨痛,道:“王兄还是不肯相信臣弟,臣弟是被它们逼的。王兄,谋反并非臣弟本心啊!”乌血上脸,随后从口鼻之中缓缓的流下,强忍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臣弟真希望生活在平常百姓之家。”打翻案桌之上的酒壶与酒爵,使其滚落下来,温君倒下,说出最后一句话,道:“王兄,王兄,你为何?为何?要杀我啊!”咽气,双目圆瞪,乌血从眼角流下,面部惊恐,口张开,血泡从口中溢出。贾蚁见状慌忙后退,不慎跌倒,又爬起奔出,一个踉跄摔倒,抬头仰望,见白蚁王站于温君的寝宫之外,赶紧跪下,道:“父王。”整个身体不断的颤抖。白蚁王望向温君的寝宫,道:“弟啊!是王兄对不起你。”转身面向贾蚁,看贾蚁那惊惧的神态,道:“你怕了。”贾蚁连说话都不是那么的利索,吞吞吐吐的道:“儿……儿臣,父……父王,儿臣为父王办事,不怕。”白蚁王道:“它是孤的亲弟弟,也是曾经的白蚁王,孤知道它懦弱胆小,怎么可能会谋反呢?赐谥号温和仁德君,厚葬了吧。”温君随有些谥号而厚葬,其灵位不能进太庙,受后世供奉。葬于王陵之侧,做为陪陵,温和仁德君只是一个虛号吧了。白蚁王走进温君的寝宫,阴风四袭,吹起帘纱,在风中飘扬,又是那么的苍凉。 家蚁坐于大狱之中,无意之中听到狱卒摆谈此事,日夜而哭泣,道:“大王,你好糊涂啊,杀弟将背上千古骂名,百姓离你而去,白蚁族亡矣!休矣!”坐于草席之上,沉思闭目。大司寇联络言官,为家蚁求情,上万言书。白蚁王将其弃置一旁。这么多的官员为家蚁求情,若是相国真的要谋反,那还真是一呼百应,这还了得。拿起放于案桌一旁的锦帛,观看一会儿又将付之一炬,即使它真的对相国动了杀心,也是于心不忍的,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 深夜,尾蚁在这个时候进入贾宅,拜访贾蚁。贾蚁走出迎接,道:“先生,请随我入厅中叙话吧。”尾蚁随贾蚁入厅堂,转身道:“请先生入座吧。”尾蚁走上前坐下,贾蚁方才坐下。二虫相对坐下,甚为高兴,道:“先生此计甚好,只需用两计就让相国下狱,相国的性命堪忧啊!”尾蚁问道:“为何?”贾蚁答道:“大司寇联络众多言官为相国求情,可见相国之权势在朝堂之上是一呼百应,直接威胁到王权,使大王更加的相信它结党营私,若是相国真的要谋反呢?大王生性多疑,必杀之。”尾蚁道:“相国不能杀。”贾蚁有些疑惑了,问道:“这是为何?”尾蚁解释道:“此时杀相国与不杀相国已无益了,温君之死这对于相国来说打击是很大的。它心中的大王应该是一个仁德的君王,白蚁王与它心中的君王是大相径庭的,即使是保住了相国它已无心留念于朝堂,必会离开。你认为大王会真的杀相国吗?”贾蚁听了它这句话以后,甚是不解,问道:“难道先生认为大王不会杀相国,是这样吗?”尾蚁道:“如果你认为大王会杀相国那就大错特错了。贵族的大王与相国同是白真门下的弟子,感情甚笃是你我所不能了解的,你家大王即使是动了杀机也会念及这份情谊的,你可仔细的想一下,谋反可是灭族之大罪,斩立决就是了,你家大王将它下到狱中,实在是有些反常。”贾蚁细想一下,道:“先生此言有理,那我该如何去做?请先生教我。”尾蚁道:“力劝大王,不要杀相国,可借此迎合大王,大王相信你的虫品更加的依赖于你,且不是皆大欢喜。”贾蚁不断的点头,道:“精辟,我这就进宫面见大王。”尾蚁起身道:“那我这就告退了。”随其退后几步,贾蚁起身走上前,道:“还是我来送送先生吧。”尾蚁转身道:“贾相公不必相送,留在府中。” 尾蚁回到驿馆之中,收拾好行礼,坐上棚车离去,扮成商队混出都城,延此羊肠小道奔去。这时天刚刚亮,见田地荒芜,无虫耕种,四处有更多的饥民饿死。粮荒在白蚁族蔓延,一场粮食战争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百姓流离失所,四处乞讨,见这遍地的尸体,是一场战争下来所不能及的。一个老妇怀中抱着饿死的孩童坐于荒地之中,一直守护。秃鹰在上空徘徊,野狗时常的出没于草丛,尾蚁一路走来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民以食为天?更如诗中言: 荒田更无人,鸡豚无犬吠。烈日当空灼,旱田无相种。流年无收成,州城闹饥荒。饿死在田埂,野狗相食争。荒野白骨累,何处有人家?人心借惶惶,烈炎独守望。人畜皆饿死,飞沙埋土黄。黑肤骨如柴,呆滞与目视。民生多为坚,天灾连烽烟。甲兵又横行,争战几时休?家国破山河,残垣处断壁。休战罢刀兵,百姓盼和平。耒阳驰尺素,见得卧道借哭泣。魂魄飘所依,荒烟漫孤冢。依稀村落间,山下疫病传。老叟问老妇,老妇锄方田。林荫风乱扰,蓬发更是催。托家带小童,数十皆累赘。无奈病榻前,乱兵马蹄闻。忽如一夜宅,烟村无炊烟。百姓盼和平,丰足待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