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贺志斌带着张荏青和瑞雪跳下窗户,与两个蒙面人正面厮杀在一起。 此时楼上,七八个蒙面人正围着周龙和朱轩苗痛下杀手,朱轩苗见打不过几人,便慢慢向周龙靠拢,周龙也被一蒙面人在胸前砍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贺贵才见此,立马挡在前面与蒙面人打了起来,可是几个蒙面人像是刻意绕开贺贵才一样,一蒙面人将贺贵才踹倒在地,也不再补刀,径直又朝着周龙砍来,这时朱轩苗大喊道:“住手。”蒙面人一愣,朱轩苗大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欲置我们于死地?”一蒙面人只是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得罪了。”朱轩苗又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竟然敢下杀手?”蒙面人笑道:“呵呵,纵然你是当今圣上,今晚也别想活。”说罢又持刀向朱轩苗与周龙砍来,这时,贺志斌将两名蒙面人已经杀死,又从窗户上跳了上来,他挥刀便从房内冲了出来,将最近的一个蒙面人一刀砍翻,几个蒙面人回过神来,都朝贺志斌杀了过来,朱轩苗立马搀着周龙向屋内走去,贺贵才赶紧将窗户打开,道:“跳下去吧。”朱轩苗点点头,搀扶着周龙跳了下去,贺贵才也搀着玉琴跳了下去,张荏青和瑞雪见几人都陆续跳了下来,便和瑞雪急忙跑了过来,张荏青问道:“没事吧?”朱轩苗道:“周龙受伤了。”张荏青看着周龙胸膛前被鲜血染得黑红,连忙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周龙摇了摇头道:“死不了。”朱轩苗对众人道:“你们先看着周龙,不能再让流血了,我上去帮志斌。”说罢又准备跳上窗户。 这时,一蒙面人被踹下窗户,倒地便死了,贺志斌紧接着也跳了下来,对众人道:“快走。”话音刚落,六七个蒙面人也接二连三从窗户上跳了下来,贺志斌便提刀又冲了上来,与蒙面人厮打在一起,朱轩苗忙回头道:“青儿jiejie你们快带着周龙走。”说罢便冲进打斗中,贺贵才扶着周龙对众人道:“走。” 贺志斌与朱轩苗和六七个蒙面人厮打在一起,贺志斌将一蒙面人踹翻在地后,用脚踢起一把刀,扔向朱轩苗道:“轩苗,接刀。”朱轩苗接过来刀,与贺志斌并肩和蒙面人打在一起,贺志斌发现这群蒙面人功夫个个高强,绝非等闲之辈。朱轩苗被两个蒙面人围了起来,朱轩苗感觉打不过,慢慢向后退去。贺志斌被四个蒙面人紧紧夹在中间,他看到朱轩苗有危险,于是腾空便跳了过来,四个蒙面人也紧跟着飞身过来。此时,贺志斌见张荏青等人已经走远,于是大喊道:“慢。”众人闻声都停下手来,这时贺志斌继续道:“以诸位的功夫,也不至于半夜行刺我们吧,想杀我们,大可以在白天动手啊。”一蒙面人道:“阁下功夫也是出神入化,我们也自感不可能杀掉你的。”贺志斌道:“那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蒙面人道:“这个,恕不奉告。”贺志斌笑道:“呵呵,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我只想说,你们已经死伤过半了,我们人也被你们所伤。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凭你们的功夫,要是为了黄白之物全部死在这里,真是太可惜了,”蒙面人道:“我知道我们杀不了你,可是你要想杀我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贺志斌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同是练武之人,我觉得你们有此成就,实属不易,但是你非要为财而死,那我也没办法。”蒙面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伙们,然后道:“撤。”说罢便纷纷离去。 这时,朱轩苗对贺志斌问道:“他们真的被你说跑了?”贺志斌道:“这些人武艺有如此成就,必定也是知名的大侠,他们绝不想败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的。”朱轩苗长舒一口气道:“原本我以为吕品才能打过我,后来我发现你也可以,今天我总算知道,我的功夫难道这么不堪?”贺志斌看着朱轩苗道:“轩苗,这些人功夫可非比寻常,你打不过很正常。”说罢便向客栈走去。 贺志斌与朱轩苗拿着行李,在客栈院子里牵出马车,贺志斌与朱轩苗驾着马车,向贺贵才他们追去。 不一会,贺志斌就看见了前面有几个人影,于是对朱轩苗道:“应该就是他们。”贺贵才也看到后面有马车过来,便对众人道:“是志斌来了。”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众人跟前,贺志斌与朱轩苗跳下马车,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周龙身上被布条紧紧包着,虚弱的靠在贺贵才身上,贺志斌上前将周龙扶住询问道:“大哥,你伤的严重吗?”周龙捂着胸口道:“四弟,没伤及肺脏,不碍事的。”贺志斌连忙将周龙搀上车,下车后对张荏青道:“青儿,大哥受伤了,不如我们先回京城,改日再去山西。”张荏青只好点点头道:“也好。”贺志斌又对贺贵才夫妇道:“大伯、大婶,我下次再带您二老回老家。”贺贵才夫妇点点头,这时,贺贵才对众人道:“大伙都上车吧,我来驾车。”贺志斌道:“也好,等会我换你。”说罢便与众人依次上了车,贺贵才则最后跳上马车,驾车向京城驶去。 路上,周龙捂着胸膛对贺志斌道:“志斌,这些人个个武艺精湛,绝非泛泛之辈。”贺志斌也点点头道:“是啊,这些人功夫绝非一般,看来他为了请这些人,要花了不少银子。”张荏青道:“志斌,你说的他是谁?”贺志斌看了看众人只是道:“没谁,我也不清楚。”朱轩苗气骂道:“回京之后,我一定要给父皇说,让父皇派人查出来,将他满门抄斩。”贺志斌忙道:“轩苗,不可。”朱轩苗问道:“为什么啊?”贺志斌道:“你听我的就行了,此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皇上。”朱轩苗不解道:“为什么?这群人罪大恶极,竟然行刺我。”贺志斌道:“轩苗,你就听我的好吗?”朱轩苗只能勉强点点头。这时,张荏青对着贺志斌问道:“志斌,这群人下手如此狠毒,而且功夫这么高,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贺志斌看了一眼周龙,只是道:“你们先不要问了,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的。” 次日天刚亮,众人就回到了京城。贺志斌将贺贵才夫妇送到家中,然后就拉着其余人回到了公主府,众人下车后,下人便将马车牵回了马厩。众人刚进前院,周虎便迎面走来着急道:“志斌,不好了。”贺志斌忙问道:“怎么了?二哥。”周虎看着受伤的周龙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周龙道:“我没什么大碍,你先说,到底怎么了?”周虎道:“周豹不见了。”贺志斌忙问道:“什么叫不见了?三哥去哪了。”周虎道:“昨日中午,周豹呆着无聊,便说出去转转,却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没见回来。”这时,银杏也走了过来,道:“公主,驸马爷,你们回来了啊。”朱轩苗只是点点头。贺志斌对着朱轩苗和张荏青还有瑞雪道:“青儿、轩苗,一连赶路,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去吧。”众人离去后,贺志斌与周虎搀扶着周龙回到周龙的房间。 贺志斌与周虎将周龙扶上床,周龙半躺在床上,贺志斌问周虎道:“二哥,三哥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周虎道:“他见你们都走了,就说待在公主府无聊,出去转转,可是却再也没见回来。”周龙道:“不应该啊,就算周豹贪杯,但是他喜欢热闹,一个人出去不可能喝酒去,他会去哪里呢?”贺志斌想了想道:“二哥,你看着大哥,我出去找找。”周虎问道:“到哪里找呢?大哥这伤又是怎么回事?”贺志斌道:“胡瑞刚派杀手欲将我们置于死地,大哥不幸被杀手所伤。至于三哥,京城里有没有熟人,说不准……”周虎怒道:“这个胡瑞刚该不会把三弟也抓走了吧。”周龙道:“很有可能,要是这样就糟了。”贺志斌道:“大哥、二哥,当初在望月楼就是周豹给胡瑞刚报的信,胡瑞刚看我们都走了,就将周豹劫了去。”周虎问道:“那我们怎么办?”贺志斌道:“要是我们直接去胡瑞刚府里要人,他肯定会死不承认的,当务之急,应该先私下打探,找到三哥的位置,然后再伺机营救。”贺志斌继续道:“二哥,你看着大哥,我去找趟殷丰。”周龙道:“我没事,不用人看,让周虎和你一起去吧。”贺志斌道:“二哥,那这样,你在京城大街小巷再找找看,天黑之前,我们回来集合。”周虎点点头,随着贺志斌出门而去。 且说,周豹昨日在街上溜达,路过一个偏僻的巷子,被人从后面一棒子打晕了过去,待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个密室的木桩上,周围放在一些严刑逼供的工具。周豹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却没有一人回应。 第二天早上,门被推开了,胡瑞刚带着胡平和慕波走了进来,慕波手里还端着一个火盆。胡平走到周豹跟前笑道:“哈哈,好久不见啊。”周豹见是胡瑞刚一伙人,于是心想:这下完了。胡平继续再次问道:“周豹,我们辛辛苦苦把你请过来,你怎么一言不发?”周豹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只是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胡瑞刚走近道:“这话问的,当初你谎称本官儿子出事了,后又劫持我到郊外,对本官倍加折磨,这会却问我想干什么?”周豹愤愤道:“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胡瑞刚笑道:“呵呵,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说着对慕波道:“慕波。”慕波闻声后,将一个烙铁放进火盆中。胡瑞刚继续道:“周豹,我还记得,当初你们将剑烧的通红,放在我身上,那滋味,现在想想也觉得过瘾,这次本官也让你尝尝鲜。”见周豹不说话,胡瑞刚对着慕波使了个眼色,慕波将烧红的烙铁慢慢拿了起来,在周豹眼前晃悠着,然后道:“兄弟,来吧。”说罢就将烙铁狠狠的按在周豹的身上,烙铁印在rou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周豹紧要牙关,但是也禁不住这般疼痛,忍不住大叫起来。胡瑞刚看着周豹疼的满脸汗水直冒,他一招手慕波便停了下来,又将烙铁插进火盆之中。这时,胡瑞刚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周豹缓过劲来,怒目圆睁骂道:“狗东西,有种就杀了爷爷。”胡瑞刚笑道:“呵呵,不,先不着急,本宫要慢慢折磨你,享受报仇的快感。”胡平问道:“周豹,听说贺志斌有一大笔银子,具体有多少,放在哪里了?”周豹继续骂道:“说实话,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打算能活,爷爷就这身皮囊,你们随便放马过来,要想从爷爷嘴里问出话,没门。”胡瑞刚拍了拍周豹的脸,然后道:“啧啧,真有种,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种的人。”胡瑞刚对着慕波道:“慕波,交给你了,今天给我好好伺候他,哈哈。”说罢,便带着胡平出了门。留下慕波继续拷打着周豹。 贺志斌只身一人来到兵部门口,上次那个兵丁一眼便认出了贺志斌,他匆忙走上前,正准备下跪道:“见过驸马……”贺志斌一把将兵丁拉了起来道:“我没穿驸马服,你就不必多礼了。”兵丁忙问道:“驸马爷是来找我们贺主事吗?”贺志斌惊愕道:“贺主事?”兵丁笑道:“驸马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头儿现在已经升为兵部武选司主事了。”贺志斌问道:“你说的贺志奇?”兵丁使劲点点头道:“正是驸马的堂哥,贺志奇。”贺志斌问道:“他在兵部吗?”兵丁回道:“在,小的给您叫去?”贺志斌想了想道:“慢。”然后继续问道:“右侍郎殷丰可在兵部?”兵丁回道:“今日还没见殷大人来。”贺志斌点点头,然后对兵丁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兵丁问道:“那驸马爷,用不用喊您堂哥出来?”贺志斌回道:“不用了。”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巳时,殷丰府中,贺志斌与殷丰坐在厅房内,丫鬟上完茶后闭门离开。 殷丰道:“恩公,请喝茶。”贺志斌道:“殷大人,以后就不要喊我恩公了,你比我大的多,就喊我名字吧。”殷丰道:“那怎么敢呢,纵然不喊恩公,也得尊称您为驸马啊。”贺志斌道:“什么驸马不驸马的,有名无实的身份而已。”贺志斌继续道:“殷大人,我来是有事请教。”殷丰看着贺志斌,道:“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贺志斌道:“我的三哥周豹,昨日一夜未归,今天也没有见回来,我估计,多半被胡瑞刚派人给掳走了,你可知是否关在你们兵部?”殷丰摇了摇头道:“这不大可能,胡瑞刚虽然是兵部左侍郎,可是上面还有陆尚书,他应该不会将你三哥带到兵部衙门里。”贺志斌点点头,继续道:“昨夜里,胡瑞刚派人暗杀我们,没想到回来后发现我三哥也不见了。”殷丰怒道:“什么?这个胡瑞刚,他也太无法无天了,你们没事吧?”贺志斌回道:“我们没事,就是我大哥挨了一刀。”殷丰问道:“严重吗?”贺志斌道:“也不是很严重。”殷丰道:“这个胡瑞刚虽然不会功夫,可是却心狠手辣,处处心机,你一定要倍加小心。”贺志斌道:“我还没找他算账,没想到他倒先按捺不住,先下手为强了。”殷丰道:“此人绝非善辈,你可不能大意啊。”贺志斌想了想道:“既然我三哥不在兵部,想必被他带回家中了。”殷丰喝了一口茶道:“很有可能,可是胡瑞刚府邸深远,护卫众多,想要救出你三哥,并非易事。”贺志斌问道:“殷大人,胡瑞刚还有别的私宅吗?”殷丰想了想道:“这个还真不好说,胡瑞刚与我水火不容,他的事我也知之甚少。”贺志斌起身后道:“殷大人,那我就暂且告辞,有什么事,再来请教。”殷丰也起身道:“好的,我送送你吧,请。”贺志斌点点头,在殷丰的相送下,离开了殷丰的府邸。 夜幕降临,朱常洛带着吕品和四名锦衣卫来到了胡瑞刚的府邸,胡瑞刚在厅房大摆宴席,还有秦章与贺志奇作陪,旁边站着四个丫鬟和胡平。胡瑞刚先起身端起酒杯道:“今日殿下和吕大人大驾光临,使下官家中蓬荜生辉。”朱常洛也端着酒笑道:“胡大人,客气了。”吕品道:“胡大人府邸奢华,我看在京官员,就数你府上气派。”胡瑞刚笑道:“呵呵,吕大人过誉了。”然后对着朱常洛道:“殿下,您亲临舍下,真是给卑职无上的荣耀,我们敬您一杯。”胡瑞刚话音刚落,秦章与贺志奇也赶紧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秦章道:“卑职敬殿下一杯,祝殿下龙体安康。”贺志奇也附和道:“卑职也敬殿下。”朱常洛道:“来,来,都不必拘礼,都坐。”说罢与众人同饮一杯。 众人坐下后,胡瑞刚给朱常洛盘子里夹了一块鱼rou,笑道:“殿下,您尝尝下官府上的厨艺。”朱常洛夹起鱼rou尝了一口,然后赞道:“不错,看来胡大人真是个有福之人。”吕品也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道:“味道果然独特,胡大人,看来你真是个会享受生活之人。”胡瑞刚道:“今日,太子爷和吕大人光临,下官怎么敢怠慢。”众人吃着聊着,丫鬟们则负责给众人斟酒添菜。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胡瑞刚回头看了眼胡平,胡平会意的对着丫鬟们摆了摆手,丫鬟们依次退下。 这时,胡平走到偏房,先拿出一个锦盒走了过来,胡瑞刚起身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个和田玉如意,然后递给朱常洛,道:“殿下请过目。”朱常洛接过玉如意,点点头赞道:“这如意,晶莹剔透,光亮无暇,真是个极品。”胡瑞刚笑道:“殿下,玉者,乃大器也,这玉如意是卑职专门送与您的。”朱常洛道:“胡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本宫受之有愧啊。”胡瑞刚忙道:“殿下,普天之下谁都没有您更有资格拥有它。”朱常洛道:“那本宫就却之不恭了。”秦章也笑道:“呵呵,殿下英才贵胄,这玉如意定会给殿下带来好运的。”这时,胡平又从偏厅拿出一个礼盒,胡瑞刚上前打开,只见里面装的是一对金丝鹿皮护腕。胡瑞刚拿出护腕,递给吕品,道:“吕大人,这是上好的金丝护腕,是专程送给您的。”吕品拿着护腕起身,他将护腕带在手腕上,然后对着空气便是刷刷两掌,只听掌声生风,清脆有力。贺志奇忙赞道:“好功夫。”吕品笑道:“以前的手腕已是破旧,我寻思在哪里在弄上一副,没想到今日胡大人就已帮我圆了梦,哈哈。”胡瑞刚也笑道:“呵呵,吕大人乃是武学至尊,我见到这副金丝手腕如此精致,就一眼觉得专属与您。”吕品带上金丝鹿皮护腕,又坐了下来道:“知我者,胡大人也。” 众人喝酒谈笑间,夜已深沉,朱常洛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本宫就先行回宫了。”众人忙起身相送,胡瑞刚道:“殿下,我送您。”朱常洛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继续,改日我来早一点,我们再聊。” 众人紧随朱常洛走出房间,胡平将装有玉如意的礼盒交给站在门口的锦衣卫手里,朱常洛回头对众人道:“不用送了。”胡瑞刚笑道:“哈哈,殿下请来,我们怎么能不送呢。”朱常洛也是有点微醉,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道:“胡大人,你们继续,不许送,再送本宫就要生气了。”众人见此,便齐声道:“卑职等恭送殿下。”朱常洛便带着吕品和四名锦衣卫,向大门外走去。 当朱常洛与吕品等穿过走廊,吕品突然耳朵一动,感觉房顶有动静,他对着四名锦衣卫道:“保护太子。”四名锦衣卫忙将太子围在中间,吕品纵身一跃便上了房顶,他看见房上赫然有个黑衣蒙面之人,于是大喝道:“谁?”话说,黑衣人正是贺志斌,贺志斌夜探胡瑞刚府邸,是为了打探到周豹的下落,可是由于对胡瑞刚府邸不熟,而且房间众多,也没有找到周报的下落。 贺志斌见吕品也跳上房顶,他也不搭话,径直向外墙跑去,吕品见黑衣人想跑,于是紧追不舍,二人的追逐,惊动了胡瑞刚府院的兵丁护院,当贺志斌几个翻身跑到外墙时,两个兵丁便挥刀对着贺志斌冲了过来,贺志斌纵身一个连环踢便将二人踹翻在地。就是这一瞬间工夫,吕品也追了上来,他腾空跃起对着贺志斌就是一脚踹来,贺志斌一个翻身躲开,吕品问道:“来者何人?”贺志斌也不答话,欲翻墙而出,这时,吕品又飞身一掌袭来,贺志斌也是腾空一掌相对,贺志斌借着吕品的掌力跃上墙头,纵身离开。此刻,胡瑞刚府邸的护院兵丁都赶了过来,一领头的兵丁对着吕品问道:“吕大人,刺客呢?”吕品回道:“翻墙头跑了。”领头兵丁便带着众人朝门口追去。吕品则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议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当吕品返回到走廊,胡瑞刚也正好带着众人赶了过来,胡瑞刚对着朱常洛忙道:“殿下,您没事吧。”朱常洛摇了摇头,对着吕品问道:“刺客人呢?”吕品低着头道:“回殿下,他跑了。”朱常洛不可置信的发火问道:“什么?以你的身手,还有人能从你面前跑掉?”吕品赶紧跪下道:“卑职失职。”胡瑞刚忙打圆场道:“殿下,可能吕大人喝多了酒,有点醉意了,故而让贼人跑掉。”朱常洛看了一眼吕品,道:“好了,起来吧。”吕品起身后,朱常洛对着胡瑞刚问道:“胡大人,看来你树敌太多,本宫来一次,就发生了这种事清。”胡瑞刚忙跪下道:“殿下,让您受惊了,下官罪该万死。”秦章也跪下道:“胡大人为官多年,向来刚正不阿,想必有些卑劣之徒伺机报复。”贺志奇也跪下道:“殿下,有刺客闯入,实属卑职们失职,请殿下治罪。”胡平也跪下道:“殿下息怒。”朱常洛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他也只是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然后又对胡瑞刚道:“胡大人,看来你以后要多加留心。”说罢呆着吕品和锦衣卫离开,众人在后面直道:“恭送殿下。” 次日,胡瑞刚带着胡平和贺志奇来到关押周豹处,周豹此刻已经被慕波折磨的惨不忍睹。胡瑞刚等人走到周豹身旁,慕波道:“大人,这小子的嘴可真硬,什么话都不愿意说。”胡瑞刚点点头,对着周豹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周豹道:“爷爷还死不了。”周豹说着慢慢抬起头,此刻他已经满脸淤血,当周豹看到贺志奇的一瞬间,他惊诧道:“贺志奇。”贺志奇走到周豹面前,对着周豹便道:“唉,你说你,胡大人问你什么,你要是实话实说,何来这些皮rou之苦。”周豹对着贺志奇质问道:“原来,你早已被胡瑞刚收买了?”贺志奇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可能你们都受到志斌的影响,对胡大人存在了偏见。”周豹继续问道:“家里的那些银子,是不是也被你孝敬了这个所谓的胡大人?”贺志奇道:“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何故为了志斌白白丢掉了性命。”周豹怒目圆睁继续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非和胡瑞刚同流合污?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衣冠禽兽。”贺志奇走近周豹,怒吼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凭什么从小一起长大,他就有你们所有人的庇护和帮助,凭什么他有万贯家产还不满足,娶了美艳无双的张荏青也还不满足,后来又金榜题名,再后来竟然又做了驸马,同时拥有两个妻子,而我呢?只配给人看大门?凭什么?”周豹道:“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吗?志斌将你爹娘接来,又把北化街的家给了你们,留在家里的银子其实也是给你的,你却投靠了这个胡瑞刚,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贺志奇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大言不惭,你有没有良心,最重要的是我还活着,可你,马上就要成为了死人了。”这时,胡瑞刚道:“好了,好了,贺志奇,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说罢,胡瑞刚便带着胡平和慕波离开。 待众人离去时,贺志奇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刃,看着周豹道:“周豹,你今天是活不成了。”周豹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闭着眼道:“动手吧,但是有一天假如四弟知道是你亲手杀的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贺志奇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你,可是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有办法了,就算贺志斌要杀我,我也会在他杀我之前先杀死他的。”周豹怒目圆睁道:“我真想不通,你以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贺志斌手里拿着刀,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周豹,他慢慢将刀抬起,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得。”周豹冷笑道:“哈哈哈,笑话,分明是你不甘人后的嫉妒心作祟,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耻小人,四弟怎么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哥哥……”周豹话还没说话,贺志奇便一刀直插周豹心脏之中,周豹立时一命呜呼,贺志奇拔出到来,瘫坐在地上…… 且说,慕波驾着马车向兵部衙门走去,车里坐着胡瑞刚与胡平。路上胡平道:“老爷,周豹留着或许还有用呢。”胡瑞刚道:“周豹我打眼一看,就是对贺志斌死心塌地之人,在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出的。”胡平道:“那也不必着急杀了他啊。”胡瑞刚道:“你没看昨夜贺志斌就开始行动了吗?留着周豹早晚是个麻烦,不如杀了干脆。”胡平道:“老爷考虑的极是,昨夜必定是贺志斌,因为除了他,又有谁可以在吕品的面前顺利脱身呢。老爷完全可以今早传个话,让慕波结束了周豹,为何专门要带着贺志奇来杀周豹呢?”胡瑞刚笑道:“呵呵,贺志奇此人,现在还没有坏到极致,我就是让他亲手结果了周豹,这样一来,贺志斌势必会找他算账,贺志奇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踏踏实实的为我们卖命,他害怕贺志斌知道后找他报仇,所以现在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想要除掉贺志斌。”胡平也笑道:“老爷这招果然高明,哈哈。”胡瑞刚与胡平笑着去向兵部衙门。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内,吕品坐在书房内,仔细的想着昨夜的那个黑衣人,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此人能有如此身手,到底是谁呢?”这时,敲门声响起,吕品道:“进。”只见百户曹亮走了进来,跪下道:“属下叩见指挥使大人。”吕品道:“起来吧。”曹亮道:“谢大人。”说罢,便站起身来。吕品问道:“本座让你去找张东宇,可找到?”曹亮回道:“回大人,属下去趟张府,只见大门紧锁,属下跳过院墙进去,发现府中空无一人,张东宇也不知去向。”吕品道:“怪事,这个张东宇不见了,这一家人也都不见了?”曹亮道:“正是,属下打听到只有张东宇的jiejie,也就是驸马的原配现在在公主府内,但是,属下也不敢贸然入公主府找张荏青打听。”吕品想了想道:“公主府,本座正好还有事去趟公主府,张东宇的事,你就先不要管了,本座再给你一个任务。”曹亮立马道:“请大人吩咐。”吕品道:“你带些人在京城秘密打听打听,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高手进入京城。”曹亮不解问道:“特别的高手?”吕品道:“对,是功夫非常之高的人,比如像本座这样。”曹亮笑道:“呵呵,大人取笑了,当今天下,能和大人比肩的高手,恐怕还没有出世吧。”吕品一本正经道:“本座没心情开玩笑,你按照我的要求去查吧。”曹亮见状,只能俯首道:“是,大人。”说罢便走了出去。 申时,吕品独自一个人来到公主府,银杏带着吕品走到了朱轩苗所在的厅房内,吕品进门后一见朱轩苗便跪下道:“卑职吕品,参见公主。”朱轩苗高兴道:“快请起,吕大人。”吕品起身后,朱轩苗道:“坐。”待二人坐下后,朱轩苗便对银杏道:“银杏,上茶。”银杏应声便给吕品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到了朱轩苗的身后。朱轩苗笑道:“呵呵,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吕品也是笑着道:“呵呵,自打公主出嫁后,我一直想着过来看看您,可是凡事诸多,一直抽不开身。”朱轩苗只道:“本宫现在又不住在宫里,确实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吕品道:“公主这是取笑了,卑职怎么敢忘记公主呢。”朱轩苗问道:“你此次来,除了看我,还有别的事吗?”吕品道:“听说张东宇的jiejie,张荏青现在也公主府?”朱轩苗道:“是啊,怎么了?”吕品道:“张东宇已有好多天未见其人了,我既然来了,就想着顺便找张荏青问问。”朱轩苗道:“这事我知道,青儿jiejie家人也都不知所踪,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吕品惊问道:“全家都不见了?”朱轩苗点点头。吕品想了想道:“这么久了,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吧。”朱轩苗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吕品继续道:“对了公主,还有一件事。”朱轩苗问道:“什么事?”吕品看了看朱轩苗身后的银杏,朱轩苗会意的对银杏道:“你先下去吧。”银杏道:“是,公主。”说罢,便出门而去。吕品见银杏走了以后,便道:“公主,我可能遇到你上次所说之人了。”朱轩苗疑问道:“我上次所说之人?什么人啊?”吕品道:“公主忘了吗?就是在京城小巷将你短刀震断之人。”朱轩苗大吃一惊,然后笑道:“呵呵,你说你见过他,你可知道他是谁?”吕品看着朱轩苗这种反应,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问道:“公主知道是谁了?”朱轩苗收住笑容,想了想道:“没有,不知道,那你说说你在哪里见过此人?”吕品道:“昨夜在胡瑞刚府中遇到一个蒙面人,我感觉他就是。”朱轩苗问道:“什么?在胡瑞刚府里?蒙面人?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我要找的人?”吕品道:“不瞒公主,根据您当初所说的,能两指将短剑震成几节,武功与我差不多的,昨夜那黑衣人就做到了。”朱轩苗好奇问道:“你们交手了?”吕品点点头道:“是的。”朱轩苗又问道:“昨晚何时?”吕品想了想道:“当时夜已经很深了,估计快到子时了。”朱轩苗继续问道:“那你们交手,谁厉害?”吕品道:“我开始也没有在意,只过了两招,他便翻墙跑了。和他最后对的那一掌,我感觉其功夫绝不在我之下,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可惜他黑衣蒙面,我却没有看清脸庞。”朱轩苗点点头道:“哦。”吕品见朱轩苗波澜不惊,奇怪问道:“公主,您当初专门让卑职提前设擂比武,就是为了寻他,今天我给您说,怎么感觉您不太在意了。”朱轩苗道:“哦,本宫已然出嫁,此刻纵然你找到此人,对我意义也不是很大了。”吕品点点头道:“也是,只是此人功夫真的出神入化,我一定要找到他。”朱轩苗问道:“假如你找到他,预备怎么办?”吕品回道:“我要找到他,必定向他下个战书,好好比试一番,看看到底谁是大明天下第一。”朱轩苗笑道:“呵呵,看来吕大人还是痴迷于天下第一桂冠。”吕品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被世人奉为武学至尊,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高处不胜寒,我毕生就想追求一个可以打败我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朱轩苗道:“万一你要是真输了怎么办?”吕品道:“但求一败,如果真输了,我的有生之年也就如愿以偿了。”朱轩苗道:“吕大人你果然是武痴,本宫甘拜下风。”吕品道:“公主过谦了。”吕品起身行礼道:“时间不早了,卑职先行告退了。”朱轩苗也起身对着外面喊道:“银杏,银杏。”银杏应声便走了进来,道:“公主。”朱轩苗道:“银杏,吕大人要走,你代我送送他。”银杏回道:“是,公主。”吕品走时问道:“怎么没见驸马爷?”朱轩苗回道:“哦,他有事出去了。”吕品再次行礼道:“公主,那卑职就走了,他日再来看您。”朱轩苗点点头,银杏便送吕品离开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