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可不相信他的鬼话。 她是京州人族中修练天赋最高之人,注定要翱翔于天际。 但不可否认,对于言慎重这种早已顶端站了数万年的人而言,她在他的眼中不过初生的蝼蚁一般,怎么会被他看在眼里。 他会对自己改变态度,完全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连生契绑着。 “收起你甜蜜的嘴脸,我说过我不吃你这一套。”沈臻说罢,娴熟的走到寝宫后方,看着这张硕大的床榻,想起那日,为了能让他放松警惕,主动与他共赴巫山云雨。 想起来就恶心想吐。 言慎重走进来,瞥一眼收拾整洁的床榻,自也是想到了那日,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分一闪而逝的厌恶。 她所言极是,他自然看不上一个人族女子。 再有天赋又如何,自上古涅槃时期到今日,人族能上九幽的修练者屈指可数。 除去修为天赋,他是魔族,她是人族,两族时代有着不可逾越的枷锁仇恨。 再除去这个,他也看不上她。 区区人族,在他面前放肆,挑衅他的威严。 换做平日,她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如今这般委屈自己假意爱她要死要活,只是诓骗她爱上自己,能甘愿为自己奉上她的生命。 等拿到了神力,这个女人就会进入他专门为她打造的牢笼。 做一只被折去翅膀的金丝雀,在牢笼里日复一日的为她犯下的罪忏悔。 言慎重在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枚黑铁打造的菱形牌子,将其系在腰间,征求沈臻的意见,说道,“东西拿到了,臻臻你要在这里歇一晚还是回去?” “回去。”沈臻看到这殿内的摆设就觉得晦气。 如不是言慎重硬是要拉着她一起回来取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地方。 “还气呐?”言慎重上前,将她的手重新握住,温柔的说道,“本座心里只有你一人,那些女人不过是想和本座有关系才会四处造谣罢了。” “别气了,本座今后不会让这些人出现在臻臻面前。” 沈臻嫌弃的拍开他的手,皱眉道,“谁说我生气了,我与你是什么关系?有必要生气。” 她只是看那个女人碍眼罢了。 “好,本座与你回去罢。”言慎重强制搂住沈臻的腰,嘴角勾起一抹嘲蔑的弧度。 不过是一个人族女子,才短短几日就已经为了他争风吃醋,看来再要不了多久,就能用神力破开身上的枷锁了。 —— 西门月光一夜未睡,在床榻上研究了一晚上的斗转星移法。 直至天亮,第二层的天象万物一点进度都没有。 早间,沈臻打趣道,“西门,你怎么一下子憔悴了十岁?” 西门月光哀嚎一声,扶着门叫苦不迭,“阿深meimei,你不懂我这种天资平平的人的痛苦。” “你还天资平平?”沈臻一把拍在他肩膀上,重的他惨叫了一声,“阿深meimei,你下手好重啊,我手要废了。” 言慎重从屋内出来,瞧着打闹的二人,怒火陡然升起。 客栈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啪嗒一声坠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