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许多事情都不会太由*心,比如云照本想去还钱,却阴差阳错抢了一大笔钱。回程路上刚把轻功运用得熟了,却被龙葵一阻,从房上掉到了街心,不想却撞到了人。两人均是一声闷哼,云照抬眼一看眼前仿佛有人,却黑漆漆一片。 ‘什么人?’倒是眼前这位先说话了。 云照这才注意到,竟然眼前这宛若一堵墙一样的人物竟然是白天所见的昆仑奴赛翼德。 云照也不搭话,一扭身再次跃上高墙,那赛翼德也不遑多让,紧随着也一步跳上高墙,身材轻盈得和白天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赛翼德跳上高墙才发现原来云照还有同伙先是一惊,再定睛一瞧,这几个人矮的矮瘦的瘦,其中还有俩身材苗条的女子,唯独刚才掉下来的云照看起来还正常一些,但是和自己一比也算瘦弱不堪了。 “哪儿来的贼人?还不把赃物交出来!”看他们几个人身穿夜行衣,身上背着包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团伙做了大案,此刻当然要黑吃黑啦。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天打擂台的黑大个子啊。”龙葵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人叫嚣自然不能怂,一步站在最前面,怒气冲冲的抬眼狠盯赛翼德双眼,赛翼德见是这四个人里最瘦弱的,二人身高足足查了有三尺。但是见面前这女子气势却足有三丈八,赛翼德不由得后退一步仔细打量眼前和瘦小的女子。 云照见龙葵抢步上前,虽然知道她武艺超群,但也怕赛翼德突然发难,也跟着抢上前去,挡在龙葵身前,仔细找了一下,终于在赛翼德笑了一下之后,借着微弱的月光在他洁白的牙齿上的反光,终于看定了赛翼德的位置,才道“想打她,先过我这关。” 赛翼德经常被人这么打量,自然也不以为忤,笑道“你们这几个人矮的矮,瘦的瘦,还有女流和小娃娃,好的不学,却学别人做贼?” “用不着你管!”龙葵从云照身后探出头来道。 典大为平生最恨别人说他矮,听见赛翼德说他矮,便怒火上冲,一步窜上来,叫到“来啊,来啊,今天你典爷就教教你怎么做人!”话未说完,便抬手一拳。 典大为从白天看赛翼德打擂台看来,赛翼德只是占了自己身体高大步伐灵活的优势,并未将赛翼德放在眼里,那赛翼德见典大为人到拳到,赶忙一闪身,叫了一声“好拳法”,二人便在这高墙与屋顶之上拳来拳往打到一起。 刚一交手,典大为抢得先机,几拳逼得赛翼德频频后退,赛翼德几个闪躲堪堪避过,猛一晃身,竟然消失不见,典大为大惊失色,难道这黑厮会隐身法?正在愣神间,后面龙葵大叫“后面!”话音未落典大为听见身后恶风来袭,知道那赛翼德早就溜到身后,好在典大为早已身经百战,这还难不倒他,身子一转,巧妙躲过,转身过来已经抢手一拳,却打了个空,赛翼德又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法术,典大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不由得呆了。 就连一旁观战的云照,魏软红这两个旁观者也搞不清状况,在场的唯有龙葵看的清清楚楚,见典大为几招过后动作犹豫迟缓,知道他心中所虑,高手交锋往往电光火石之间便定胜负,哪能如此的犹豫。 龙葵不由得再次出声点道“后面”、“左侧”、“右侧”。 典大为自然知道龙葵武艺,听到龙葵出声指点,便不假思索随手挥洒应对,有若料敌先机,无一不对。如此一来,优劣逆转,赛翼德反倒被典大为攻得束手束脚,疲于应对。又过十几个回合,赛翼德身形一转,飘出一丈有余,道“不打了,两人打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葵笑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汉。” 赛翼德见赢不了眼前众人,索性不打了,向后纵跃了两次,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悄然无声。 典大为看得目瞪口呆,虽然闯荡江湖数十载,心中知道这神乎其技的身法其实定有什么诀窍,但却始终拿捏不准其中关键所在,说到底还是自己输了。 几人再不多言,鱼贯而行一路无话回了客栈。 一行人一夜得了两份金银,回来客栈,便阔了起来,按照龙葵的性子当夜便要叫个酸菜火锅配二斤高粱烧,来一个一醉方休。多亏了典大为和魏软红苦劝“这城里大户刚丢了如此巨额金银,咱们若如此铺张容易引起怀疑,我看还是别吃了,而且日后在这燕京城里也要低调行事,凡事不要过分张扬。” 龙葵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就几个小小捕快,我龙女侠挥挥手指就打发了。”顿了一顿又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也不饿,下次再说吧。”便回房睡了。 第二日,龙葵众人也不以为意,一早在客栈二楼包间里吃早点,典大为正端着一碗灰色汁液侃侃而谈“这叫豆汁儿,是燕京城里最出名的小吃,但是一定要配着焦圈吃才地道。” 龙葵,云照,魏软红三人围坐在典大为两边,看着典大为一口豆汁一口焦圈吃的津津有味,再看看自己眼前这一碗,分明散发着酸臭的泔水味道,龙葵和魏软红立场十分坚定的不吃不看不闻,云照见典大为吃得十分香甜,便也忍着恶臭喝了一口,紧接着便要吐,龙葵怕云照吐到包间里更恶心,赶紧跟上去戳了云照的xue道,让云照无法吐出来,硬生生的吞下了这一口,噎得云照直翻白眼。 龙葵叫道“哎呀,受不了了,我说咱们装穷也不用吃泔水吧。” 典大为嘴里塞满了豆汁焦圈,不知在说什么。 龙葵也不管,便直接喊小二,“来个酸菜炖大棒骨,在来大块水煮白rou,要五花的,蒜泥要拍的碎碎的,小鸡儿炖蘑菇,排骨豆角贴饼子。”小二站在门口听傻了,一大早的要吃这么丰盛吗? 一旁的魏软红面含微笑,柔柔的对小二道“别听我妹子瞎说,他开玩笑呢,你把这豆汁儿撤了,清粥来一盆,馒头一盆,再拌几个爽口的小菜就可以了。“ 小二得了这个柔媚jiejie的话,便高兴的答应了一声,端着剩下的三碗赶紧下去准备去了。 龙葵斜着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典大为,道“你上辈子调戏了嫦娥了吧。” 典大为呼噜呼噜的吃着,也不多想,只是敷衍的应承着。 众人正等着清粥小菜呢,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哗,有人声,也有狗吠。 ;典大为突然扔掉了手里的焦圈,手脚轻便的跳到门口,开了门往楼下看去—— 楼下来的是一队捕快,带队的捕头手里擎着一把三尖两刃刀,手里牵着一只寻血细犬,甚是凶恶。 掌柜的显然与这位捕头相识,一脸赔笑“杨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吃了没,各位兄弟过来做,想吃点儿啥,我让厨子给您做去。今天一早新宰的羊,给您来个羊汤?“ 杨捕头没有说话,瞪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猛然惊醒,这捕头姓杨,要给他上羊汤,似乎有些不妥,便立在一旁尴尬的不说话了。 杨捕头一手勒住手里的细犬,然后朝四周围一拱手,朗声道”叨扰各位了,在下京城捕头杨小天,昨夜城中绸缎庄家苏老爷家被盗,今日一早便报了官,据查是近日城中猖獗的香贼所为,我带着细犬循香而至,还请各位配合检查。“说罢抬头看见二楼倚着栏杆的典大为,微微一点头,典大为也颔首致意。 随后典大为退回包间笑道“不是来找咱的,昨夜绸缎庄的苏老爷被一个叫香盗的人偷了,这个杨捕头一路追到这儿来。” 突然,魏软红跳起来“坏了!” 吓了龙葵一跳,“红姐你怎么也和云照一样大惊小怪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魏软红压低声音道“我们着了道了。” 龙葵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魏软红继续道“昨夜咱们和赛翼德相遇,我便闻到赛翼德身上有一种若隐若现的香气,不是女人是脂粉香,也不是和尚的檀香,松香,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 “你是说,那赛翼德和咱们交手的时候偷偷把香气传递给我们了?”龙葵问 云照赶紧闻闻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转过来又闻典大为身上,除了酸臭的豆汁味道,并没有什么味道。 魏软红也记起四人中只典大为和赛翼德曾经交手过,也赶忙来闻,依然是除了酸臭的豆汁儿味儿别无他味。 典大为一拍大腿,叫道“糟了,那夜行衣在房间里” 说话间,杨小天已经在寻血细犬的带领下已经闯进了典大为的房间,那夜行衣也被搜了出来。 四人对视一眼,心头明白,此事不好,典大为当机立断,抡起椅子砸破窗户,众人鱼贯纵出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