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宛春随德妃去偏殿换了衣裳。 德妃看着薛宛春这套粉白的衣裙,感慨道:“这身打扮随不如蜀锦那般美丽华贵,却像极本宫初入宫见陛下时所穿的。” “娘娘,民女只是蒲柳之姿,怎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你倒是懂事,噢对了,刚刚本宫见你更衣时脖子上戴的玉佩,那是慎之的东西吧?” 薛宛春摸了摸脖子,忐忑地回答道:“正是。” 德妃微微一笑,“一会儿见了陛下不必太过紧张,本宫会尽量替你说话。” 薛宛春一时有些紧张,忙说道:“娘娘,民女,民女……” “好了,本宫知道你心里所想,不必担心。行了,本宫在此处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选秀也快开始了,好好准备吧。” 目送德妃离开之后薛宛春才像丢了魂似的出去。 一出去便看见容慧桐在门口来回踱步,手上捏着帕子,神色紧张。 容慧桐一见薛宛春出来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 “宛春,我在路上耽搁了好一会儿,来了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容慧桐伸手摸了摸薛宛春被打疼的脸,“这长平公主竟如此泼辣,宛春,你受委屈了。” 薛宛春伸手覆上她的手,又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什么事,左右不过挨了一巴掌,没有这么娇嫩,幸好德妃娘娘路过,不然我指不定要被长平公主如何刁难呢!” “这长平公主仗着自己是嫡公主便横行宫闱,为了一匹蜀锦出手打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若不是我们无权无势,我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泼辣丫头!” 容慧桐脸上尽是恼怒,一直替薛宛春打抱不平。 薛宛春却赶紧捂住她那没遮拦的嘴,又左右观察了附近。 “好了,我知道你在替我抱不平,这里毕竟是宫里,比不得在自己府上,万事都要小心不已,尤其是忌讳胡乱说话,毕竟祸从口出。” 容慧桐一听只能作罢,不然依她的性子就算是骂上几天几夜都是不算完的。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之间的对话早已被趴在墙角的小宫女听去了。 那小宫女快步跑到段知慧宫里打小报告。 段知慧一听连茶杯都摔了稀碎。 “容慧桐是吧?竟敢说本宫是泼辣丫头,还要给本宫教训?好,很好!” 段知慧被气得脸都通红了,那白皙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脖子上的青筋。 容慧桐与薛宛春又唠了好一会儿,见身边的秀女一个接一个被叫走,出来者脸上有忧愁哭泣的,也有喜极而泣的,这让两人心中都不免多了几分忐忑。 “传薛宛春觐见!” 薛宛春立马回过神来,二人的手紧紧相握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松开。 薛宛春跟着传唤的公公来到大殿上。 只见陛下坐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方,他的一旁便是皇后,往下两旁便是淑妃与德妃。 “民女薛宛春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 薛宛春忐忑地抬起头与皇上对视。 皇后掩嘴轻笑道:“上官府中出来的果然是拔尖儿的美人啊,怪不得邺城的人都说这宛春小姐是邺城第一美人呢!想必陛下也是喜欢的紧的吧?”说罢便看向了皇上。 淑妃和德妃二人心中都不免有几分紧张,看这皇上目不转睛的模样就知道他有几分心动了。 “嗯,模样确实不错,尽管得打扮素净也是难掩姿色的。雅洁如玉,洗净铅华。眉如远山,眸如秋水。温柔妖娆,浅香醉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多谢陛下夸奖。” “模样可人,只是不知道琴棋书画你是否精通?” “回陛下的话,琴棋书画民女一概不通。” “上官老爷子也是当过丞相的人,他竟让自己的孙女什么东西都不学吗?” “回陛下的话,外公对我是严厉的,从小就让先生教我读书写字,弹琴作画,只是民女生性顽劣,辜负了外公的期望。” 皇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倒是让朕想起了朕的元妃,她从前也是这般纯净,出淤泥而不染,却总是与后宫的女子不同,她调皮可爱,常常给朕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只可惜……罢了,朕现在便把你留下吧,也算对得起老爷子了。” 德妃见状说道:“陛下,臣妾听闻这宛春小姐从前似乎是五皇子的未婚妻?” 皇上目光看向淑妃,淑妃有些慌张答道:“确实如此。” “既然他们已经退婚了,那便也是无瓜葛的了,淑妃觉得呢?” 淑妃立马就紧张了起来,“陛下,臣妾觉得宛春曾经毕竟是慎尘的未婚妻,倘若现在又突然成了陛下的妃嫔,臣妾怕宫外的百姓会颇有议论啊。” 德妃也立马说道:“是啊陛下,臣妾还听说宛春小姐今年应该是已经过了选秀的年纪的,不知为何?”然后德妃还作势有些为难地看向皇后。 皇后看着皇上有些动怒的脸色,赶紧解释道:“陛下,臣妾也不知此事,定是户部的人弄错了名单了,陛下定要好好惩罚底下那群奴才,竟连选秀这样的大事都能含糊。” “罢了!赐薛宛春白银百两,下去吧。”