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架锅烧油,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灶给烧的热乎乎的。 猪rou白菜,白面馒头,还买了10斤羊rou,炖了一锅羊汤。 王七七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大家伙都吃了一顿热乎乎、美滋滋的饭菜,吃的肚子溜圆。 在这年月,这样有油水的饭菜吃到撑,这可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儿! 到了晚上,一个个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只觉得心都被这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给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然,幸福过后,几个平日里没吃过什么油水,晚上又没出息的一顿胡吃海塞的家伙,就遭了殃,一遍遍的跑厕所。 刘强训斥之余,又派人出去抓了药给他们吃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止住了腹泻,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第二天早上,任平生又派王七七和陈大锤出去,在街上的早餐摊上,买了些包子、油饼、豆腐脑、混沌、油旋儿之类的回来。 同样是美美的一顿早餐。 任平生三顿饭请下来,刘家村的人,看向任平生的眼神都似乎更加亲切了。 吃过了早饭,将房间收拾了一下,任平生锁上了大门。 “这是刘士成,咱们刘家村老三哥家的大儿子。” 刘强给任平生介绍说道。 刘士成看这任平生,脸上非常热情:“任大哥!我爹跟我说过您,您给丫丫看好了病!” “丫丫那丫头可爱的很,现在我一出门,那丫头还爱跟我后头跑呢,哈哈。” 任平生提起老三哥家的小女儿,就觉得有趣,那五岁大的小女孩,每天不是爬树掏鸟窝,就是下河去抓泥鳅,不然就是追着村里的小孩子打,比男孩子还皮,活脱脱一个孩子王,经常被老三哥打屁股。 老三哥是打铁的匠户,经常拿着铁锤“叮叮当当”的打铁,那手劲儿可想而知。 所以,刘家村经常传来丫丫那清澈透亮的哭声,每次听到,刘家村的乡亲们就知道,肯定是丫丫又挨打了。 刘士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年轻,看上去十八九岁,身体很壮实,一看就是有些身手的。 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短打,袖子上绣着青城镖局的字样。 出了城,一早上,城门口还有难民在那里等着施粥。 任平生看到有人从难民里挑人,摸摸身体,看看口齿,那样子和选牲口没什么区别。 “那人是在买人口?” 任平生跟随着身边的人问道。 现在,除了刘强带着几個人在前头,刘士成三人、刘书、陈大锤、老六他们,都跟在了任平生的旁边,毕竟400两银子都在任平生的身上,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 “嗨,难民哪里用买,你看那些小孩,只要镇上的人愿意要,不出钱他们的父母也愿意送! 这逃难的路上,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这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父母,都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刘士成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了。 回程的路上,没有了货物,王七七干脆坐在牛车上赶牛。剩下的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走着,有的讨论着侍郎府,有的开着荤腔,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倒不显得沉闷。 路上偶尔遇到拖家带口的难民,大多数也都畏畏缩缩的躲在路边,不敢靠近这些夹枪带棒的男人们。 逃难的队伍,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个个破衣褴褛、瘦骨嶙峋的。 任平生看到七尺的汉子也弓着身子像个虾米,脸上皮肤深深的陷进去,蓬乱的头发胡须贴在身上,手里拄着干枯的木枝子,勉励的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背上的小孩也没了什么活力,低低的伏在父亲的背上,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 数十人的逃难队伍里,偶尔有人倒下,除了自己的家人、同村人,再也没人去多瞧瞧。 他们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精神去扶一扶,瞧一瞧了。 这只是万千难民中的一个缩影,一百个逃难的难民,能有个一成,甚至半成能逃到东阳郡去,就算不错了。 也怪不得很多人判断,今年或许又会发生一次活尸成潮。 任平生收回视线,不再去观察这些难民。 来到这个世界两个来月,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心也硬了很多。 “世道艰难,民生多艰。” 刘书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若我有朝一日能为官,必然勤政善为,保农桑、兴工商、驱活尸、免杂税,让一方百姓能安居乐业。” 任平生拍拍刘书肩膀:“吾心信其可行,则移山填海之难,终有成功之日。 刘书你既有志向,就要全力去争取,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任先生说的真好,士书哥,你从小读书就好,我相信你肯定能考中做官的。” 刘士成附和说道。 “嗯!” 刘书重重点头。 “士成兄弟,听说你除了在青城镖局走镖,还是蓝氏武馆的弟子?” 任平生向刘士成问道。 “对,不过青城镖局,实际上也是蓝氏武馆的产业。每个月,蓝氏武馆都能收到镖局的三成份子钱。 我们镖局的镖师,大多都在蓝氏武馆练过拳。” 刘士成说道。 任平生有些好奇道:“不知道武馆的功夫怎么样?馆主的功夫能达到什么地步?” “武馆功夫当然强,像是我······嗯,任大哥我给你演示一下!” 刘士成忽然跳到了路边。 一棵成年人手臂粗的,树皮都被难民啃光的,光溜溜的榆树。 “咔嚓”一声。 刘士成一拳就将榆树打折。 刘士成回来说道:“我其实就是力气大一些,有些发力技巧。” 任平生看着这七八米高的树倒下,心中是非常惊讶的。 这成年人手臂粗的榆树,哪怕是没了树皮,别说是寻常的成年人,便是一头400斤的黑熊都难做到。 “我们馆长那才厉害,一掌打下去,开碑裂石只是等闲。不过我们馆主年龄大了,我们大师兄力气更是深厚,爆发力极为刚猛,一拳下去这么厚的石碑,都能打的碎裂!” 刘士成比划着,任平生看去得有十几二十厘米了。 “我们刚刚进武馆学习的时候,我们大师兄就给演示了,就院子里那张石桌,得有二十公分那么厚,只是一掌下去,就碎成了十几块!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这一掌拍在了人的身上,怕不是脑袋都能给拍碎了!” 刘士成说起大师兄,眼神之中满是激动。 看来是极崇拜他那位大师兄的。 任平生揉了揉眉心。 二十厘米的石桌,一掌拍碎,这就有些恐怖了。 至少在地球上没见过,无论是拍砖,还是拍石板,甚至是5块、7块砖摞起来拍断,亦或是拍扳手,拍铁板,任平生都见过,但是二十厘米的石桌拍碎,这难度凭靠一只rou掌,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那些大师,靠演,靠骗,靠偷袭,靠视频剪辑。 任平生挠了挠因为两天没洗头而有些痒痒的后脑勺。 “这个世界的武功,似乎有些不同凡响。 就是不知道,那石板是什么材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