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粲拿出手机,思虑片刻,熟练地拨通了周光锦的电话。 响了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怎么了?” “周光锦,我们分手吧。”接着,她便挂断了电话。宁粲抬头转着眼珠,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周光锦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再打过来时,已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宁粲从未想到,先提出分手的是她,甚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 接到电话后,周光锦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情,驱车到宁粲家里。到家门口时,正准备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不决。他在楼梯间不停地来回走,时而又坐在楼梯上把头埋进手臂,盯着手机屏幕发愣。 宁粲在客厅沙发沉沉睡去,走马观花似的连续做了好几个梦,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睡梦中还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宁粲闭着眼,身体没有离开沙发,把脚先放地上靠触感寻找自己的拖鞋,半睁着眼睛去开门:“是谁呀?” “是我。”打开门的同时,宁粲一听是周光锦的声音瞬间清醒。 “你怎么来了?我们都分手了。”宁粲目光躲闪,不想与之对视。她害怕自己改变主意,下不了决心。 “如果不想被邻居看见,我们进去说吧。”还没等宁粲反应过来,周光锦已经钻进了家门。 宁粲拉着周光锦的胳膊,想把他拉到门外:“我可没允许你进来,出去!” 周光锦用另一只手将门给带上,耍无赖的说:“我就不走,你还能拿我怎么样?”接着便抓着宁粲的手腕,将她拉近,俯身对她说:“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宁粲回避着他的目光,“理由重要吗?结果都是我们会分开。” 周光锦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追问:“当然,我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周光锦,你爱我吗?”宁粲说出这句话后,气氛变得清冷寂静。周光锦没有回答,他皱了皱眉,嘴角微微抽动,却挤不出一个字。宁粲也选择保持沉默。最终,周光锦松开了宁粲的手腕,神情黯淡:“我不知道。” 宁粲失落地一笑,本不该抱有任何期待的,自己却依然会期待,真是可笑,以至于自欺欺人这么多年。分开的原因就是周光锦从未爱过自己,说到底自己刚才还是在期待转机。周光锦连骗都不肯骗她,从未说过爱。 “这就是理由,分手是我提的,但是我清楚谁更想走。”宁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决绝果断的话,喉咙一阵痛楚,表面又强装镇定,波澜不惊。 那天下午,周光锦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宁粲家的,只是感觉到精神恍惚,十年感情就这么结束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光锦再也没有出现。宁粲将自己的生活排满,每一天都是忙忙碌碌,没有一点空闲为自己的爱情而悲哀。从最初想要白头变老的愿望,到希望破灭。 最终周光锦和宁粲都会慢慢变老,只不过天各一方。最遗憾的就是从未被他坚定的选择过,从始至终,都是有缘无分罢了。 下班回家,宁粲准备做一杯咖啡,咖啡总是使她感到放松愉悦。咖啡豆带着醇厚浓香,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是宁粲的最爱。 周光锦从不喝咖啡。但他会给宁粲挑选咖啡豆。 周光锦总是说咖啡这么苦有什么好喝的,接着就拿了几颗豆子偷偷放进嘴里嚼,又马上皱了皱眉头给吐了出来。 宁粲在一旁偷笑:“好吃吗?” 宁粲想到这一幕,便觉得周光锦十分可爱。但是他再好,也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