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倧大人,傅大人”,一位身着墨绿衣裳的侍卫,恭敬地上前迎接。 二人迅速下马,傅言朝侍卫点点头, “长清,去备一些上好的金创药” 侍卫抬眼关切道, “大人可是受伤了?” 傅言摆摆手,小声叮嘱道, “此乃机密,切莫与旁人说起此事,免得给暗中的蛇虫鼠蚁钻了空子” “是!” 傅言偷偷撇向一旁的倧展伺,看着情况甚是不妙! 倧展伺身穿银色暗纹的墨色长裳,胸口处却能看到一抹殷红渗出,额头不时有汗珠滴落,呼吸时而低缓,时而急促。 好在夜色浓重,不靠近观察,表面看不出任何端倪。 “傅言” 一旁的人突然打破沉默。 傅言刚想开口询问,忽然,身旁的人重重地倒了过来。 “展伺!展伺!” 雁门关 “灵山道长,这家伙要不要紧啊?” 傅言倚在一旁,看着灵山道长眉头紧锁,担忧道。 老人家心疼地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人,细细查看其溃烂的伤口,深深叹了口气, “这伤口怎会如此腐烂?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言憋屈地描述了一遍来龙去脉,中间还夹杂着各种私人情绪诉讼衷肠!总而言之,狠狠地指责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如何把自己一步一步折腾到现在这副模样! 一通牢sao后!傅言长吁一口气!爽! 灵山道长听闻,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闭眼,伸出右手神算起来,片刻,他转头看向傅言,吩咐道, “把展伺送往灵山寺” “好” 随即,灵山道长从长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放置倧展伺口中。 “道长,展伺的伤…能痊愈么?是否…和封印有关?” 这疑问,傅言心里反复地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很聪明”,灵山道长拂了拂自己花白的胡子,缓缓说道, “当年封印之事…实属无奈之举,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住他” 灵山道长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他可是我最出色最爱护的徒儿啊!” 灵山寺寮房 再次睁开眼,倧展伺发现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他慢慢起身,倚靠在床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回到灵山寺了! 吱呀—— 木门被徐徐推开,是熟悉的香气。 傅言难得换了一身明亮的黄色衣裳,此刻手中正端着一檀香炉。 “哎呦,这位贵公子,终于舍得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好,整好五个时辰” “怎么不叫醒我?” 倧展伺微皱眉头,语气颇有微词。 “总长呢?” 傅言本来还不打算和一病人计较,但奈何此人说话真会气死个人!他实在忍无可忍! “呦呦呦!我的刑侦司大人!你睡了整整五个时辰!这刚醒来就开始兴师问罪!一点点点点的感激之情都没有?我!我这个大冤种!独自把你辛辛苦苦背上灵山寺!这大半夜的!这大清早的!我!这个大冤种!还要忙前跑后为你鞍前马后!你居然…居然一醒来第一个想的是总长大人!???” 傅言狠狠锤着自己的胸口,真想呕死过去! 你这个大白痴!白眼狼!冷漠男!!!!!!!!!! 他努力平定自己内心的怒火,自我安慰道,不气!不气!气死自己会得病!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总长那边我已经去过了,就说你心口受了点伤,需要静养一阵子,他安排其他人手速执行任务了” 傅言背对着他,坐在凳子上,独自生闷气。 “差不多得了”,身后的人开口道。 “谢谢,又欠你一次” 傅言听闻,瞬时来了精神,语气逐渐缓和, “知道就好!记账上!”,他转头盯向对方。 倧展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差不多得了” 灵山寺正殿 鹤小笙越接近正殿,越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阿婆,前面就是正殿了” “姑娘,一起进去拜拜吧” 鹤小笙摆手道,“阿婆,我无愿可许” “来吧”,阿婆笑眯眯地拉过鹤小笙的手走进正殿。 走进正殿,鹤小笙双手合十,跪拜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心念:愿众生离苦得乐。 彼时,一道彩光闪现,鹤小笙抬眼间,发现自己已然进入幻境,等看清面前神明的模样,忽地跪拜道, “南海蛟龙鹤小笙,特此叩拜仙君” “所为何事?” “汴京有平民丢失心魄,小妖为其诊治,故前来寻找线索” “哦?妖替人治病?真是世间少有,你既有此善心,便更要勤加修行,累积功德,切勿动心动念” “小妖谨记于心!” 鹤小笙再次起身时,才惊觉阿婆竟也身处幻境。 “小的特此前来拜别仙君” 阿婆颤颤巍巍地叩拜道。 “仙婆,你…” “正如仙君所想,小的已时日不多,这怕是最后一次来灵山寺叩拜” 仙君点点头,她拂手道, “仙婆,这是天界桃源的露水,喝下它,会有个好去处”,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轻飘飘地落在阿婆的手中。 “多谢仙君!” 话音刚落,幻境便转眼消失,四周再次恢复正殿模样。 “阿婆你是…” “仙婆,我就是一个糟老婆子,年轻的时候给人看事,看卦的” 二人并肩走至偏殿,偏殿后有个大空地,周围种满了粉色小花。 “就是这了”,阿婆走至水井边上,默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四周慢慢升腾起白色云彩,瞬间,遮盖了视线。 片刻,白色云彩中开始逐渐透出五彩之光,萦绕在四周,蔓延同一处,从彩光集中处,缓缓走出一具庞大的躯体,鹤小笙第一次被切实的震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