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堂组建医道十三科,诚聘天下医者!” “不论出身,不论男女,不论年龄,只论医术,华医堂欢迎天下医者加入。” “每旬一休,节假日轮休,月俸二两。” 当华医堂招聘医者的消息公开之后,瞬间轰动了整个开封城医届。 尤其是年轻医者更是怦然心动,要知道在医家内部,排资论辈的程度要远超于其他百家,毕竟对于医者来说,其年龄越大,见识的病例越多,经验越是丰富,甚至很多医者都本能的相信头发花白的老医者,并不相信年轻的医者。 如此一来,就造成年轻一辈需要长时间的熬资历,但是却无可奈何,然而华医堂的出现却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丰厚的月俸,再加上不论年龄的承诺,更是让年轻一辈怦然心动。 “逆徒!你竟然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还准备自立门户,你要是被人骂成庸医,就别说是老夫的弟子。” “就你这水平,就是再有十年,你也出不了师。” 周家药铺,头发花白的周郎中吹毛求疵的怒斥弟子,这个弟子已经跟了他十年了,但是周郎中丝毫没有准备让其自立,非但医术留守一手,平日里的活都交给他干。 弟子沈源低下头,默默的将手中的工作完成,甚至比往常更加细致,更加认真。 结束忙碌的一天之后,沈源来到周郎中面前,郑重一礼道:“恩师,徒儿明日就不来了!” “不来了!”周郎中眉头一挑,怒斥道,“作为郎中,要有一颗医心,你若不能时刻待命,要是有病人找上门来,难道让病人抱着病躯苦等么。” 沈源忽然抬起头,直视周郎中道:“徒儿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来了。” “什么?你…………。”周郎中恍然明白沈源的意思,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徒儿准备去华医堂应聘,那里不看重医者年龄,不嫌弃徒儿年轻;只需精通一科医术即可,哪怕师父对我留一手,徒儿也足以胜任,更有旬休制度,月俸二两…………。沈源将华医堂的条件一一道出,周郎中的脸色就难堪一分。 相比于华医堂优越的条件,周郎中对待徒儿简直是反面教材。 直到沈源郑重一礼,躬身告辞,周郎中这才猛然爆发。 “逆徒,你竟然背叛为师,日后不容于开封医届,别提为师的名号。” 然而沈源听了身形顿了顿,最后毅然决然的离去。 华医堂之前遭受神医堂的封杀,现在还不是生龙活虎,更何况当华医堂提出医道十三科的理念之时,已经征服了不少有识之士的医者, “或许,华医堂才是医道正途!”沈源心中暗道。 随着沈源加入华医堂,随后,越来越多的年轻医者被华医堂招录,毕竟如此丰厚的待遇在开封城可是独一份。 “华诚,又有医者前来招聘,这是个女医者。”忽然华三七匆匆而来禀报道。 华诚讶然道:“师姐呢,不是她负责招聘女医么?” 华三七道:“师姐已经考核完医术了,并无任何问题,然而此女医身份有些特殊,还需你来定夺。” “身份特殊!”华诚不由眉头一皱,跟随华三七来到华茯苓的诊室, “史夫人!”华诚不由惊呼道。当她看到前来应聘的女医模样,顿时明白了华茯苓要让他定夺的原因,此女医并非他人,而是史九针的夫人。 “见过华医官!”史夫人彬彬有礼道。 “史夫人应该知道华医堂和九针堂的恩怨,不知史夫人为何会选择入华医堂。”华诚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 史夫人躬身一礼道:“家夫之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妾身再次替他赔礼了,至于妾身为何选择入华医堂并不难理解,因为家夫的一时糊涂,九针堂彻底倒闭,而史家也失去了生计,妾身虽然有点医术,但是华医官应该明白,单凭一个女子是无法独立开医堂的,史家也需要维持生计,而华医堂则需要女医,就是如此简单。” 华诚听完若有所思,当下,转头问华茯苓道:“师姐,史夫人的医术如何?” 华茯苓赞不绝口道:“史夫人医学底蕴深厚,尤其是精通针灸一科。” “华家药铺招人,只论医术,不论出身,那就让史夫人入职针灸一科,专门为女患者针灸。”华诚一锤定音道。 “多谢华医官!”史夫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道,史家经营九针堂虽然也有积蓄,但是总会坐吃山空,如果有华医堂每月二两的月俸,那就可以维持史家的生计。 随着史夫人的加入,又有数名女医选择加入华医堂,毕竟正如史夫人所说,女子是无法独立行医的,而华医堂月俸颇高,又有休息的时间,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很快,华医堂二十名医者招聘完成,再加上华诚师兄弟九个,华医堂一下子拥有了二十九名医者,论规模更是达到开封城第一。 如此多的医者齐聚华医堂,立即引起了规模效应,再加上医道十三科理念和分科诊疗之法的配合,让华医堂名气大增,整个开封城西的患者纷纷前往。 更让众人意外的是,华医堂女医的崛起,在大宋的封建礼教日益严峻,很多女子就医十分避讳,有些女子隐秘之处患病,哪怕是宁可让病情恶化,也不会让男医看病。 而华医堂的女医出现则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一时间,大量的女患者涌进华医堂,专门找女医看病,这更让华医堂的声势再上一层楼。 而华医堂的强势崛起,直接从城西各大药铺抢走了很多患者,这更让城西各大药铺雪上加霜。 “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郎中看着门可罗雀的药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源走后,他再也找不到得心应手的帮手,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干。 然而这也就算了,更让他心中愤怒的是,沈源走后,曾经生意兴隆的周家药铺如今衰败了下来,这一切都怪华医堂。 “不行,我等还要薛神医主持公道。”周郎中咬牙切齿道。 “薛神医!还请你为我们做主呀!” 当周郎中来到神医堂申诉的时候,却发现神医堂内,早有不少城西医者赶来,纷纷向薛神医痛斥华诚的罪行。 “那华诚走上了医道歧路,薛神医本想着治病救人的原理,让其改过悔新,可是那华诚非但不领情,还从分科诊疗之法越走越深,现在竟然还捣鼓出医道十三科来,简直是变本加厉。” “就是,华医堂自己胡搞也就算了,竟然仗着囤积居奇卖花露水的钱招聘了大量年轻医者,这不是要断绝我开封医届的未来么?” “还有那华诚心术不正,竟然公然招聘女医,女子也能行医?简直是天下之奇谈!” ……………… 一众医者纷纷怒斥华医堂的种种罪行,一时之间,神医堂怨气冲天。 “诸位放心,我等医者哪一个都是一辈子行医,方有今日的医术,华医堂以利相诱,哪怕聚拢起来一群医者,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根本不成气候。” 薛神医看着一众怒火中烧的老医者心中明白,这些老医者之所以如此愤怒,就是因为华医堂的扩张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再说,仅仅凭借一群年轻的医者根本对神医堂形不成威胁,再加上神医堂之前的封杀已经形同虚设,如今华医堂大势已成,他就是有心也无力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