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破天荒的开始学习,我反倒心里还怪怪的,总觉得他那里不对劲……不知道小景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处理不好的事,又不方便对我这个爷爷讲。” “你俩年龄相近,他又什么都肯对你说,你去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 舒雪正巴不得跳过这茬,喜滋滋的应下舒老爷子的话后便往舒景所住的院落赶。 舒老爷子又补一句:“一小时后开饭,你把他带下来透透气,老在屋里闷着不吃饭也不行。” “好嘞!您老就放心吧!小景心宽体胖缺根筋,一门考试而已,死不了。”舒雪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那有你这样说自家弟弟的?不像话!” 舒老爷子嘴上虽然嫌弃,但心里却乐于见到舒雪与舒景互损。 毕竟成年的豪门姐弟之间,不为家产争夺,还能一直维持着这样紧密的亲情已经实属不易。 是上天的恩赐。 舒老爷子暗想。 …… 舒雪一掌拍开舒景房门吓了舒景一跳。 见舒景当真趴在桌上学习,舒雪觉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双手环抱着踱步到舒景身旁,打趣道:“当真在学习呢?” 舒景气鼓鼓的把笔记本摔到桌上,抬眸白了舒雪一眼,以表不满。 “不然呢?观众都没一个,我搁这里演独角戏呢?” “什么考试能让你如临大敌?” 舒雪从舒景手下扯过他压着的教材一看,“古代历史?” 她又瞥了舒景手中的笔记一眼,“世界文学?” “原来不止一门啊。” “你这都大学了,怎么还有期中考?而且……你这个专业的考试一般也不难吧,至于这样头悬梁锥刺股吗?” 舒雪现在也跟舒老爷子一样,觉得舒景身上透着古怪。 “爷爷说你都不下楼吃饭了,让我来看看你。” 被舒雪这样一说,舒景整个人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趴倒在书桌上,他闷声闷气的嘟囔道:“还不是因为凌衍那个活阎王吗……” 一吐槽起凌衍,舒景又忽然来了劲。 他一骨碌从桌上撑起来,“你说白未晞干嘛早不分手晚不分手,偏偏要在我上凌衍课之前分手?” “凌衍这人小气腹黑又记仇,本来可以给我打60分及格的,现在估计都只会给我打59分了。” “你脑子是长来凑身高用的吗?小时候做数学题,别人都拿出计算器开始算题目了,你还不知道究竟哪里需要使用计算器。” 舒雪靠坐在书桌边上,用教材卷成纸筒敲打舒景的脑门一下。 “他俩分手的时候,你都跟凌衍吵起来了,现在还在这里打蒙混过关的主意?我亲爱的弟弟,你还是放弃幻想认清现实,好好学习吧。” 一听舒雪拿小时候的糗事挤兑自己,舒景又忍不住为自己找补:“什么叫脑子是拿来凑身高用的啊?” “计算器那件事,是因为我当时面对的诱惑太多,我就没真正用心好吗?小时候只要一学习,我就会发现笔好玩,纸好玩,就连踢垃圾桶都变得好玩,打小就脑子笨的人能有我这么善于发现生活吗?” 舒雪被舒景逗笑,她懒得跟舒景嘴贫扯歪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善者不辩,辩者不善。” 但学习这种事,光嘴硬是不可能成功的。 嘚瑟完没多久,舒景又化身成无脊椎动物瘫倒在书桌上。 “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会变低,难道我是爱上学习了?怎么看来看去却还是记不住?” 人面对做不好的事情时,总是会忍不住幻想奇迹。 舒景也不例外。 “我之前也没说过凌衍什么坏话,他应该会看在熟人熟路的份上,给我点友情分吧?” 但他的肥皂泡存世不过两秒,就被舒雪毫不留情的戳破。 “你没听说过考试有三大错觉吗?一,我有步骤分,二,我有平时分,三,我有师生情。” “你平时上课迟到早退,自学又搞不清楚概念。你现在的复习,只是反复确认你的确不会而已。” “而且……” 舒雪给舒景敲重点,“你跟凌衍之间只有在酒店大堂吵架的尴尬,没有任何师生情。” 舒景叫天天不应,“唉,那我还是开门见山,直接去请他吃饭道歉,跪地求饶拜托他放我一马好了。” “亏你以前的口头禅还是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黄金就是这么用的?” 舒雪脸上的冷笑使舒景有些毛骨悚然,“要是今天放你一马,明天又放他一马,凌衍不成你们学校请来放马的了吗?想想他活阎王的绰号,你觉得你的幻想可能实现吗?” 舒景仰天长叹,“我今天才知道我是一条淡水鱼,完全没法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舒雪觉得逗舒景是件很好玩的事,让她从与顾煦分别的愁绪里走了出来。 她继续泼舒景冷水:“看来,许静檀和这些知识在你脑子里是共享的一片海啊,一个都游不进去。” 舒景幽怨瞥了舒雪一眼,“姐,你追顾煦我都是全力支持,怎么反过来你对我这么冷漠呢?” 舒雪抿嘴偷笑,她见好就收,翻开舒景的历史书,“来吧来吧,还是让你感受一下来自jiejie的爱,我来给你辅导。” 但看着舒景干净如新的教材,本打算不再吐槽舒景的舒雪又恨铁不成钢的忍不住杀了一招回马枪。 “上帝把智慧播撒人间时,你非要打一把伞,你说你不无知谁无知?” 舒雪敲打舒景的历史课本,“你这书拿到店里当新书卖都可以吧?” 舒雪忽然明白网上那些被辅导作业的家长为什么会气到发抖。 她随机翻了页,“我来考考你,看看你在家里复习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水平。” 舒雪挑了一个最简单的基础问题,“秦始皇是在哪年统一六国建立秦朝的?” “啊?” 舒雪第一个问题就把舒景给问蒙了,他陷入自我怀疑,“汉代以前的章节我都看过啊,你确定书上有这句话?” 舒雪忍无可忍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劝解自己不要生气,自我安慰道:“也行,还知道秦朝过了是汉朝。” 被舒雪夸奖了一句,舒景本来下意识的又想翘尾巴嘚瑟,但看到舒雪眼中冷瞥过来的杀气之后,又规规矩矩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舒雪又问:“第一次鸦片战争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