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乃乃的给老子趴好,摆昂头,谁昂头老子弄死谁!” “趴好,你个熊rou,是不是想死!” 一名名cao着山东口音,全身上下用黑衣包裹严严实实的汉子,挥舞着染血的钢刀,驱赶着孔家的家丁,以及没有逃出的孔家人。 他们要求所有人趴在地上不许抬,谁敢抬头,无论男女都是一刀下去。 “快快快兄弟们,咱们只有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捡值钱的东西拿!” “派一队人去奎楼,孔家的钱都在那里呢,给老子一个铜板都不许留,通通搬走!” 眼含煞气手持染血钢刀的张永,在手下能控制住俘虏后,大声的呼唤着让人快点。 孔家遭遇到匪袭击,周围的县城卫所绝对发疯。 这要是救援不急出了什么事,周围百里之内的官员将领,包括山东布政使在内,全部都要倒霉。 朱厚照等人计算过,周围最快的增援,会在一个时辰左右到达,足够他们捞走那些能轻易拿走的值钱东西。 至于那些大件怎么办?以后有机会再来,孔老二的坟墓在这里,孔家又跑不了,不能竭泽而渔。 “你杀人了!” 蒙着面拎着刀,身形猥琐刚跟着后面的人进来的刘瑾,看到了张永手中染血的钢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这家伙杀了孔家的人,就是彻底的得罪了天下文人了。 将来这家伙一失宠,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太子爷身边,就没人跟自己争宠了。 张永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不做任何解释,一把抓住刘瑾提着小刀的手。 在其挣扎中,将其拖到了几个手下看押的俘虏边,抓起一个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衣着华贵的中年人。 在其惊恐大喊求饶中,握着刘瑾抓着小刀的那个手,狠狠的捅进了其胸膛当中。 听着痛苦的惨叫,其他俘虏身体抖如筛糠,脸死死的贴在地面,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刚才这帮凶人们可是喊了,谁抬头就杀谁。 他们身在孔家,哪怕是仆人,都享受高人一等的地位,自然不想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 至于保护孔家这个神圣的职责,还是把这个荣耀的机会留给别人吧。 “啊,你干什么!” 刘瑾如泼妇尖叫了出来,惊恐的看着捂着流血胸口,抽搐着倒地的中年人。 张永将其搂在了怀里,不顾其的挣扎,在刘瑾耳边轻声道:“我这是为你好,咱们几个不杀个人出去,明年的清明连给咱们上坟的人都没有。” “还有,我之所以选择帮你,是因为你这家伙有点脑子,将来遇到危机的时候,能帮忙出个主意。” 一把将其推开,张永伸手将刘瑾因为挣扎快要脱落的面巾带好,轻声道:“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想要活下去活得好,就别窝里斗。一旦咱们内斗惹怒了小爷,咱们兄弟几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瑾不傻,经过对方这一提点,他明白了这人他非杀不可。 抢劫孔家,这是多大的罪名,将来一旦暴露了,他们几个难逃一死。 至于小爷,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懂什么,而且平时又那么听话懂事,群臣们肯定会怀疑,是他们这几个死太监诱骗的。 他们唯一活下去的依仗,就是太子爷,只要太子爷出手,将来就算事情败露了,他们也有脱身的机会。 可自家太子爷那性格,没有绝对的信任,或者是足够的利用价值,是不会死保他们几个的。 刘瑾可以用脚丫子保证,将来一旦事情暴露了,几人没有取得小爷的认可,被扔出去当替死鬼是肯定的。 刘瑾从不怀疑他的猜测,那个外表可爱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爷,绝对能干出这事。 所以杀死孔家人,作为自己的投名状。告诉太子爷,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势力敢接受我们,我们会像狗一样忠诚于您,愿为您做任何事情,不会有任何背叛之心。 想明白了这些,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谷大用几人,果然看到了他们手上的刀都染着血。 “娘的,一个个平时那么傻,怎么今天这么聪明!” 低声咒骂了一句,刘瑾左右看了,见所有人都在忙碌,想着自己空着手回去也不合适,便也打算找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好讨小爷欢心。 可一般的东西带回去,无法显示自己对小爷的忠心,刘瑾便想着自己要拿,就拿最贵的,最值钱的,最有意义的,在所有战利品中超越所有人,让小爷一眼就能相中的。 孔府的东西什么最值钱? 金银珠宝那都是俗物,古玩字画虽然值钱,但没有什么价值。 忽然,刘瑾眼睛一亮,想到了白天陪小爷去的那个地方,激动的一拍手,带着两个人按照白天的记忆,向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经过专业训练的军队速度就是快快。 半个时辰不到,上千人就大包小包,恶狠狠的瞪着趴在地上的俘虏,兴冲冲的离开了孔家。 甚至后面,还留下了几十人打扫,会暴露他们身份的痕迹,可想他们为了今天策划演练了多久。 孔家外的无名山坡后。 朱厚照背着手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看一下孔家的方向。 他不担心孔家的反抗,担心的是刘瑾等人撤退不及时,被赶来的衙门的人或者是军队咬住尾巴。 到那时要么死拼一番,要么身份暴露。 两者情况不管出现哪个,都是朱厚照不愿意看到的。 刘瑾等人带的千人,可是他这几年来省吃俭用攒的钱训练出来的,每名士兵都是他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未来一旦有机会掌握军队,这些人每一个都能担任一名中低层军官,损失一个他都心疼。 至于暴露,那更不用提了。 抢劫孔家,这可是跟天下读书人对着干啊。哪怕他能把责任全部推到刘瑾等人头上,以后他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不抢又不行,朱厚照心中有一幅宏大的蓝图,无数的发展计划,这每一样都需要钱来支撑。 朝廷那边是不用想了,户部穷的叮当响,老爹是天天为钱发愁。 抢劫其他人,先不提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又能抢几个钱。 带领上千人,又是制定计划又是费劲巴拉表面掩护的,结果最终就抢了个几万两银子,这还不够费工夫的呢。 借助各种情报,朱厚照把他知道的大家族都瞄了一遍,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孔家。 这个家族既有钱,他又看得不顺眼,而且还防备松懈,简直是一只上天专门给他准备的大肥羊。 除此之外,对付孔家还关联着朱厚照下一个计划,一个让他以后有源源不断资金的计划。 “小爷发财了,发财了…” 就在朱厚照急的转圈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专横跋扈的谷大用,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脸傻笑的抱着一个小箱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好,很好…很好…” 看着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箱子包裹的属下们,朱厚照满意的连连点头。 伸手打开谷大用抱着的小箱子,白花花的银锭金黄黄的金条,差点晃瞎了他的眼。 “嘎嘣!” 拿起一根二指粗的金条放在嘴中咬了一下,朱厚照乐的是见眉不见眼。 初始发展资金终于够了,短时间内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没暴露吧!” 随手将咬过的金条揣入怀中,朱厚照轻咳一声,询问同样抱着一个小箱子,满头大汗的张永。 “小爷,奴婢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张永谄媚一笑,放下沉重的小箱子,拍了拍腰间的刀。 “凡是抬头看到咱们的,都处理了,其他的全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很好,很好啊!” 朱厚照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史上那么多皇帝,都喜欢重用太监了。 就这办事能力,就这听话的样子,官员们拍马都赶不上。 “咦刘瑾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去的吗?” 收获满满,招呼着众人准备撤退的朱厚照,突然发现刘瑾没在人群中。 “在后面呢!” 张永指了指后面,习惯给其上着眼药道:“他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用布包着,神秘的很,也不让我们帮忙,速度太慢就落在后面了。” “哼!” 朱厚照不爽的轻哼一声,“这家伙办个事拖拖拉拉,不管他了,我们走,回头被发现了就拿他顶罪。” 张永谷大用对望了一眼,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小爷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奴婢给您带了个大宝贝回来,超级值钱的那种……” 队伍刚出发,刘瑾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啥,超级值钱!” 财迷的朱厚照猛地刹住了脚步,扭头看向了队伍后面。 借助着银色的月光,朱厚照隐隐约约看到刘瑾和一个童子军,抬着一个半人高的东西,正艰难的往这里赶。 “什么值钱的东西!” 想着散发着金光的小钱钱,朱厚照兴奋的走了上去。 “嘿嘿,好东西,而且今天白天您还见过。” 刘瑾嘿嘿一笑,卖了个小关子。 “我见过?” 朱厚照愣了愣,瞅了瞅刘瑾二人抬的东西,看到其体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激动的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布。 月光照射其上,刘瑾二人抬着的东西,散发出朦胧的金光。 在这朦胧的金光中,一名身穿儒服身材高大,手中拿着竹简正神情认真看书的老者雕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嘶!” 看到这件物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咕咚!” 朱厚照咽了口唾沫,冲刘瑾竖了个大拇指。一脸财迷的抚摸着这座由黄金打造,珍贵宝石镶嵌的孔子雕像。 “我太想这玩意了,白天的时候如果不是人多,我都想把它抱走,小瑾瑾还是你懂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了。” 张永:这话为什么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