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尔同学!我果然不想回去!”在艾芙一行人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时,琪蒂斯斩钉截铁道,她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未来将要如何,纵使她没想明白,她一定也理解了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 “是吗,我尊重您的选择,只是,我没办法给您能保障您安全的承诺。”艾弗尔无力的说道,他对自己并没有那样自信,这里不像贫民窟那样狭小,能杀死他们的人比比皆是。 “没关系,”琪蒂斯道,“我有这个觉悟,跟在艾弗尔同学身边真是一点都不会无聊,而且还有艾芙在。”她一把抱住了身边的艾芙,本是来送行的几人从悲伤中转变回来。 “艾尔特先生,领主大人找您,她在会议室里等您……”而这片祥和被一个护卫给打搅了,艾弗尔点点头,他身边的蕾米娅也要求一同前往,但被护卫给制止了,“领主大人要求艾尔特先生一人前往,无关人士不得入内。” “这……”蕾米娅显得有些困惑,同时也感到了极大的不安。 “没事,放心吧,珂萝女士不会做什么。”艾弗尔与蕾米娅额头紧贴,温柔地抚摸她搭在肩膀上的金色长发,她有些害羞,总是被比自己年龄要小的主人安慰,但她享受着这种感觉。 贡耳荷斯看呆了,他不知道艾弗尔有着这样一位未婚妻,同时也对待人冷淡的艾弗尔有了新的认识。 艾弗尔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人们视野中,而迎接他的,是倒在会客室长沙发上昏倒的珂萝,艾弗尔起初认为只是和平时一样睡个懒觉,但当他坐到珂萝身边时他马上就粗暴的把昏睡的珂萝给摇醒了。 “啊……来了……”她的身体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虚弱,甚至就算清醒过来也只能依靠着艾弗尔来保持平衡。 “身体很差吗?为什么?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这样吧?”艾弗尔一连串简单的疑问却让脑子转得快的珂萝答不上来,她甚至还需要靠着艾弗尔的身子才能维持住坐着的姿势。 “用话语的话很难说清楚呢……离我近一点。” 艾弗尔点点头,按珂萝的说法将自己的脑袋凑近珂萝,然后珂萝便将额头抵在艾弗尔的额头处,艾弗尔顿时被光芒笼罩住,一瞬间,关于珂萝的一切全部被他收进眼底,死去的生父,背叛的生母,逃亡后的新生,这一切都被他迅速的理解了。 “首先让我给你道个歉吧,”珂萝恢复了些精神,轻轻在艾弗尔嘴唇处落上一吻,“刚刚吸取了一点你的魔力。” “我不在意,”艾弗尔摇摇头道,“比起那些,我更在意珂萝女士您现在的情况。” “很糟,倒不如说是糟透了,”珂萝显得格外烦躁,把手放到秀发上不停揉搓,原本柔顺的长发也变得杂乱无章,“再过两个星期左右我就要作为一个半精灵消失了。” 艾弗尔点点头,全然看不出他有一点儿的悲伤,这让珂萝难免有些灰心,但她也清楚艾弗尔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也没空沮丧,刻不容缓道:“我想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了,做完这个你就能回到你的艾尔特府邸了。” “是讲黑袍组织的人全部肃清吗?” “不愧是你,话能讲的开。” “没问题,”艾弗尔爽快的答应了珂萝的要求,他从不不经考虑的接受委托,但这次他少见的一口答应下来,兴许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当然,不排除他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注意,“我需要您向我提供他们的位置情报,在这之后,一切都不需要您担心。” “真可靠,”珂萝再次将身体完全交给艾弗尔,像个受凉了的小猫一样依偎在艾弗尔身边,“我一直都希望有这么一个可靠的恋人啊。” 艾弗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个女强人最后的遗言。 “我小时候就很憧憬了,憧憬像我生父那样的人,可靠,温柔而强大,所以我很早就想要一个靠得住的男性陪在我身边,之前是生父,但在生父离开我之后我便只剩下了我自己;我比普通的人类要聪明,这不是我自夸,精灵生来如此,并且我也有他们羡慕不来的不老容颜,但我不是纯血,只继承了不老的容颜,而舍弃了如海洋般长久的生命力。” “所以啊,一直以来我就一个人这样走过来了,有想过找一个好人结婚,但我是领主,不能以公谋私,所以,我从来都是和那些男人们玩乐,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这种想法持续到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珂萝微微笑笑,将话题转接给艾弗尔,艾弗尔不确定的回答道:“最近?” 珂萝点点头道:“就是最近,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确实是想要去依靠谁的,想要一个人帮我排忧解难,想要一个能够让我推心置腹的去聊一聊,能完全接受我的人,我又想起来了我那像绘本里天真女主角般的梦想了。” “艾弗尔,你会接受我吗?没有一点儿的否定,包容我不成熟的所作所为。” “恩,我会接受你的一切。” 珂萝的心里的锁现在终于被这个横冲直撞,不知道是打开哪把锁的钥匙给打开了,她的心境从来都不如现在这般平静,她试着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依靠在艾弗尔身上,这个比自己年幼的少年没有一点儿拒绝的意思,全盘接受这样的自己。 “你说,如果我早些年遇到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如果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饥饿和恐慌。” “也是呢,我们两边经历都差不多呢,你现在是在成为像我这么伟大的人的路上哦。”珂萝枕在艾弗尔腿上,艾弗尔轻抚她的长发,两人的年龄就像是调换了。 “我没办法成为珂萝女士您这样伟大的人。”艾弗尔则是平静的抚摸着珂萝,话语里一点儿都没有感情的起伏。 “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就好,不用去学哪个名人,每个人都是他自己,一直跟着别人的步调行动的人我觉得那不是他自己,所以,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不会有人强迫你,只是……” “只是?” “现在,只有现在也好,我想让你吻我,临死的人果然还是想感受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