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本来觉得是沽名钓誉的李海峰老师竟然大义凌然的用自己一个人换出了整个来参加东北武林大会的所有人。声望顿隆,本来对此次东北武林大会只是抱着来看笑话心态的龙葵也对其肃然起敬。 “还真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武林底层人士也是挺仗义的啊。”回到店里龙葵发自内心的对张立群说。 “什么叫武林底层人士啊?”张立群一向傲气惯了,在龙葵这种大高手面前偶尔还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龙葵一瞪眼“我发现你最近果然有些摆不正自己身份了。” 张立群立刻找对位置了,自己还是这个女土匪手里的人质呢。 “对对,我们就是这种底层人士,底层。” “晚上去看看。”龙葵对二人道。 是夜,万籁俱寂,经过了白天的一闹,晚上几乎没有人敢出门了,万一被抓个非法集会就不好了,只有一抹暗淡的弯月挂在天上,县衙附近更是连条狗都看不见。 从街上跑来三条黑影,最前面的身材瘦小,迅捷无比却悄然无声,中间的身材高大,动作笨拙也快如奔马,堪堪能跟得上前面的人影,最后一人身材高瘦,身形倒是比前面的大个优美不少,但是看得出已经到了极限,强自坚持,气喘嘘嘘,在空寂的街道上显得声音格外大。 自然是龙葵,云照,张立群三人。 “我说你们能不能慢点儿跑?”张立群实在跑不动了,小声道,满街道回荡着他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龙葵回身白了他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我说,诸葛少侠,龙女侠武功高跑得快很正常,你就会三招咋也能跑的这么快?”其实武术一道,外功固然重要,但是内功才是关键,云照在出山之前跟着老道学过炙剑阁的正宗内功心法,早已把筋骨锻炼的十分强健,所以轻功什么的虽然不会,但是也能迅捷无比。 “武功再差也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师侄,是将来要成为天下前几名的人,能是你这种武林底层人士能比的吗?” “算我白说。”又遭一阵抢白,张立群知趣的闭嘴了,此时张立群突然发现此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本以为作为极北黑龙门的少门主,武艺虽然不能说是一流的,但是二流高手总还是勉强可以达到的,而且若是自己未来勤学苦练,难保不成为一流高手,所以张立群在此前的二十几年时间里一直心气高傲。 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就遇上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他这才明白这世界上的武学原来这么的高,自己不过是一只坐在井底的蛤蟆罢了,说自己是底层武林人士恐怕是一点没错了。 “闭嘴。”龙葵低低喝了一句,几人立刻悄然禁声,这时从街对面的高墙上隐隐约约窜过几条黑影显然也是奔县衙门去的。 龙葵做了个手势,示意咱们悄悄走过去。三人蹑手蹑脚的逼近衙门。 龙葵提气一纵,早已伏高墙之上,只见院内点点灯火,人来人往皆是今日来的官兵,此刻正五七个人围坐在一起烤rou喝酒。 “喂,你看见啥了?”下面云照因为不懂跳跃之术没办法上墙,张立群虽懂跳跃之术,却又功力不济无法跳伏在墙上。两人正在下面着急。 龙葵摆摆手,示意二人等候,她自己轻轻一跃飘入院内,那些喝酒的官兵浑然不觉。头道院子是公堂衙门,此刻是官兵们休憩之所,龙葵略一纵跃就来到二道院,原是衙门官人公干的地方,此刻一片漆黑,隐约听见后面的第三进院子人声嘈杂,隐隐有兵戈之声,龙葵为人最不怕事大,一听见有刀兵之声立刻来了兴趣,蹑足潜踪的进了第三进院子,躲在假山之后定睛一瞧,正打得热闹,知府带着知县站着门口,身旁有几个江湖人打扮的大汉手持兵器严密护卫,周围官兵早各打火把在天井当院围成一圈,中间有十几个黑衣黑裤的夜行人手持钢刀背靠背的围成一圈严阵以待,从身形上龙葵一眼认出为首的夜行人正是陈忠勉。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我还可以怜你们护师心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谁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夜探县衙门的肯定是李海峰的徒弟,所以知府索性把话摊开了说,“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负隅顽抗的话,我手下这几位江湖豪客可不留情面。”恩威并施本就是官场的拿手好戏,所以知府这一番恫吓很有效果,当即几个黑衣人看见知府身边的几个江湖人物个个剽悍威武,自然心生怯意。当即放下了武器,跪下投降,有一就有二,一个跪下了,连锁反应就开始了,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为首的两个黑衣人见其他人不战而败,不由得大怒,对跪在地下的其他人又踢又打又骂,骂他们如此没有骨气,软骨头,贪生怕死,畏刀避剑,对不起师傅的栽培。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一个是师傅的女婿,一个是师傅的儿子,与师傅本就是一家人,我们只是师傅的徒弟,我们有家有父母,不能就此死了,大师兄,二师兄,既然知府大人对我们网开一面,不如你们也投降了吧。”说着说着,涕泪俱下,颇为动情,怎奈陈忠勉和李海峰的儿子李晓峰丝毫不领情,一脚踢开那人,一把抹掉脸上的面罩,大骂一声“狗官,还我父亲来,今日我与你一绝死战。” 知府笑道“良言难劝啊,来呀,谁与我拿下这对叛逆。” 说罢,身旁一个手持熟铜棍的壮汉大叫一声“混世猿王袁枚浩请战。”也不等知府应允便跳入天井之中。 “哈哈哈哈,一个独臂之人也来送死。”李晓峰见这位齐天猿王竟然是独臂使棍,不由得哈哈大笑,“师兄,这个杂碎猴儿交给兄弟我,看我如何劈了他。”说罢一跃而上,举刀便砍,那猿王也不惊慌,大棍随手一格,便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响,李晓峰的单刀便飞上了天,陈忠勉忙道,“弟弟,快回来。”跟身而上不等猿王出招,便对其左侧断臂抢攻三招,自古锤棍之将便是依靠膂力取胜,而这猿王独臂持了一根势大力沉的熟铜棍,则其独臂的膂力之惊人可想而知,而左侧断臂,并无手臂是为弱侧,去强取弱,不得不说陈忠勉在武艺上的确有过人之处。 那猿王右臂不便回棍去格挡,但是只好收了追击李晓峰的企图,后退以自保。 躲在一旁的龙葵暗暗点头,果然这个陈忠勉还是有些门道的。 那猿王后退三步躲开陈忠勉的强攻,嘿嘿一笑,铜棍一挥再次揉身而上,大叫“来来,你们二人一起上吧!”那铜棍舞得飞起,带起真真寒风逼催的人睁不开眼。 陈忠勉与李晓峰对视一眼,两人均知道自己与这个独臂人武艺的确差距颇大,“攻他弱侧。”陈忠勉喊道。进步跟身单刀攻入,李晓峰紧随其后封住猿王的退路,二人自小就在一起合练套路,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那猿王也不着急,铜棍舞起,左右护身,虎虎生风,陈忠勉与李晓峰已经知道对方膂力过人,自然不敢硬碰,每每瞅准破绽刚要进招,那铜棍便如先知一般,预先封住了去路,所以虽然陈、李二人明知猿王的破绽,却没有办法取胜,这就是所谓压倒性的优势。那猿王神情惬意的挥洒抵御,毫不费力,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早已稳cao胜券,偶尔抽招反攻一招,便引得二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回防抵御。 “他妈的,拼了。”李晓峰见久攻不下,早知自己与对方差距宛如天渊,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扔掉手里的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只见他额角眉头青筋暴起,双目爆睁,浑身上下真气鼓荡仿佛充满了气一样,紧接着,双臂如轮飞转,手上或变剑指,或变虎爪,或变掌,或变拳不停变换。 口中念念有词“大-----极----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