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救你的人一定是爱你的?善恶从不被定义,没有分割线。——慕北文. 她定了定神,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海咸味。 “前面是海了吗?”慕北文头脑难得的清醒,赶紧张望四周,四肢也找回了知觉。 可除了两边奇形怪状的岩石,和依旧“霸道”的水流,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巨大的岩石遮挡了她的视野。 她有点懊恼,为什么她偏偏掉进了水里?为什么不是像爷爷一样摔在草坪上?早知道当初爷爷找人想修一条连通大海的小河时,就应该勘察一下地形。这是当时慕北文在“那个地方”的其他区域跟他们学的生存必备技能——观察好任意到达的新地方,寻找可供逃生或隐蔽的地方,以便随时可以设计新计划。 而在爷爷家时,她自诩是很了解地形的,至少仅次于管家。但在爷爷勾勒出这条河时自己确偏偏没跟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慕北文的脑袋又开始晕起来,她使劲摇了摇头,怀疑感顿时涌上来,搅的思维变得一团糟。 一股莫名的烦躁焦虑的感觉把怀疑强压了下去。慕北文情不自禁的把手攥紧,指甲掐入了rou里,她恍惚不理。眩晕席卷而来,手不由得卸了丝力气。 她的大脑几乎不在转动,而那天扰人心神的声音又来了。 “睡吧。睡吧。” “这么痛苦,你很累吧…” 不,是谁?! “我是你,你就是我…” 我绝不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脑海里? “还盼着有人来救你?他或她会来吗?天真啊……” 天真?脑海里迅速闪过陆南陌仰头说她天真的样子。以及许多画面。 不,不!你不能看! “我说了,你就是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向我展示你的记忆吧,最真实的自我……” 慕北文再也支撑不住,她开始不抱希望,颤抖着,又叒叕晕了过去。 只有凸起的青筋还告诉着,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她漂上了海,海水蚕食着她的伤口,痛感一波波加烈,变得无可描述。 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慕北文背上、小腿上、手臂上的伤口,如同撒盐。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恍惚中,她搭上了一块浮木,让自己不至于被海浪卷入水中。醒来时间很短,几乎是在把手搭好的一瞬间,她又昏了过去。 …… 慕北文在一阵雨打雨棚的闷撞声中惊醒。她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身在一处用木头塔成的小屋中,这里依稀还听得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自己是得救了,她看向了被包扎好的手臂,身上的伤都被精心包扎好。 会是谁呢?慕北文仔仔细细的看着被包扎的手臂,这手法有点眼熟……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吱呀”,小木屋的门被打开了,慕北文立刻警惕的“唰”坐起身,一副防御的姿势,扯到了伤口她也无暇顾及,因为来者分不清是敌是友。尽管包扎手法很熟悉。 那人站在阴影里,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好似正在观察慕北文的一举一动。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这么僵持下来了。最后还是慕北文先开口,必竟是这个人帮助了自己。 “你是…是不是,玖?”慕北文小心翼翼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吐出的声音格外的轻。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出了阴影,站在了灯光下。她是一个有着深紫色夹杂着黑色的短发女孩,一身黑色皮克衣,酷酷的样子,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一副冷淡表情。 “我叫…鹿久。”鹿久顿了一下,第一次在慕北文的面前自我介绍。 慕北文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她有点吃惊,为什么会是这个老对手,“死对头”来救自己,万慧去哪了? 鹿久就这样站着看着她,又再次开口:“芠,你叫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慕北文听到自己的代号,这才注意到鹿久问的问题。 “我叫慕北文,很高兴和你交换名字。”慕北文随及又疑惑的看着鹿久,“我叫你过来了?” “嗯,我以为你有事,结果到慕容海的别墅里,才打听到你跳下河了。这才顺着找到被冲上沙滩的你。” “我……我想着以防万一,可是消息是对万慧发的啊。” 慕北文想了想,应该是当时她受到的刺激有点大,慌乱中发错人了吧。 “嗯。还是谢谢你来救我,不然我可能要葬生大海了。” 鹿久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说道:“我们互换了真实姓名,按照规矩,你也要说清楚一些事。” 在那个地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是后来那些人也采用了这个规矩。 那就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独特的代号,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并认识,是可以广而告之的。而当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真实姓名后,就相当于结成了初级队友,可以相互交代一些私密的事,借这样来掌握一些底牌,以免到时候相互背叛。 必竟真名一但泄露,就相当于给了敌人一个巨大的弱点,一根致命的软肋。 按照规矩,如果说了真名,而对方却什么也不肯说,就要立即实行灭口,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泄露出去。 但慕北文却什么也不开口,只是看着鹿久。鹿久也不催她,她在慕容海的佣人相互唠嗑的话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只等慕北文自己再次消化镇定,整理好语言。 鹿久在她又裂开受伤的手臂上再一次上好药,并包扎好后,也开始直视着慕北文的眼睛。 两个人对视许久,谁也不让谁的样子。忽然,慕北文小小的抽泣了一下,猛的一下子抱住鹿久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