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丛见袁贵眼中倔强毫无惧意,瞬间没了耐心,立马示意身边的跟班架住袁贵,双拳难敌四手,袁贵是有心无力,“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张丛看着无力挣扎的袁贵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做什么?既然袁相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公子当然要好好招待了。”话音刚落便握紧拳头朝袁贵身上招呼,拳拳到rou,张丛虽身手不算好,却也是实打实练过的,可怜袁小书生细皮嫩rou的哪里挨得住这么打。 从前在元县也时常被张丛欺辱,却不曾这般拳脚相加,想是在哪受了别人的气来找他撒气的。袁贵打心底里瞧不上张丛,可也不想惹麻烦,若今日受了这皮rou苦能换来以后的安宁也算值了。况且家中还有腿脚不便的母亲,他更不能同张丛置气,为保母亲平安,这些屈辱他不受也得受!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些屈辱他日后定会讨回来! 宁梓溪靠在假山石壁上看着这场闹剧,思量了许久还是忍住没出手,她虽不忍同窗受辱,却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监学院内藏龙卧虎,若是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必将牵连侯府。 希望袁小相公不会怪罪于她,日后对他好些便是。正欲悄悄离开,却听‘噗通’一声,平静的荷塘泛起水花,“救命……救命……”袁贵不识水性在水中使劲挣扎着,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刚入春不久天气也未转暖多少,这荷塘中的水还冷的沁骨。 袁贵本以为今天要交代在此,突然有只手拉住了他,他凭借着最后的力气紧紧拽住那只伸向他的手。 宁梓溪费了些力气将袁贵从水中带出,拍了拍他的脸见人没有大碍,顺势坐靠在袁贵旁边,模样有些狼狈。那贼眉鼠眼的张丛竟如此胆大妄为,抬眼四处看了看早已不见内些人的踪影。 “咳……咳咳……”袁贵吐出些脏水,擦了擦嘴角看向旁边的少年郎,少年面容普通却有股干净气质,没想到救他的人他居然认识。“宁玉兄弟,多谢相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宁梓溪挪了挪了身子坐到袁贵对面,相对而视,看着十分狼狈的瘦弱书生谈谈开口:“你不必谢我,方才你被他们欺辱我全都看见了,但我不打算为你出头,这一遭便算相抵了吧。” 闻言,袁贵未见恼怒反倒坦然一笑,“无妨,我早被他们欺辱惯了,这些我以后自会为自己讨回来,但宁玉兄弟救我之恩不能不报,若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宁玉兄弟只管开口。” 宁梓溪轻挑秀眉,倒是她小看了人家,“袁兄何必客气,你我是同窗又同住一处,以后互相包涵便好。” 两个狼狈的少年人相视而笑,心中都抬高了对方的分量,往后的求学路上想来是不会孤单了。 他是个君子,与之相交也无不可,宁梓溪想。 他是磊落之人,与之为友乃是幸事,袁贵想。 然而少年人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早已有人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