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还爱你,但它抵不过、阻止不了我恨你。——题记. 她还记得,还记得那痛彻心扉的短短一天,如同把心脏刨成两半一般的酸痛感,她终于孤身一人在这世界的日子。 …… 慕北文看了一眼陆南陌,绝情又冷酷,那是她第一次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对我还有感情么?” “是他自己的债,他欠我的。” 听着他的答非所问,慕北文闭了闭眼,向他展颜一笑:“好吧。” 她坐上了观海阳台的栏杆,像小时候一样晃了晃腿,却没有人像从前那般扶住她的腰。 她定定的看向面无表情的陆南陌,略有些无所谓的比了几个口型。然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的向后一仰,像爷爷一样,也从阳台上栽了下去。 她下坠着,看见了他急忙转身去卧室的背影。 慕北文笑了,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她注视着天空,像买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可悲,无助。 “爷爷,孙女不孝,来陪你了。”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这样的高度还不会让在家族的“魔鬼训练”中存活下来的慕北文丧命。她只是想再陪爷爷一会儿,哪怕只有几秒的时间……这样似乎可以再短暂的麻痹她,爷爷,还在。 她掉进了终要汇入大海的河里,河中尖锐的石头扎入了她的背。 她没死。 钻心的痛席卷了她的全身。但慕北文像毫无知觉一样在水中沉浮。她想起曾经在家族训练结束后,自己带着满身伤痕的朝自己的院子蹒跚的走去。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拖着脚,跌跌撞撞的向前挪动。 每当那时候,爷爷总会给她上药,还会问她,你还疼不疼? 疼?迟来的剧痛感席卷而来,十几天的压抑感知使她麻木,慕北文才像刚获得感觉一般:她还会痛。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痛了,好久以来都没有人会问她疼不疼了,只会对她说: 这个招术学会没?没死就赶紧继续起来练!速度还不够快,带伤也给我上!干啥,不服?不服也给我服!当这是啥地方?度假的?把命给我赌上去,要活下去?看你命够不够硬! 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人活的,视人命为贱草。想活下去,你得有这个本事!有几个区域里,一百个人里只能活十个,一轮轮的挑选下来,剩下的再进行最后的训练。 慕北文她自己只是在被族中长老严罚时,被赶到那个地方比较“温和”的一片区域进去“试炼”。 十七天时间,她被迫挑战了人体的各项极限,每天伤痕累累,治标不治本的恶劣医疗条件,根本不够的睡眠时间,以及第二天又要继续的新一轮“训练”,强制性的把慕北文改造成了初级备员。 后来她才知道,备员就是好听点的称呼,本质上她就是被家族放弃来做实验品的“弃子”。而对身体的强度训练,只是为下来他们的计划打下基础…… 疼不疼?她还是人,还有感觉,当然会疼…怎么会…不疼呢? 他们只把她当成了“被训练”的东西,被家族丢来改造的“棋子”,怎么会把她当成以前一样来对待? 可这次,慕北文感觉很痛很痛,却没人把她扶起,再问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