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都疼,像是全身的骨头被人拆了重组一样。她睁开眼睛,只见四周漆黑,没有一点儿光亮。她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大口大口地想要呼吸,睁大眼睛,企图寻找到一丝光亮,但一切都是徒劳。 动动手,却发现手被反捆在身后,嘴里也被塞着手帕,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脚也无法动弹。突然,她疲惫地倒在潮湿的地面上,“没有人会来救我的”她这样想着,她甚至觉得眼睛干干的。流泪是给在乎自己的人看的,但现在流泪对她来说都成了奢望。 …… 柳若若循着声音抬头,看见萧夫人莫沅伊站在打开了的门口。 柳若若摇摇头,道:“下次不会了。”心里又附加一句“也不会有下次了。” 萧夫人走过来,拉起柳若若的手,带她走进门,一面走一面说道:“这么晚了,可吃过晚饭了?我让阿锦在厨房温着小米粥,等会喝了再睡觉吧。”柳若若乖巧地点点头。 萧语落在语晓院里看着医书,久久没有听见传报的声音,若若还没有回来,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让七月在院中的石桌上点了一盏灯,就让七月回去睡觉了。她披了披风,在灯下翻着医书,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 终于在她昏昏欲睡时,一阵香味传来。萧语落睁眼,见柳若若进了院子,径直向偏房走去。她起身,拦住若若道:“若若,我们聊聊吧。” “我困了,想睡了。”若若冷淡道,看都没有看萧语落一眼。 萧语落见若若的衣角从自己的手上飘开,她有些微愠,大声道:“若若,你怎么了?为什么故意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柳若若仍旧冷淡地说,连头也没有转,脚步也没有停。 萧语落冲到柳若若的面前,拦住她开门的手,道:“你肯定是生气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这么了?如果是我做错了,我改,好吗?” 柳若若嘲讽地笑了,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萧语落道:“你错了?萧家小娘子怎么会错!错得是我!我一个县令之女,怎么配当你的朋友?我将你当作朋友,甚至连女儿家最难以启齿的事都告诉了你,可是你呢?你知道那公子便是太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说,你觉得是我高攀不上!”柳若若将堵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萧语落微张着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若若。灯芯爆了一下,火苗四溅,一小朵火苗溅到了书上,但很快被风吹灭了。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哼,我并不是非你不可,大都人这么多,总有人愿意告诉我。”说完,越过萧语落,开门,进了屋。直到关门声响起,萧语落才回过神来。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屋,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天一亮就到了花朝节这一天,白天,萧夫人带萧语落和柳若若去寺院祈福,一路上,俩姐妹没有像之前一样无话不谈,路上出奇得安静。莫沅伊本想活跃一下气氛,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得作罢。 花朝时节,佛源寺的人特别多,多数人是来求姻缘的。 萧语落由七月领着,来到了祈缘树前,七月告诉她:“这树被称作祈缘树,求一条缘分带,写上自己的名号,住址等信息,只要仍到树上挂起,就算是求缘成功。小姐,你试试吧?” 萧语落本不信这些,但见七月那诚恳的眼神,想着可能是母亲的意思,便也没有说什么,求来一条缘分带,在上面只写上了“去孽缘”三个字,在手里颠了颠,随手往树上扔了去。 那红带子挂上了树头,萧语落刚低下头,一块连着缘分带的铜牌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哎哟,谁呀!” 正当萧语落气恼时,七月却在一旁偷笑起来:直接被铜牌砸中,这缘分不就来了吗?七月将脸上的表情收了收,抬头,见一男子从树的另一边走过来,她愣住了,与此同时,萧语落见来者,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将铜牌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后,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