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冲!怎么会是卫冲呢? 宁梓溪回自己的营帐后脑海中一直消散不去卫冲的面容,为什么会是卫冲呢?宁梓溪想不明白,那与卫冲夜里密会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人绝对不会是岳州营里的,若是岳州营里的卫冲大可与人去他自己的帐中密会,难道是青州营的?或者是杭伟安排在外面的人? 虽然与卫冲交往不深,但宁梓溪潜意识里是信任卫冲的,观卫冲平日里行事他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这样的人应当会忠君爱国的,如果卫冲真是jian细那此人心机城府之深才真是令人胆寒。 宁梓溪回到营帐中突觉背脊一阵发凉,下意识背手一抹背后已经湿透了,宁梓溪低头看着手上的冷汗一怔,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自己处在了危险漩涡的中心。 宁梓溪一夜未睡,思绪在脑海中翻飞,心中有一根线不断拉扯着,一边相信卫冲是好人,一边不断提醒告诉她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她所见过的坏人有如张丛般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小人,也有像林语唯利是图自私无情的,但卫冲让她心中犯难,短短几个月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乱作一团的思绪还没整理好,宁梓溪就被叫走,有万余敌军来袭。 号角声响起,宁梓溪拿起一把长枪随几个领兵的校尉上阵迎敌,宁梓溪注意到卫冲不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勾唇一笑翻身上马跟随大军冲向敌军。 齐国隔三差五便会来sao扰一番,虽都是些小打小闹但却次次见血,每一仗都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对军资伤药耗损极大。因拿他无法,岳州军上下对此甚是烦心。 这是宁梓溪来到岳州营第一次亲身上阵,她没杀过人,进入杀阵中后她突然有些手软,一开始宁梓溪一招击倒敌人使其再无还手之力,慢慢地宁梓溪发觉身边的同胞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她的眼,宁梓溪不在手软。 当她手中的长枪刺入敌方小将胸膛,宁梓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手一用力收回长枪,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杀人,鲜血迸发而出,喷溅到她脸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面颊流淌到脖颈再到领口,血色染红了她的白袍,洇染大片的红花,宁梓溪杀红了眼,血色让她分不清方向,她只知道不断向前,杀,杀,杀。 脑海中和耳边是不断的嘶吼声,不知何时宁梓溪被打落下马,但敢近她身的人越来越少,敌军觉得她是个嗜血的疯子,同伴对上她那双被染得猩红的眸子感到胆寒。 两个时辰后敌人举白旗投降,宁梓溪也终于停下杀戮,满身的血污和空气中浓厚的血腥气,让她做呕,胃里翻江倒海突然一阵痉挛,宁梓溪扶着长枪支撑住身体的大半重量,弯腰大口喘着粗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打小闹,呵。 城墙之上迟来的杭伟和卫冲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个宁玉还不错。”杭伟出声,看向卫冲笑了笑。 卫冲附和,“是不错,属下一开始看他细皮嫩rou的还以为他就是一花架子,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厉害,就是这杀红眼的架势瞧着挺骇人的。” 杭伟喃喃道:“我第一次杀人反应比他还厉害。” 卫冲听到了,无声一笑,没有说话。 宁梓溪这一战出了名,岳州营出了个玉面白袍小将,这一役岳州军大获全胜,兵士们士气大振。 齐国边军营帐,主将推翻了饭桌,“呸,什么玉面杀神白袍小将!待老子明日去会会那黄毛小儿,好叫他知道厉害。” 这一次齐国边军损失了两个副将,且都死在了宁梓溪手里,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人是常事,当那两个副将是齐国边军主将的心腹,之前与天禹打了那么多次都没死,这一次却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名氏杀了,这叫他们怎么能不恨,不气。 宁梓溪这边洗漱干净换了衣服,自己包扎好身上的几个小伤口便去庆功宴了。 “来了,来了,宁玉不错啊。”一个校尉看到宁梓溪说道。 “是啊是啊,宁参军今日大显神威。”一个小兵附和。 宁梓溪笑了笑,与众人坐下一同吃酒划拳聊天,宁梓溪平日里几乎不饮酒,众人也知道她的习惯,高兴归高兴,也没有几个向她敬酒的。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难过,今日营里死了八九十个兄弟,平日与他们亲近的都哭丧着脸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