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宫里还没多长时间,王浩已经遭遇了太多震惊,现在他没有再愣住。一见江和给自己下跪,王浩也马上跪还给他,说道:“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您是国家重臣,此礼我断断不敢受!您快起来!” 说罢就伸手搀扶江和,竟看见江和双眼朦胧。 “你如何会受不起啊!你、你是我们江氏、是全昌达的希望啊!”江和的声音发自肺腑,就像久旱的禾苗盼来润水。 王浩赶紧将他扶起道:“您言重了,我还不是很清楚我要做的是什么,淑姨光跟我说了亲政礼上要我护卫好江理,再就是我们要对付翟承。” 上好的萃花茶的气味融在了屋中,配着微微夜色十分惬爽。 当王浩提到了翟承,江和便给他说起了当初的开端。 “先王还在世时,我还是参政院副院长,那时我就发现了翟承的狼子野心,我便与他很是不对付,而我们与酆坪的鬼是势同水火,绝不相容,双方连年战争、互有胜负。一次朝会时铸造大臣带来了一尊盖着红布的大石雕,说要把它送去边塞前线,给大军鼓劲。先王好奇,就命他当众揭开红布,红布落地,摆放在众臣的面前的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金刚雕像,彩绘精雕,都是很高的工艺。听铸造大臣说,那金刚雕像是以九霄国的镇国金刚庚伮为原型雕刻的,那雕像霸气外露、怒目圆睁,属实威风。” 江和稍一停顿后又说:“都知金刚是酆坪贵族的克星,因此先王当时对这尊雕像大加赞誉,一众群臣也是不断赞叹,也就是红布揭下来的时候,就数翟承的站位离得最近,他竟被吓得跌落在地,当时先王和一众大臣以为是他被雕像的威严惊到了,都被他逗笑了。只是他们都没看出端倪,当时翟承自己也马上起身赔笑,说确实被这雕像的威严震到了。而我离得他很近,这根本不是众人所看到的那样。他的神情是深深的、发自灵魂而来的恐惧!” “金刚雕像啊,您是说,他是看到后害怕了”王浩听得认真。 “不错,正是,翟承做为实权重臣,城府自是极深,朝堂上几乎不会喜形于色,但那次他极力掩饰都没能掩盖得住,试问什么人会因为金刚的雕像而害怕成那个样子,换种说法,一个“人”会那么害怕金刚吗而且还只是雕像。” 说到这里,淑太妃的表情也凝重了,显然她早已知晓。 王浩开始是一顿,随即也明白过来,惊得嘴都不自觉的微微张开来。 “对金刚如此惧怕……那个翟承是鬼,是酆坪的鬼!”王浩吐字很慢,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个人类国家的重要大臣居然是个敌国的鬼。 面对如此震惊的王浩,江和并不意外,从容说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只不过老朽cao持国政这么多年,长处就是细致冷静,再加上那时就与他交恶,自然时时盯着他。当时他见到金刚雕像的反只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正好那一天没什么要紧事,夜里我就闲来思索,这才觉得有些诡异。但我不敢确定,便想了一计,找人写了一封匿名信,在信上恐吓翟承说已经知道了他是鬼的身份,如果不想死,就见信的响午独自到城中云宫馆茶楼。” “那他去了吧” “这是自然,他见到信时必定是万分吃惊、不敢不去。” 王浩又问:“那你们说什么了直接告诉王把他抓起来不就是了” 江和此时得意的笑了笑道:“哈哈哈,我根本没安排人与他见面,只是约下了地方,我在对面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他。重点根本不在于见面,而是验证我的观点,如果他不是酆坪的鬼,那么他定然不会来或是派人来抓、看看是谁在作怪,否则他怕谈判起来自己的身份被手底下的人听到会暴露,他就不会带人赴约。然而他确实独自一人来了,而且十分警惕、鬼鬼祟祟,全然没有平素里的做派。这也就证明了我的推断没错,他就是酆坪的鬼。这也就能解释通他这几年为何总做些阳奉阴违、表利实害的事了。” 听到这里王浩不禁对江和产生了佩服和一点崇拜,说道:“哇……您真是足智多谋啊,这么轻易就让对手露出马脚了,这不就正好了吗,禀告给王把他抓起来便是了,又怎么会有这后面的烂摊子” “我当然是秘密去面见了先王,想他说了情况,哪有如此容易啊,当时翟承刚立了大功,先王很喜爱他。地位在我之上,而我的官职并没有多么高,虽是君王的叔叔,却也还没有获取先王对我绝对的信任,再加上先王知道我俩交恶,而我也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翟承就是酆坪的鬼,被先王误以为是我嫉贤妒能,就以我被先王教训了一顿而暂时告一段落了。” “唉,真可惜了当时没有证据,我身边没有灵力高强之人能把他打回原形,又请不来金刚,否则哪至于到如今这般田地,唉!”回忆到这里,江和忍不住的跺脚叹气。 淑太妃轻轻拍了拍这位老忠臣的后背,给他把茶填满以示安慰。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江和说今日来见到了王浩便已经放心了,不再多逗留,便起身告退,淑太妃命贴身女仆送他走了。 好奇心使得王浩有些舍不得江和离开,他太想知道整个事情了。淑太妃从他的眼神举动里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说道:“先早些休息吧,不需如此急切,时间还有的是。” 王浩与江理拍了拍手、互道了个好梦,刚要起身去房间,淑太妃又叫住了他,温柔的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淑姨为了保你父母的周全,我已经命人把他们接来宫里了,明天就到。这样做一是安全,二是与我做个伴,他们也好享受享受富贵荣华,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不必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