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容慧桐进宫以后,薛宛春和她再也没办法联系到了,偶尔向淑妃和德妃打听,得到的也只要四个字——安好勿念。 科举之期临近,薛寒舟和容思齐也未曾得空出来,就算是平时吊儿郎当的容思齐也开始认真温书。 薛宛春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虽无波涛骇浪,却也宁静无比,舒静和难成双偶尔的拌嘴竟成了这府内唯一的声音。 终于,这一潭死水的日子照射进了一缕阳光。 “小姐!小姐!” 舒静慌慌张张跑进来,连气都喘不顺。 薛宛春从窗边走回来,又在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舒静。 “什么事情这样慌张?慢慢说便是了。” “高阳将军!我看见高阳将军率军回来了!” 薛宛春愣了一下,随即提起裙摆奔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端王府,气喘吁吁看着那高高的匾额和那许久未曾敞开的大门。 薛宛春整理了一下,满心欢喜向着里面走去。 刚到大门口就被将士拦了下来。 “我是薛宛春,我要见殿下。” “大胆!殿下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正当薛宛春束手无策,就看见了文娘。 薛宛春立即朝里面大喊招手。 “文娘!文娘!” 文娘听见有人呼唤,一转身就发现了薛宛春被拦在门外,她赶紧走过去。 “宛春小姐,你怎么来了?” 文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有些许为难。 “我听说段慎之回来了,我就立马赶了过来。” 见文娘脸色为难,又不语,便说道:“怎么了?” “宛春小姐还是先回去吧!殿下现在不方便见人。” “他是不是出事了?文娘,你告诉我吧!” 文娘看了看一旁的将士,便将薛宛春牵到外面,而后才小声道来。 “殿下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我听府上的嬷嬷们说,殿下在战场上中了毒箭摔下了马,现在情况很不好。” 薛宛春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 “现在可有御医替他诊治?” “御医们对于这种毒都束手无策,不过跟着殿下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叫铃铛的姑娘,听高阳将军说她会解这毒,这不,大家已经在为殿下去找药了。” 薛宛春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还有救就好。 薛宛春握住文娘的手,满脸恳切地说道:“文娘,如果殿下醒了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文娘点了点头。 “宛春小姐,你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马上去通知你!” 文娘送别了薛宛春之后便到了段慎之的房里看情况。 只见段慎之脸色惨白,眼神紧闭躺在床上。 段慎之的箭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头上也缠上了纱布。 他床边坐着的女子便是文娘口中的铃铛。 她一袭白衣,腰间还有一枚镂空花纹银制铃铛,眼睑下还有一颗痣,又不加脂粉以修饰,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铃铛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她从桌上的工具中拿起一枚银针刺破段慎之的指尖放血。 紧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极小的锦盒,锦盒里安然放着一颗珍珠似的雪白药丸。 文娘走过去,掏出帕子替铃铛擦拭额头的汗珠。 铃铛转头对她笑道:“谢谢。” “这是什么?”文娘顺势问道。 “这是我们家族秘制的解毒丸,这里面的药材极其难得,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所以这解读丸是极珍贵的。” 铃铛将段慎之扶起,接着将这丸塞进他嘴里。 文娘将帕子收起,到桌布倒了一杯水递给铃铛。 铃铛将水给段慎之灌下去之后,才将他放下。 文娘替铃铛收拾了一间客房之后,便借口出去替铃铛置办衣物而去向薛宛春传递消息了。 段慎尘知道段慎之回来之后便坐立不安,思前想后便即可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