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梁总舵立刻喊来事发当日的几名随从。 “你们好好和鹤娘子详细说说当日夫人发病的经过,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越详细越好!” 三名随从面面相觑,似乎在避讳着什么,谁也不敢先开口。 “你们不要害怕,但说无妨…” 鹤小笙见状,灵机一动,缓缓说道, “梁总舵说了,谁提供的线索越多,治好了梁夫人,重重有赏”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梁本利,眨了眨眼。 “对!对!重重有赏!” 见梁本利既已放话,其中一位块头较大的随从,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天…没什么特别的,我记得我们在镇上王麻子那里租了顶小轿,就接上夫人前往城东的庙宇祈福,路上都是相安无事,夫人还说,回程的时候让我们绕道去王家铺子买一些东家爱吃的rou脯回去,可谁知,回去的半道上,夫人突然就发病了…” “你细想想,那日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大块头思索片刻,摇摇头, “没有” “对了!夫人发病前,原本天空晴空万里,突然狂风骤起,把小轿的帘子也掀起来了”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不过持续时间并不长,本来我们原地稍作歇息,但当时夫人说有些眩晕,想早些回镇里” 晴空万里为何突起狂风? “那梁夫人在庙里可有什么异常?” 鹤小笙继续问道, “当时是陈三陪夫人进庙的,我们二人在庙口的茶水摊稍作休整” 说着,大块头伸手指向最边上的一位精瘦男子。 “嗯…,夫人让我去买了些香烛和元宝,等我们拜完神,夫人说去见见元主持,我便候在门外,约莫半盏茶功夫,夫人便出来了” “可知道她和元主持说些什么?” 鹤小笙不愿放过任何细节,继续追问道。 “这我倒是没听清,但夫人只要去庙里便会去找元主持” 鹤小笙陷入沉思, “那这么说梁夫人和这位元主持是熟人?” 在一旁的梁本利附和道, “确实相熟,我家夫人自怀孕起,为了祈求神明庇护,孩子平安降生,便向寺庙捐赠银两,这次原想开设粥棚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应该是这个原因所以才找主持商谈” “听着确实没有太多可疑之处…” 看来,想一探究竟,还需要前往寺庙仔细查探。 “梁总舵,还请告知寺庙的具体位置” 寺庙 本还想着城东的庙应该宇并不好找,没想到一出城,便隐约可见寺庙的飞檐翘脚。 穿过一片小竹林,顺着石桥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寺庙的山门。 牌匾上赫然刻着“灵山寺” 果不其然,鹤小笙看着这建在半山腰上金碧辉煌的庙宇,连连惊叹! “真是香火鼎盛啊!” 看着半山腰缓缓冉起的香火,以及周边萦绕着五彩生气,也难怪镇上的人不辞辛苦也要来拜一拜,这真是值得瞻仰! 庙宇盘旋五彩生气说明此乃灵气圣地,也说明此庙必有得道高僧或是高等灵兽镇守。 要知道寺庙多建于灵气充沛之地,但每座庙的独有的气息就像人的磁场一样各不相同。 鹤小笙见过白色,金色的居多,可彩色还是头一回见,当真是耀眼夺目! “姑娘,姑娘”,身后一位阿婆叫住了她。 鹤小笙回头,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轻声回答,“阿婆可是需要我帮忙?” “真是心思聪慧的姑娘,老婆子我已年近七旬,自知已时日无多,想最后来拜一拜灵山寺,可我现下想上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姑娘不嫌弃可愿搀扶我这老婆子一同上山?” 鹤小笙实在于心不忍,伸手搀扶住老人,应乘道, “自然愿意,婆婆您慢些走”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姑娘,你来灵山寺可是求姻缘?”,虽然老人颤颤巍巍,但说话可是中气十足。 “不是呢” “既然来了就求一个,灵山寺求姻缘求子都是极为灵验的”,老人继续打趣道, “可有心上人?” “阿婆,我来就是想参观一下灵山寺” “原来如此,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这灵山寺啊,是因为有灵兽镇守才得以香火鼎盛” “灵兽?” 作为妖族,鹤小笙自然是知晓的,但从凡人口中得知是有些诧异。毕竟凡人更崇尚敬拜神明。 “是啊,此庙有灵兽麒麟镇守,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见它最后一面,姑娘怕是不信吧,就当是我这老婆子糊涂了,且当个笑话听听吧” 老人摆手笑道 “我信” 鹤小笙放慢脚步,扶着老人的手臂,极为缓慢地走着。 “当真?” “嗯” 鹤小笙心想,若真是远古四大神兽之一的麒麟,也难怪庙宇周身彩光萦绕了!毕竟麒麟周身却为五彩之光。 “想一睹真容么?” “…如果有机缘的话” 鹤小笙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脚下的石阶上,老人的脚步不稳,稍有不慎,兴许便会滚下山去。 老人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马上就能见到了…” 云湘客栈 倧展伺苍白的脸上渐失血色,他强忍住伤口的痛觉,缓缓将药粉撒上伤口,瞬间,浓稠的血液和药粉混合在一起产生无数血泡,发出阵阵嘶嘶声。 “啊——!” “你搞什么!?”,推门而入的傅言见这场面吓得心惊rou跳,差点打翻手中捧着的清水,上前阻止道。 “倧展伺,你不要命啦!都说了这几天不要换药!不要换药!你耳朵长哪里!?脑袋是不是也跟伤口一起烂掉啦?” 傅言看着毫不理会他的人,在边上急得团团转。 待倧展伺重新包扎好伤口,脸上早已撒满细密的汗珠。 许久,开口解释道, “伤口已七天有余,却反复愈合又裂,腐rou每天刮除又生”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这情况八成和封印有关系!那就别逞强回京了!又没人催你!” 傅言嘴上说着强硬的话,可心里也是万分着急,毕竟这种情况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倧展伺可是汴京咒术顶级强者,即使是重伤在身,三日之内伤口便可愈合,可眼下,已七日有余,身体却每况愈下… “傅言,备快马,回汴京” “我不去!” 傅言心虚地撇向对方。 倧展伺看向他,耐心解释, “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总长的指令,速速回京” “回去也没用,就你这样,什么差事也干不了” “眼下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回京可以去找师傅,兴许他老人家有办法…” “你指…灵山道长?” 好像有道理呦!那老道士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早怎么没想到呢! 听此,傅言内心动摇,可嘴还是犟得很,心不甘情不愿嘀咕道, “既然总长发话了…那…行吧…” 说完,他看向以奇异姿势扭动的倧展伺,终于忍无可忍道, “哎呦!我都叫你躺着别动!别动!渍渍渍!刑侦大人你这副鬼样子,就算伤好了也没人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