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退出去,歩怀炎深眸冷冷地转向红枫,口吐寒冰似的道:“林红枫,孤问你,前几****是不新派了几个人过来伺候宋侧妃?” “不错,那是因为……”不等红枫话说完,便被他冰冷的打断。 “那是因为她觉得房里的人伺候不尽心,仅仅是向你借你的贴身宫女,你没有借,便派了别的人来伺候,对吗?”此时的歩怀炎一身冷冽之气,丝毫不掩身上那逼人的霸气。 “是。”这确实是事实,她确实不舍得将巧儿借给宋彦芳,没有必要隐瞒。 歩怀炎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他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慢慢向红枫走来,在她面前站定,他高大挺拔,身上气势凌冽,居高临下地看着红枫。 “然后,你就利用那些人,将那未出生的孩子害死了,对吗?”他缓缓说道,纵然宋彦芳的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他的骨rou,他也是期待的,这个女人怎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愿意相信她是这么狠心的人,竟然期待她的解释。 此时,红枫心中一片悲凉。 原来是这样,居然在这里给她下了套,真是看不出,宋彦芳那个如白莲花一般的女子竟然这么心狠,那仅仅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她竟然舍得,那是她的亲骨rou,那个可怜的孩子,竟然就这样被他的母亲狠心的当做登上高位的牺牲品。 “没有,我没有,歩怀炎,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那样做。”红枫无奈地回道,闭了闭美眸,遮盖住眼底那深深地厌恶,那是对这些阴谋诡计的厌恶,再睁开眼睛里面尽是冷然。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歩怀炎眼里成了心虚的表现,“你竟然不承认?没想到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圣上敕封的太子妃,竟然敢做不敢当?”他怒极,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承认,这个狠心的女人,人影晃过,歩怀炎大手捏住了红枫纤细白皙的脖子。 此时,红枫没有躲开,便是她全力以赴,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像他这样的高手,北朝仅仅也就那么几个,再说了,她也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更不能暴露她有真气,那是她最后的底牌。 “我没有做,你叫我承认什么。”红枫无畏他的怒气,无视脖子处传来的疼痛,倔强地与他对视。 “你还要狡辩?”歩怀炎的声音如冰刀一般,捏着她玉颈的手指慢慢收紧,红枫的呼吸渐渐加重,他是要杀了她吗?近在咫尺间,两两对望,她似乎从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中看到了一抹失望,还有一晃而过的痛苦,他为何会失望痛苦?感觉失望和痛苦的人不应该是她吗?他根本就没有查清楚真相便断定了她的罪,她被误解,心里的涩和苦却无法诉说。 半晌后,在红枫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歩怀炎突然放了手,冷冷地吩咐,“来人,太子妃林氏犯了七出中的妒一罪,再者残害皇室子嗣,罪大恶极,即日起搬出枫红苑,收押碧落苑,待孤禀明圣上,再做决断。” 说完他深深凝视着瘫倒在地上的红枫,她在用力的喘息,冷冷道:“林红枫,今日的事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好自为之。” 此时,歩怀炎不知为何,他突然下不去手,方才红枫美丽的脸庞被他掐的通红却倔强地不求饶,她非但不求饶,反而挂着淡然的笑,那一抹笑如带刺的娇花,美丽的让人无法呼吸,更新一把尖刀,戳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在那里狠狠的搅拌着,搅得他心碎。 碧落苑,那个院子是太子府唯一没有重新修葺的地方,红枫是知道的,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也好过这里数倍,歩怀炎当真是厌恶了她呀,这明明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她会觉得如此痛苦,只是,她在痛苦什么? 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颜色越来越明显,不过现在也没有关系了,因为不出意外,这个破地方歩怀炎应该不会来的。 不过,歩怀炎不会来,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比如,如今正得势的宋侧妃。 宋侧妃如今派头很大,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太监,个个低头噤声,她头上再不是简单低调的发髻,而是时下最时兴的发髻,形状像一把云扇,黑亮亮的梳理在脑后,上边插着精致的碧玉莲花钗子。她的皮肤红润光滑紧致,在阳光的映衬下透着亮光,美丽动人,一点也不像刚刚小产过后的样子。她身穿紫色束腰宫装,衣摆长长的拖在后面,美丽的红唇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缓缓走进碧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