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写好信,在信封里还装了一支袖箭,这是林疯子林松风曾经送给她防身的,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她一直随身带在身边,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刘剑早已备好马待命,拿到信就加急赶去报信了。 刘子铭也很快得到消息赶了回来,这种事meimei自然是没有门路,必须他亲自处理。刘子铭听到又兰是在自家粥棚附近失踪,不禁皱起眉头:“木头,你说最近店里和家里附近都有白马帮的人在活动?” “是,时不时会搞一些sao乱,前两天三爷去教训了他们,他们可是赌咒发誓不敢了。”木头挠头道,“他们敢在咱们家门口搞这么大的事,是太不把刘家放在眼里了!” “还不能肯定,先找到三郎,让他快回家!”刘子铭一边进院子一边把事情吩咐下去,直接奔会私客的厢房,只有家里来了亲近的客人才会在那里接待。 花木兰和刘子镜一直坐着闲谈,虽然她很着急,但是现在自己也无计可施,其实她也不太指望刘家能帮忙,她更不敢报官,一是关系到又兰的名声,二是也不知道匪人和官府有没有勾结,她还是在等林家寨的人,她了解林松风的行事风格,他林疯子的诨号不是白来的,如果对方是黑道上的人物,大概是不敢得罪他的,否则将不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报复。倒是刘子镜给花木兰讲了不少刘德生的事情,也只有这些往事能暂时安抚一下花木兰的焦灼,可见这丫头的心思玲珑剔透,确实聪慧,又兰能跟她学学这些为人处事的方式,肯定错不了。 花木兰想到这里马上又自责起来,又兰天真烂漫的样子挺可爱的,为什么想要她像刘子镜这样善于察言观色精于人情世故呢?只要又兰能平安回来,她再也不要求又兰去做不喜欢的事了。 可能每个家长在孩子发生意外时都会这样反思自己吧,一旦事情过去了,便又会忘记曾经对孩子无限宽容的想法了。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子铭走了进来:“姑姑,您先宽宽心,我已经派出所有人去找了,你们初来乍到,应该没有仇人,要是绑架勒索,多半和白马帮脱不了干系,我已经让三郎去找线索了。” 刘三郎刘子锋,和刘子镜是龙凤胎,和两个哥哥的沉稳不同,他是名副其实的锋芒毕露,但头脑灵活心思缜密却不亚于meimei刘子镜,也是白马县里有名的疯子。很快他得到了消息,眼眸星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呵呵,我正想找机会揭你的皮,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三爷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木头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这位爷脾气不好,随便一句话都能遭一顿好打,所以他跟三爷说话一向小心翼翼的。 “八成是他,薛黑龙,专干拐骗女人孩子的勾当,最近猖狂的很,城里八成青楼都跟他有勾结。”刘子锋咬牙切齿地说,“最近饥民里失踪很多女人,他已经查到是他干的,可是还没找到他的老巢。” “哎呀,那又兰姑娘岂不是很危险?也不知道是卖到哪家青楼,万一……”木头简直不敢想下去。 “你先回去给大哥捎个口信,今晚我不回家了。”刘子锋也不管木头急切的心情,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哎,想他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堂堂刘家三少,却要每天晚上按时回家吃饭,大哥把祖父定下的家规执行的一丝不苟,他也真是觉得自己活得窝囊极了。这件事涉及到人家姑娘的名誉,他不能把事情闹大,只好一个人偷偷处理。 又兰和祖母被一群饥民冲散时,她看到一个摔倒的孩子,连忙弯腰去扶,没想到小孩子掏出一个瓶子在又兰鼻前晃了晃,又兰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她在一个香艳的房间,一直生长在边疆的又兰哪里知道这些香艳的含义,只觉得味道很香,颜色很艳。但自己手脚被绑,她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不是好事,便闭上眼睛继续装作昏迷。 过了一会儿,果然进来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她们捧着衣裙钗环走到又兰躺着的床前。 “人还没醒,把她解开吧。”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说道。 “解开跑了咋办?mama会把咱俩打死!”另一个大点的女孩反对。 “可是要给这个姑娘梳洗打扮,这样绑着多麻烦呀,反正她也没醒,先解开,换完衣服再把她绑上。”小女孩再次想要解开又兰。 “先解开手,把上面穿好,把手绑上再解开脚。”另一个女孩终于同意了,又兰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不怕她跑了,绿云jiejie,你真聪明。”那个小女孩亲切的叫着,原来大点的女孩叫绿云。 “紫烟,是你提出要给她解开的,要是她跑了,你可要负起全责。”原来小一点的女孩叫紫烟,绿云在解开又兰之前,先把责任说清楚了。 紫烟笑着说道:“放心吧绿云jiejie,我不会让mama打你的,你这么好的皮肤受伤了多可惜,不像我皮糙rou厚的。” 又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两个女孩,确实紫烟皮肤黝黑粗糙,绿云皮肤却白皙细腻,站在一起简直黑白分明。 绿云听了这话才去解开了又兰的双手,要给又兰把身上的粗布衣服脱下。 又兰突然坐起,一拳打在绿云的太阳xue,又兰虽然武艺不精,做不了战场上的大英雄,可是对付这些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绿云立刻晕了过去。 又兰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绑绳:“你们这俩傻丫头,解开了双手,那双脚绑着还有什么用。” 此时紫烟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早已经瘫软在原地,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又兰已经完全解开绑绳站到了她的跟前,她才怯怯地问了一句:“绿云jiejie,她死了吗?” 又兰噗嗤一笑:“人哪有这么容易死的,晕过去而已。” 紫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没死就好,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