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也不太确定,正想侧耳去听,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刘协和王月如四目相对,脸色几乎同时煞白。 怕也好,不怕也好,那都是在没遇见之前的一种心理感受,等真遇到之后,对未知的恐惧都会让人出现生理反应。 刘协感觉口干舌燥。 “呜……呜……” 就在这时,那哭声突然又一下响了起来,而且离他们更近了。 这一次刘协也能确定,那就是婴儿的哭声! 荒郊野岭,破败驿站,雨夜子时,婴儿啼哭! 王月如这会儿什么感受他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已经炸毛了。 眼前的驿站仿佛是坟地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他们就坐在那坟堆之上! “我们出去看看?” 王月如缓过神来,开口提议道。 刘协愣愣地看着她,你是真不怕啊,他感觉自己之前想要保护她的想法有点搞笑。 “还是别了吧?我觉得那个驿丞的建议挺好的。” 刘协咽了口口水说道,他拥有丰富的恐怖片经验,深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 王月如想了想点点头。 刘协松了口气,这种时候有个听话的队友还是很合适的。 “吱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王月如一下从床上下来。 “不是隔壁的。” 刘协摇摇头。 “吱呀~” 然后,又是一阵开门声。 这下是隔壁的。 王月如从床头拿起匕首,刘协也从床上站起身。 两人目光都望着门口方向。 他们现在有一点不确定,是房间里的人自己推门进去的,还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打开了门。 是前者的话他们当然出去就好,但如果是后者,也许在他们打开门的瞬间,外面突然会蹦出来什么东西的脸,那就真的要了他们半条命了。 “嘚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而且婴儿的啼哭声又一次消失不见。 王月如拔出匕首站到刘协身前。 刘协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是我。”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李成梁的。 刘协听到后长松一口气,从王月如身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李成梁站在门口,面色如常,他的旁边站着马夫,马夫手里端着个烛台,脸色煞白,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这至少说明一件事情,刘协和王月如他们刚才并不是幻听。 “刘安阳提着剑出去了。” 李成梁开口道。 “你们呆在屋里不要动,我跟出去看看。” 说完,李成梁转身下楼。 马夫马上拿着烛台进了刘协他们的房间,而且快速关上门。 “呜呜!” 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而且这次直接是在窗外! 马夫手里的烛台吓得直接掉在地上。 刘协身子也是一下僵住。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个烛台亮着,他能被吓晕过去。 王月如这时拿着匕首直接往窗边靠近,她是真有点勇。 刘协看到后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一把拿起桌上的烛台,然后走到王月如身边。 王月如转头看了一眼刘协,点了点头,然后回头一把推开了窗户。 窗户打开,一股冷门灌进来,直接吹灭了刘协手中的烛台,房间内顿时一片漆黑。 这一瞬间,除了他们的心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砰!” 身后有一阵闷响声。 刘协感觉自己的手被一把握住。 这一下,王月如不怕也怕了。 刘协的呼吸一窒,但是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时却突然慢了下来,他突然间不那么怕了。 就像人饿过了点不会再感到饿了一样,他现在的恐惧已经超过了临界值,没有被吓晕,反而不那么怕了。 他握紧了王月如的手。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闪电划过。 窗外是后山的竹林,一闪而过的瞬间,他们看到了刘安阳的身影,他正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那也是婴儿啼哭声传来的方向。 刘协这时松开了王月如的手,然后在床边翻找起火折子来。 这完全就是在黑夜中摸瞎。 不过也多亏他之前有预防这种情况把火折子放在了特定位置,很快他就拿了出来。 吹燃之后,他看到了不远处晕倒的马夫,应该是刚才被吓晕的。 他把烛台重新点燃,接着拿到窗边。 这会儿没风,但是烛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没了刘安阳的身影。 也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再次消失。 他们等了一会儿,那婴儿的啼哭声没再响起,就像是跟着刘安阳一起消失了。 风再起,刘协护住烛台,王月如伸手把窗户关上。 “也不知道成梁跟没跟上。” 刘协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马夫也扶到凳子上坐下,然后去掐他的人中。 他们先前的恐惧主要是来自那时有时无的婴儿啼哭声,那声音不再,他们也逐渐平静下来。 马夫在惊叫声中醒来,看到刘协后才安静下来。 “我们出去看看吧。” 王月如说着起身,把挂在床沿的弓箭取了下来。 刘协点点头,李成梁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不不会遇上危险。 他们让马夫留在房间,接着两人一起开门出去。 刘协手捧着烛台,王月如手持弓箭,弓上已经搭着箭。 他们走到楼梯处,刘协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右上房那边打开的房门。 “先去那边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王月如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右上房,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甚至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 “奇怪。” 刘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 王月如疑惑地问道。 “刚才你有看到刘安阳背着包袱吗?” 王月如听到后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刘安阳提着剑出去是正常的,毕竟那婴儿啼哭声太过诡异,但是他没道理背上包袱。 但是现在,包袱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消失的不止是刘安阳,还有他的包袱。 刘协这时伸手去摸了一下被褥,脸色骤变。 没有一点温度! 消失的不止是刘安阳和他的包袱,甚至可能,他就根本没来过?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