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义一开门就见外面漆黑,刚伸个懒腰就见那郭守福哭丧着脸“道爷,你可得帮帮我,我刚才偷听到胡大人说大夫人和小夫人要捉拿我。我可是清白的呀~”说完便跪了起来。 马宗义一把扶起郭守福“你无需多讲,我信你之言” 郭守福听的马宗义信他,便激动第拉住马宗义的手“那就请道长告知胡大人” 马宗义扯开手道“只是,我说再多的话,没有证据如何证明那小夫人之罪,除非真正撞破小夫人与那道士通jian” “这如何撞破,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况且我听说那道人也未在城中,哎,难不成我状告坏人不成还反被诬告入狱,我入狱倒无所谓,只是想起老爷冤死,我实在难以下去见段家列祖列宗呀~”说到这里郭守福便捶胸顿足起来。 “老人家,你先回房,容我想想”郭守福擦了擦泪,说了声告退便走了。 这时,躲在一旁的马麟儿跳了出来“师父” “哼,你这个小滑头,躲在这里干嘛” 马麟儿摸了摸脑袋“我在想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帮郭爷爷” “唔,这另一人有不在城中,属实难办”马宗义摸了摸胡子道 “徒儿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你有什么法子”马宗义倒是有些好奇。 “唔,其实也不是什么法子,师父不是说,夜游神最爱包打听吗?我想着不如出窍去听听那夜游神怎么说,或许他们知道那个道士去哪儿了,或者他们知道一些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呵呵呵,你的想法倒不错,不过,你到底是想替那郭爷爷找证据还是想试试你的灵魂出窍” 马麟儿不好意思道“被师父看穿了,徒儿想帮那郭爷爷,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夫” “唔,好吧,不如这次就你一人出窍,去会会夜游神如何?” 听到师父让自己一人出窍,马麟儿心中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回到房里,马宗义便道“虽我不与你一起出窍,但我还是看着你rou身为妙,万一有什么事儿,师父也好替你护法。” “是~师父”马麟儿高兴地盘坐在椅子上,在脑门上贴了一张符纸。 “这不是隐身符吗?你倒是触类旁通,知道利用隐身符在异界隐身。你只管去吧~” 马麟儿得令,便屏气念诀“青龙列左,白虎右宾,前居朱雀,后坐白虎,魂魄飞身,法罩威光,急急如律令”倏忽儿,马麟儿魂魄便离开躯壳,他飞身来到城中,果然遇见三个夜游神在一起说话。马麟儿虽说有隐身符,但还是不敢造次,只躲在旁边墙角听他们谈话。 其中一个道“咦,怪了,你说前阵子看见一婴灵飞到段富豪家中。” “是呀,也就半月之前” “但是我一月前见那段老爷的魂魄已去鬼门报道。” “如此说来就不是那段老爷的,哎,人间的情欲之事倒是复杂得很。”接着三个夜游神便晃悠着脑袋一边巡城一边聊起其他趣事。 马麟儿想着第一次出窍,想多看那夜游神几眼,于是他便大着胆子偷偷跟在三个夜游神身后。经过一个牌坊处,见牌坊路口蹲在一只黑猫。 正当马麟儿好奇这怎么有只猫时,突然那猫幻化成一个人样,与夜游神穿着相似,但不同的是他头上戴着一顶高帽子。只见他手拿一根法杖,听他大喝道“哪里来的人,居然敢夜闯下界。” 马麟儿这才意识道自己被他们发现,他摸了摸脑门,原来是刚才在蹲墙角擦汗的时候把额头符纸给擦掉了。“糟了!”马麟儿赶紧想着尿尿破法,但奈何早就在阳间尿过了。又想着动心神回魂,但见几个夜游神正朝自己飞来,马麟儿那里顾得了,只好拔腿就跑。 可是无论马麟儿如何逃,发现自己一直在牌坊附近转悠。鬼打墙!马麟儿暗叫不好。 接着那高帽子领着三个夜游神从顶处飞下,将马麟儿团团围住。马麟儿赶紧闭着眼默念回神,奈何魂魄却仍在原地,难不成自己要被夜游神给抓了,送给那鬼差。万念俱灰之际,突然空中出现黑云,云逐渐形成一个人样,沉闷威严的声音从云中传来“鬼行令道,鬼王在此,诸位退散!雷法——”一道雷从天劈下,直接打在马麟儿身上。马麟儿以为自己魂飞魄散,再睁眼之时发现自己已然回魂魄。他看了看一旁的师父,发现马宗义正用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天灵盖。 “师父!”马麟儿赶紧跪下。 “回来就好~哎,师父说过,对鬼神一定要有所敬畏,你为何如此不谨慎。” “是弟子贪玩好奇。所以才,以后麟儿再也不会呢~请师父责罚”马麟儿赶紧磕头道 “哎,还好,那夜游神并没有将你拘住,我刚才利用借鬼令,祈求鬼王将你带回。若你被拘住带去鬼差,这借鬼令也就无法了。经此一事,你要明白何为敬畏,当然你还要学会以后外界如何变化,都做到心动神动,心不动神不动。” “徒儿知道了,以后麟儿一定勤加练习,做到心神合一。”马麟儿哐当哐当再磕了几个头。 见马麟儿真心悔改,马宗义便叫他起身“此去下界可有什么收获?” “唔,我听到他们说那个段老爷死了一个月,还有那什么婴灵飞到段家半个月。师父,什么是婴灵” “婴灵?那夜游神的意思是说,有婴孩投胎转世到段老爷家。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说段家小夫人已经怀孕半月有余,如此说来就有人证呢” 听马宗义如此分析,马麟儿才明白夜游神几人意思。 第二天,马宗义便将这事儿告知了胡大人,胡大人道“若真如道长所说,这小夫人通jian罪名便成立了。为保万一,我先请两位夫人上府中,请个大夫把把脉,在下定论”“大人谨慎行事,断案有依,我自然无话可说。就请大人着人去办吧。” 胡大人即可下了拜帖请段家两位夫人进府,说是因段老爷身前施恩布惠,经常开仓救济,现见段老爷已故,便想在城中塑个段老爷像供大家参拜。段夫人听说之后便立刻带着小夫人以及仆人去拜访胡大人。 下午时分,就见那两位夫人进府,只见段夫人身穿白色锦缎服,头戴素色绢花,长眉圆脸,看起来十分和气。她先是俯身叩拜了胡大人,而随侍在段夫人身旁的小夫人也跟着跪拜,她一起身,马麟儿就觉得她花容月貌,因穿孝服,看起来更加娇俏,只不过她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哀愁。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怀念已故的段老爷。 两位夫人一落座,段夫人便道“大人有心了,我家老爷身前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哪里有什么福气塑像呢?” 胡大人饮了一口茶并不说塑像之事,只是对着段夫人道“哎,段老爷已故,我瞧着两位夫人为府中之事劳心劳肺,听说段夫人还生病呢。” 段夫人道“大人真是体恤民情,连我生病这种细微末节之事都知晓,可见胡大人爱民如子。” “欸,说道病情。我见二位夫人脸色苍白,真担心有隐疾,刚好我府上请来一名医,不如替二位把把脉吧。” 段夫人觉得奇怪,这胡大人怎么好端端给自己荐名医,但想着对方是大人,又是好意便不再推辞。 接着胡大人便让一个白胡子老头进来,那老头先是给段夫人把脉“段夫人最近是否有头晕之症” “正是,打紧吗?” “哦,无妨只需要多补补气血才行,稍后我为段夫人拟一个药方子吧。” “有劳” 接着老头走到小夫人琴心身旁,但是小夫人却百般推诿,段夫人觉得有失礼仪,便小声道“这是胡大人好意,你赶紧伸出手来吧。” 琴心无法,只好将手伸了出去,这大夫先是给琴心放了一张帕子,然后才搭脉,片刻才道“恭喜段夫人,小夫人有喜呢。” 段夫人听了喜上眉梢,最近这琴心动不动懒怠在床,感情是怀孕了,这下段家终于有后呢。 大夫继续道“小夫人怕是有孕半月有余。” 听到这里段夫人变了脸色,段老爷已故一月多,这半月的身孕从何而来“果然半月有余吗?”段夫人起身问道 “老夫自来擅长搭脉,从来没出错过,小夫人正是怀孕半月有余。” 听到这里段夫人气的坐到椅子上,指着琴心“你,你,你说,那个jian夫是谁?” 这时胡大人起身安抚段夫人道“段夫人,请息怒。”他先是让大夫退下,接着唤来郭守福“段夫人,这时郭守福,关于小夫人jian夫之事,他最清楚不过。” 接着郭守福便将琴心与道士通jian之事一一讲明。 段夫人道“哼,想不到你与那霍小仙道士如此苟且,你害死老爷,与他人通jian,还诬告郭守福偷盗。你是何居心,我段家可由苛责你半分。” 琴心见事情败露,颓然地趴在地上,泪水一串串地流了下来,好不可怜,许久她才缓声道“老爷与夫人待我是好,锦衣玉食从未短缺。只是我心中并无老爷半分。我出生渔家,家境贫苦,小时候与那霍小仙毗邻而居,我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他父母亡故,他便只身去求道,从此杳无音信。再后来,我父母因为家贫便将我卖入那烟花之地,再辗转被段老爷收入房中成为小妾。我本来对日子都心灰意冷,大不了老死段府。只是想不到的是,我能在杭州城在遇见小仙。我对他有心,他对我有意,所以才——”说到这里琴心便开始抽泣起来。一会儿她继续道“他说想与我远走高飞,奈何银钱不多,于是便哄着我继承老爷家产。说是钱到手之后我们便可双宿双飞。我念着与他一起离开这里,所以才与他合计将老爷砸死。只是想不到的是,我将得来的金银珠宝给他之后,他便一人远走高飞,我未怕泄露,便故意说是郭守福监守自盗。我是无心的呀~夫人,求你饶恕我。”说着琴心便对着段夫人磕起头来。 “你识人不明也就罢了,只是你为何要害老爷。你,——大人,求你做主。” 胡大人摸了摸胡子“来人,现将犯人琴心拘押起来,明日再细审。” 接着两个衙差将琴心带了下去。 “多谢胡大人做主。” “段夫人无需多心,我会秉公办理,至于贵府丢的钱财,我现在着人将那道士的画像画下来,贴在城中,只要将那道士捉拿归案,想来就会财归原主。” 段夫人摇了摇头“只怕是石沉大海,银钱丢了事小,只是我夫怨魂得以告慰才是大事,所以关于琴心谋杀老爷一事,就有劳大人了。” “自当应该” 隔天,胡大人便亲自审理此案,那霍小仙因没被抓获,便四处散了画像捉拿他,而琴心则判为斩立决,但胡大人看她怀孕,则恩准其生下孩子之后才行刑。关于段家一案也是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